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秒都是那样漫长,咝啦声渐行渐远之后传来合门的声音,我赶忙爬出了草丛。随着时间的推移,喉咙愈发的干渴,双耳嗡嗡作响,头也晕的不行。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和采药有关系?
淙淙的水流打断了思绪,抿了抿嘴唇,栽倒在地的我向着水坛挪动身体,这就是意识的最后片段…
醒来依旧是潺潺的水声,四周漆黑一片。觉察到自己倒在冰凉的瓷砖上时,我就想着快些站起来。但只是微微挪动双腿,那恼人的眩晕感又再次袭来,我只好停下了动作。额前传来了温度,穿过耳鬓,在发丝上温柔地摩挲着。
“谁…?”
我无力地发着问。月光透过顶棚玻璃透了进来,我努力地半睁开眼却只能顾见些模糊的影子。光影慢慢聚焦,汇聚出一双深邃的眸。是他……
眼前的一切又暗了下去,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侧躺在花圃的长椅上,我撑起身坐了起来。身体似乎好些了,我探向腰间的口袋,糟了!颠茄都不见了。正当我发难时,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踏足过来。
“您在找这个吗?”
我抬起头看见了眼前的男人,那个翩翩有礼的男人…「扑通——扑通——」
四周过于寂静,不像上次在室外,这次的心跳声在空气中暴露得一览无余。他捕捉到了我的紧张,引出了下一句“请您不必担心,在下并无恶意”
我轻微地吞咽下,将目光挪回到他身上。为什么面前温文尔雅的绅士会让我如此忌惮,连游戏里的屠夫都没能造成这般压力。
“先生,刚刚你对我做了什么?”见我开了口,面具后的他满意的嗯了一声说道“您的鬓发乱了,只是想整理下,恕我失礼了”
我连下本能的抬手摸向鬓角。“就像是雏鸟绒羽的颜色”他以愉悦的口吻补充道。
什么——!我如坐针毡的跳了起来,无奈眩目感再次袭来,就像是只刚出生跌撞撞的小鹿,失衡向地上倒去。男人瞬步上前并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欠身,轻轻将我的身体稳住。不知是出于羞还是怯,我立即后撤踉跄着坐回了长椅。
“小心,毒效才刚散去”
“毒?”我疑惑地看着他
“是的小姐,颠茄虽能解痉止痛,但毒效不容小觑且通体遍布毒素”他的声音沉了下去“您的同伴没有提醒过对吗”
这一问恍然让我说不出话来,但我不想怀疑伙伴,便回道“谢谢你的科普,先生。请不要挑拨我和伙伴的关系”
警戒之心让我喘不过气。别过头,想将他手上的颠茄取下时却摸到了柔软的丝布。
“请别再徒手接触这些果实了”
不知何时他已用口袋巾将颠茄包裹住,整齐利落地装好托在手掌上。我拿过颠茄,跳下了椅子从他旁边擦身跑过,在大门处回身停下。
“谢谢你先生,请问您的名字是?”
“杰克”他回视我道。
“你好杰克先生,我叫”
“玛尔塔”他先一步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知道的”面具后的他仿佛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
我转身头也不回的逃离了花圃,刚出门口就被地毯上什么东西粘着绊了一下。是一截蛛丝,我扯下了它,往约定的二楼医务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