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回到王某某的办公室，就按照计划想王某某回复说：“王总，和秦总沟通过了，秦总说她那边流程比较繁琐，得需要几天的时间处理。你也知道沼气这个项目的手续比较多，我和晓爽一起去跑跑相关资料，而且秦雪说了，他会尽量在手续不完整的情况帮你通过，但是这个阶段得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
王某某抬头笑道：“她真的这么说的？”
秦奋坚定的表示：“是的”
“哈哈哈，还是外面雪儿心疼我！”王某某大笑的站了起来
“夏凌燕那边你去过了吗？”
“去过了，凌燕说如果你的手续全，雪儿那边系统合同的审批流程一到，这边就审批放款，只是雪儿那边都是系统自动判定的，他不能去把系统功能都改了，所以很慢。”
“呵呵！不就是改改代码的事嘛。雪儿可是电脑奇才，分分钟搞定！你去帮晓爽准备材料吧，越快越好！咱们这个月的业绩要下滑啊，这是个大项目，一定要保住。”
秦奋点头答应，“我这就去办！”
当他将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又走了回来。
“还有事嘛？”王某某诧异的问道。
“王哥，那个，后天是刘总生日，您看是不是给他弄个惊喜啥的？”
王某某一拍大腿：“他奶奶的凶的，咋把这事忘记了。不过这么多年他在北京也没给他正经过过生日啊，这会是第一次，可不能错过。这是大事，这是大事啊！”
王某某急得在屋子里转了起来，不过他脑子又一转：“咦！你是咋知道后天是一空的生日啊。”
“雪儿姐姐告诉我的呗，他们可是要准备回无字居庆祝呢。”秦奋干脆的答道。
“好啊，好啊！她们自己商量也不叫上洒家。哼！秦奋你马上去准备礼物，我这次我要镇住他们几个，送一空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即王某某又叫住秦奋：“秦奋，你等等。我自己准备礼物，你别管了。”
秦奋暗笑但也不敢有任何表情，便立刻退出了王某某的办公室。
两天后的无字居，大清早上王某某就开着一辆新款的保时捷卡宴，这块车价值120万，是他准备送给刘一空的礼物。王某某停了车，兴冲冲的走进无字居，却发现一个人没有。
王某某没有在意，他小心的将钥匙揣在兜里，心想：“我这回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王某某才是最讲义，最关心刘一空和公司的人”。可是王某某在无字居足足待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到一个人，他就开始给刘一空打电话，没人接！又给秦奋打电话还是没人接！他生气了，不想再给任何一个人打电话了。
王某某再也坐不住了，肚子饥肠辘辘的，早餐都没吃赶过来，结果一个人都没看见，不如我出去溜达溜达吧！吃口东西，他走出无字居，想着大家都去哪里了呢？正想着就看见了远处路边有一群人围着看两个人吵架，他也是无聊，就信步来到了这群群人的后面，在旁边看起了热闹。
原来，摆摊的A和摆摊的B都是卖早餐的。不过摊主A卖的是豆浆、油条、豆腐脑的，而摊主B卖的是包子、咸菜、小米粥。他们两个因为没有竞争关系，就合计这一起卖货，也就是在A的摊位吃油条可以点B摊位的粥，在B摊位吃包子，也可以点A摊位的豆腐脑。这样属于产品互补，然后2家按照最后卖出去的份数给对方结算就行了。其实是很好的合作模式，可是摊主A为了多卖出去货，推出了一个套餐，其中一个套餐就是油条+粥优惠2元钱。摊主B自然是不服气他的生意红火，于是也推出了套餐制度，包子+咸菜+豆腐脑便宜3元钱。其实这样也没有问题，只要是自己承担成本就好，两家客流量在增长。但是摊主A感觉摊主B未来抢自家的顾客，故意不给好粥，所以少结算了费用，而摊主B又感觉摊主A的生意红火是因为自家的粥好喝，结果两个人就因为分账不均打了起来。
王某某看着好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看了下去。
摊主A拿着两根长长的筷子，应该是炸油条的筷子，对摊主B发火道：“我说你个李大个子，你家的粥好不好吃咱先不说，我这边的顾客每次点粥你都给盛稀汤，咸菜也给半分，你那边咸菜免费拿。你有点良心不？这样对顾客，你想害我没饭吃吗？”
摊主B更是不甘示弱，提着熬粥的大勺子，指着摊主A反驳道：“你个没良心的王小贵，我和你合作本来是处于好心，你却诽谤我做生意不讲信誉，上次我们结算的时候，少了一半的费用，你咋不说啊？”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没完了，于是二人就约定找一个人评评理，结果左顾右盼，找了半天，最后摊主A，指向了王某某，我看那位汉子忠厚老实，就请他评评理吧。
王某某一惊，这看个热闹咋还被整成裁判了。但是人家点名让自己评理，这乡亲邻居的这么多人，他还真不好意思转身就走。于是硬着头皮走进了人群。
“我说二位，我听了半天了。是不是您”他指了指摊主A：
“王小贵”，摊主A点头，
他又指了指摊主B
