卡尔带着安斯艾尔到了城外的贼窝,贼窝的位置比较偏僻,位于河地和河谷之间一个半山腰处的村子里。
它表面是一个酒馆,实际上是附近三个城镇地下交易的一个聚集地,里面有很多绿林匪人喝酒交换信息。在这主要是进行地下黑市交易,打听消息还是其次。
“嗨,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没?”卡尔非常熟稔的走到吧台附近,丢给正在擦酒杯的老板两个银鹿,“两杯黑啤。”
“又是你。”老板看了他一眼,把两个银币拿走,递了两个面具,砸了咂嘴说道,“你这个落魄的贵族还挺有钱。”
“不,今天不需要。”卡尔不动声色的把面具推了回去,看了一眼安斯艾尔,对老板说道,“你今天可得给我说些稀奇的事。”
“稀奇的?”老板用小指顺了顺他的八字胡,看到跟在卡尔旁边的安斯艾尔,眯了眯眼睛笑道,“昨天有人看见安诺亚男爵和审判所的骑士们起了冲突,后来安诺亚男爵作出了一些承诺,审判所的人才放过他。”
“就这点破事,算叫稀奇?”卡尔见安斯艾尔表情没什么变化,很不满意的说了一句。
老板听后也不恼,和善地笑了笑,搓搓手继续说:
“风嚣城的礼愿教堂的牧师们说他们最近找到了一段记录,说很久以前有恶魔肆虐大地,这个教堂降临过天使,祂用一本圣书将所有恶魔全部镇压到礼愿教堂地下,并且把圣书藏到了风嚣城的某个地方…”
“我早都听过,不过是些老故事。能不能说些塔林兄弟会,北方边境的战争,王室的事情。”卡尔发了一句牢骚,打断了老板的话。
他太了解这个老板了,每次都必须他听到无聊,再多点一杯酒,老板才肯说一些有趣的事。
“老板,你继续说吧,什么都可以。”安斯艾尔其实对老板说什么都不是太在意,他就是来凑个热闹,找找改造世界的灵感。
老板又干笑了两声,卡尔算是他的老顾客了。
卡尔出手阔绰,所以老板一直猜测卡尔应该是三个蔷薇家族中某个家族的落魄贵族。今天卡尔带来的这个男孩明显比卡尔地位高,他觉得这个男孩应该是卡尔家落魄前的玩伴或者是新附庸上的主家。
刚才随意说的两个事情,其实他是习惯性的试探对方是来自那个家族的。不过这两个小孩都明显不太成熟,对附近领地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根本试探不出来。
“那我给你们讲讲东方的故事…”察言观色之下,没看出对方是那个领主的人,老板就索性不观察了。老板一边招呼一下其他客人,一边擦着酒杯继续讲,毕竟是在附近几个领主手下讨生活,所以老板不太想得罪贵族,而且人家还付了两个银币,动动嘴皮子也不损失什么。
“东方?”安斯艾尔抬起来头,他见过丝绸茶叶,问过仆人这些东西产地是哪里,可仆人们支支吾吾的,仅仅知道是一些远行的琼达人商人卖的。
“是东方,那里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巨大的商业城市,极好的交通设施,以及华丽的宫殿建筑。”老板见安斯艾尔来了兴致,于是赶紧接着说道,“那里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帝国,据说叫作元,他比曾经波庞帝国的土地、人口还要多。在东方,昂贵的丝绸、茶叶、瓷器等等遍地都是,人们用宝石铺路,黄金盖房。运河里停泊着巨大到人们难以想象的船只,群山上建的有连绵万里的城墙……”
说到激动的时候,老板的嗓门不由得变大,引得酒馆里有不少人频频往这里看去。
“真的照你这么说,东方不就是教会描绘的地上天国吗?”酒馆里一个人不屑的嗤笑一声,“也就这俩傻小子相信。”
酒馆里的人听后,传来一阵哄笑。卡尔扭头瞪了那人一眼,然后又看一眼老板,这鱼龙混杂,他在这也不想惹事。
老板毫不觉得尴尬,也跟着笑了笑,接着说:“我也没去过东方,没有大家游历见识多。不过我所讲的事情都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有人忍不住问道。
“东方异闻录,是一个叫做梅赛的海都人写的,他曾经坐船漂泊到远东,从远东带来了大量的财富归来,成了一个富翁,被人叫做百万先生。”老板说完,从柜台里拿出一本书,“这本书现在传到了我的手上。”
“老板你这本书卖不卖?”酒馆有个人问道。
“五个金币。”老板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没有往酒馆里面看,他知道这一群人没几个认字的,今天来了俩看起来像贵族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书给出手了。
“少爷?”卡尔看向安斯艾尔,他知道安斯艾尔对各种书都感兴趣。
元帝国?安斯艾尔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心中无数思绪闪过,决定过几天去东方看看。
“不用,该走了。”安斯艾尔看了看周围,这里本来就不是个好地方,不适合长时间待着。
走到门口,安斯艾尔被一个比他高不少的少年撞了一下,对方连忙道歉,然后急匆匆地蹭入人群消失。
“喂,站住。”卡尔看见这个人就觉得可疑,正准备往前抓住对方,结果对方如同泥鳅一般,从他手里窜了出去。
“少爷,你有少什么东西没?”
安斯艾尔摸了摸口袋,发现口袋里面的几个金币都没了。他愣了愣,短暂气愤几秒,平静下来。既然偷了我的钱,那就作为我改造盗贼这个职业的试验品吧。
“没有,什么都没少。”安斯艾尔扭头,淡淡地往后看了眼,接着往前走去。他心里不禁感慨一句,有的人或许就因为几个金币,缠了一身因果。
卡尔不太相信,也向后看去,看了许久也没有在人群里找到刚才那个少年,这才冷哼一声,跟着离开。
回到城堡里,安斯艾尔想起来还在灵界的洛切斯。于是在晚上,天完全黑下来后,用魔法传送到灵界洛切斯他们所在的城堡。
“怎么不在这里?”安斯艾尔隐身在城堡里转了一圈,他本来以为他老哥肯定还没找到第一关的入口,准备今天过来带他们过关。
到第二关了?安斯艾尔走到一个书房,看着黑漆漆的壁炉,用手托着下巴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