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郭德的授权书和任命书就全数送到了。郭德还特意给每个人开通了一张进出公司的工作证。并派秘书和财务副总裁过来对接事宜。夏凌燕和郭德公司的财务副总监开始了财务对接，王某某和秦雪则就直接奔向郭德的公司做实地调研。
刘一空第一时间找到了秦奋，做了思想的同步。并一再强调科技公司的重要性，技术能力和知识产权的重要性。因为他们没有办法借助郭德的任何一个资源，因为这些资源的市场形态是固定的，产品形态也是固定的。只有秦奋先去借东风，一定要借到东风才能打破僵局，否则现在就是一个死局，他们所有人做的努力都在在死局里面打通生气。
虽然刘一空思考了一整夜，但是还是非常不放心，毕竟是关键的第一步啊。他语重心长的再三嘱咐：“我们的起点就靠你了，你借到什么火种，我们就先烧哪里，我们烧到哪里，你的地推就要打到哪里。这是整个产业调整的关键啊”。秦奋没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背着自己的包离开了。因为秦奋知道这是个无比艰巨的任务，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先铺线下就会问资源，先铺资源就会问销量，先做各种的宣传，资源和销量都没有就是没枪没弹药。自己要去开第一枪，最重要的一枪，打死老虎也好，打死蚂蚁也罢，都要打出点声音，拉来了商户，就等于撕开了一个口子，就能顺着这个方向发展的线。
望着秦奋的背影，刘一空又增加了几分信心，虽然之认识了不过几天时间。他对这个男人的信任感越来越强了，这让刘一空的心里踏实了很多。接下来就是夏凌燕这个丫头，财务是重头戏，秦奋谈来的客户无论是大象还是蚂蚁，都需要落地而落地，就需要财务和入住的双方面支持，而财务有承担着双向支持的重头工作，还要承担着郭德和项目组的双向压力。可是当他走到夏凌燕房门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出去了。夏凌燕、王某某、秦雪都已经去了郭德的公司交接事物去了。
且说秦奋第一站是北京。因为撕开口子要从源头找起，这里有刘一空的资源，也有他自己的资源。他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分别走访了几个MBA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关于农业和工业科技的公司情况，并拜访了北京的各大工业园区，看这里的企业入驻情况。最后他在心理形成了一个基本的概念模型。现在做的好的几个农产品公司基本都是以自营产业链和源头产业为基础，有招商的基础，但是并没有入驻的基础，这些企业不是不想打开东北市场，是他们该做的已经都做过了，能接入的企业也都介入了，只是他们的目的不是加速东北产业结构，而是给自己的产业结构增加货源，而他们现在的模式也都基本属于田间地头作为分拣基地，然后直接对接到全国各大城市，不管是直接销售给用户还是给政府和企业提供采购，都是地头分拣。而东北的产业中大部分以大宗的农业商品为主，例如：玉米、大豆、小麦。第二、农业的科技情况，现在主要分布在两个领域，第一、商品追溯领域，第二、智能种植领域。都是适合农场区的规模化经营和商品标准化经营方向。也就是说，农业科技应用和农业的业务应用实际也是脱节的，并没有整合起来。
另外从工业角度上，北京的轻工科技比较发达，而重工科技还是以东北为主，而大部分重工企业都是在打国际化市场，做国际化产品路线。所以综合他的调研结果来看他圈定了自己的主攻方向：轻工。所以他从自己的手机通讯录中选定了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同学，现任某轻工企业的市场部总监，另外一个是刘一空给他的通讯录，曾经是刘一空在北京的一个同事，现任某科技研究院的研究员。他准备从这两个人的口中找到打破缺口的方法。