“李大个儿对吧？”摊主B回答“对，我是李逵”王某某一听差点笑喷，这命起的绝了，黑旋风李逵是挺像的，但是也不敢笑出来了，就接着问。
“王小贵认为李大个缺斤少两，不给足包子，粥和咸菜”王小贵立刻回答“对对对，这老小子可坏了，每次都少给”
然后王某某又问摊主B，“而李大个儿认为王小贵，不应该克扣了你的利润”摊主B忙回答：“他不给我足份的钱，我干嘛要给他的？”
王某某又问：“那你们两个为什么合作？”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答：“资源互补嘛！”
王某某又说：“那既然互补了，你下次别给人家缺斤少两的，你也别给人家少结算费用不就好了？”
摊主A和摊主B同时跳了起来，摊主B李大个儿，大声吼道：“我李逵做生意最为实在，从来不给人家缺斤少两，你问问这周围的街坊邻居，那个没在我这吃过早餐，我都是多给。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摊主A王小贵也吼了起来：“我王小贵做生意也货真价实，但是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为了利润不择手段。”说这王小贵，走回自己的店铺，拿着一碗粥和一份咸菜走了出来，大家看看，就这皮蛋瘦肉粥，你好意思说是皮蛋瘦肉粥吗？一块肉都没有，米粒都看不见。你不容说菜叶米汤，然后又拿出了咸菜，大家看看这咸菜，你碟子能在小点不？3个根咸菜一盘。你还敢说你没有缺斤少两。周围围观的众人连连称是！
王某某看着都脸上觉得不好意思，这确实有点坑人啊。转头望向摊主B。
李逵不但没有惭愧，反而却火冒三丈，你诬陷我，这就不是我家的东西！我们家粥你上个月就卖出去将近2万份，平均每天将近700份粥送到你家，你现在为了少给我结算点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污蔑我商品问题？我诅咒你家八倍祖宗，说罢就要动手。
王某某赶紧拉住李逵，问道：“既然他上个月卖出去将近2万份，不给你结算，为什么这个月才吵起来，难道是你们延后一个月结算？”
李逵都快哭了：“这位大哥，明白人，找你找对了。上个月他就给我结了一半的费用。但是王小贵和我家媳妇还有点亲戚关系。我抹不开面子啊，心说给他就给他了。一半费用将将够成本吧，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搞坏了关系，让媳妇以后会娘家抬不起头。”
王某某点头：“哦！那就是说，您因为面子的问题并没有当时就和王小贵翻脸，而是继续给他供货”
李逵道：“是啊，王小贵家不也给我供货嘛，我就想着，如果他不给我结算，大不了我也不给他结算了。”
王某某立刻知道这里的问题：“你因为老婆的面子问题，吃亏是福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和他吵起来了？月末扣了钱不就行了？”
李逵又道：“他卖的多啊，我扣不回来。”说完也知道自己口误了。
王某某这会是彻底听懂了：“那就是，你家的店铺其实生意不好，全仰仗这王小贵给你带来了巨额的套餐量，所以才让你这店看起来还是那么红火。而如今他非要说你的粥有问题克扣了大部分利润，你又碍于对面是你的娘家人。开口了媳妇不好交代，不开口肚子不好交代。”
李逵不好意思的答道：“是的，这都第三个月了，如果在这么扣下去，我这店房租都交不起了。不得不开口啊”
王某某说道：“你就应该早开口，你看到的面子不是面子，就是因为你晚开了口，所以才浪费了最佳解决问题的时间，你看你现在粥的质量也是因为没钱吧。”
李逵立刻反驳道：“这真不是我家的粥”说着他也跑回了店中，端出来一碗粥，大家看，我们家的粥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这大块的瘦肉，看到没，上面还有各种配料和青菜。
王某某便纳闷了：“那你们两个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啊？三个月了这种事情就没人解释吗？”
李大个搭话道：“这事发生在三个月前，我和他家婆娘，也就是我堂妹说了这事。他老婆好说歹说的让我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帮帮他们家。还给我留了一万块钱，其实他家的粥这几个月卖的特别好，是因为我含粥的套餐中都多送一根油条和一个鸡蛋，这样粥就不重要了。”
王某某一摊手：“真相大白了，咱们可不能碍于面子，光想着冲流水，保销售。商品的质量和信誉更重要啊。”
“啪啪啪”人群中不知谁带头鼓起来了掌声，大家也都跟着鼓掌。
王某某回头一看，竟然是秦雪。心理虽然还有点抵触，但是毕竟是看到亲人了。不过秦雪走过来说道：“这句话说的在理，对不对各位？”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起哄：“对对，质量第一！信誉第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