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走廊回应着纷乱的脚步,我紧闭双眼奔跑着冲出了大门。胸前的领巾左右飘摆,我不知要逃向哪里,只是不停地奔跑,直到将所有精力耗尽为止…
夜晚,空气又湿又冷,呼出的热气与冷风交织成白雾。我不知奔跑了多久,直到闯进一座花园,将自己累得跌坐在了喷水池旁。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白衬衫已被汗水晕湿,紧贴在后背上。伸手摘下军帽,蜷缩起双腿,整个人伏在了冰凉的池檐上。听着潺潺水声,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了下来…
——“迷途的天鹅,我们又见面了”
这独特而低沉的声音是?我缓缓起身向园中一角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圈,再次定睛望去,这次看清楚了。
虽然黑暗遮蔽了他的身躯,但此刻如同鼓点般擂动的心悸与极低的气压,都无情地揭示了神秘人的身份——是他。奔跑过后血脉喷张的心跳掩盖了他的存在…我居然这么迟钝,直到刚刚才觉察出他的气息!他站在那里究竟有多久了?
以脆弱的一面示人,才是让我最难以平复的。而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难堪,未再言语。这次,该我出击了“这位先生,你似乎很喜欢在暗处观察啊”我戏谑道。
本以为可以激怒他,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悠然地从暗影中踱步而出。乌云散开,柔和的月华像是专门为了他的出场而呼应着,修长笔挺的身姿将风衣诠释出典雅之感,举手投足都带着修养的魅力,正徐徐向我走来…
他礼貌地停在了社交距离,微欠起脚跟,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恕在下失礼了,美丽的小姐”
我正襟危坐不想与他对视,强劲的心悸随着他的靠近愈演愈烈。“您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呢?”强作镇定的我被他一语道破,不由得加深了对他的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只是没调整好运动后的呼吸,才不是紧张”我辩解道。
“像您这样的人,不该来此赴宴的”
痛楚再次袭来,就连一个陌生人也要来质疑我的能力吗?我忿忿地抬起头想用眼神回敬他,却蓦然撞进他幽暗深邃的双眸。那极富穿透力的目光将我罩住,这几日一直被窥视的感觉仿佛在瞬间找到了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