次日上午，某咖啡厅。秦奋见到了自己这位同窗，一阵寒暄之后，秦奋就讲自己此番来意讲明，对方静静的等他说完，然后起身说：“老同学，不是我不帮你啊，你也知道投资不过山海关，你如果做一个企业，在北京摆摊以东北的资源作为源头，我倒是认为靠谱。而你现在要反过来做，把技术服务能力投入到东北，咱们不说你的想法能否成功，这个做事的概率是很低的，咱们都是学经济学的，你知道所有的成功都是概率事件，不要做概率低的投入。现在整体的市场结构发展来看，如果东北的矿产资源枯竭，或者下降。那么东北的轻工企业将产能向外释放，这个市场的营销链你也清楚，经过了这几年的洗牌，该死的也死了，不死的也都和外面的销售公司合作了。虽然中国的基建仍然是逐年增加，但是重工数量已经饱和，机械设备由不是财米油盐，买一次设备能用好几年，大部分重工都把眼光盯到了国外，而轻工业呢？虽然发展不错，但是市场需求并没有那么大，咱们老百姓的财米油盐现在是应有尽有，国外那么多好的科技和好的产品，干嘛不进口呢？所以呢，老弟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的想法很伟大，想通过科技来振兴家乡，可是这不符合咱们的市场经济学逻辑啊！你啊，找我喝酒撸串我随时恭候，这事我真无能为力，你要是有空咱晚上喝点，我这有事先走一步。”秦奋看着老同学的背影，心理确实不是滋味，但是他明白，这是预料中的事。他下午还约了刘一空的同事。
中午，某日料餐厅。刘一空的同事，赵某已经做在了餐厅的里等着秦奋了，见面后互相自我介绍，秦奋直接说了来意。赵工程师看着秦奋说道：“一空这个人呢，他是条龙，也是条虫。说他是条龙呢，他能把一只蚂蚁变成飞到天空的龙。说他是条虫呢，我想要一张饼吃，他总是给我馅饼，烙饼，肉龙，他感觉性价比高，口味好，健康。可是我就是想单纯吃一张饼，想那么多干啥？这些年他也就吃亏吃这上了，其实呢以他的能力，中年危机本来和他无关的，但是他自己非要拧着一口气，憋着一股劲。早几年我就劝他来我这干，他不干啊。后来他窘迫的时候我知道，知道大家怎么面对这事吗？本来能帮他的，都不想帮了。因为啊撑不起他那么大的天。说不好听的就是：我们没有能力的时候，感觉他挺牛，够不着。等我们有能力了，他还是很牛，但是我们看不上了。他是个奇才，鬼才，就是不是人才。”秦奋听到这里非常尴尬，这人也真是实在，第一次见面就把刘一空说个透彻。秦奋也不好插嘴，知识憨笑着。
赵工继续说：“我们都是实在人，我也不会绕弯子，否则我早下海弄点钱花了。刘一空做这事如果要成功，也就他能做。我刚说了他是个奇才，鬼才。不整点什么动静很难说的明白这个人的思路，大局观很强，想做的事很大。但是不符合企业老板的胃口，说不好听的就是，人家老板想要吃鸡肉，他从养鸡做起，鸡肉好吃，那叫一个鲜美。但是老板根本不想掏那个养鸡的钱，他呢自己加班加点给人家都搞定了。老板吃的高兴，但是不念他的好。换一个人买鸡肉吃一样，没那么鲜美而已，对老板不重要。”
秦奋心说：“大哥，说正事吧”，于是便硬着头皮问道：“那您看有没有机会和资源做一做啊？”
赵工大笑：“刘一空啊，虽然不懂得拒绝，做了好多费力不讨好的事。但是只要是他主动做的事绝对是有理由的，他让你来找我必然想好了。我如果不见你就是不感兴趣，我既然坐到这里了就是说明我愿意帮助你。你们现在要撬动整个东北市场的经济命脉，可是几次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都没有做到的事，我也不知道我能帮你多少，但是我手里有两份技术可以给你用，第一、轻工技术，我有几个朋友主要供给给国家电网和水利，手中有管道、线路和轴承的核心技术，我明天介绍你认识一下。第二、农业技术，是我们的共同的同事，手中主要掌控这无菌包装，中央厨房、商品质检的资源，我今天晚上约他出来喝酒，你也一起过来便是。”
秦奋连忙起身谢过赵工，并约定好晚上7点金融街某烤串店见面。出门时候秦奋把账结算了。回宾馆了路上，秦奋不由好笑，这人虽然啰嗦，但是人倒是实在，这刘一空的朋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就是怎么感觉自己上了贼船，这刘一空到底是神？是魔？还是个傻子呢？”想起当初答应刘一空的时候被他荡起的激情，也只能摇头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