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无字居，刘一空顿觉得饥肠辘辘，打了一个哆嗦，便走向厨房，寻思着找点热乎的东西吃，刘一空来回搓着手，还没等打开冰箱，王某某便屋子里面串了出来：“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天了”。
“你在这等多久了？”刘一空慵懒的看了他一眼，手继续朝冰箱的门伸去。
“我等多久不重要，你去哪里才重要，是不是去了困字书局了？看把你饿的，才女就没管你一顿饱饭？”
刘一空心想着这一天就在困字书局喝了一杯花草茶，不饿才怪呢？我走这么久的路，也没想着吃点东西，唉！这是思绪能让时间变快啊！他摇摇头说道：“就喝了点东西！”
“和才女聊的咋样？我就知道你两个对路子。”王某某乐呵呵的傻笑道
“对个鸟路子啊，为女子难养也！”刘一空边开冰箱门便回答着王某某的问题，突然他一惊，这冰箱里面都什么啊？各种熟食和外卖！便开口问道：“你小子买的这些东西？”
“嘿嘿！除了我还谁这么关系你啊，别废话！把东西都热热，咱俩个喝点。”王某某说着走到了厨房，从上面的橱柜里面拎出来了2瓶五粮液。
“我靠！你还备了这玩意，行啊！不过热饭这活还是你来吧。”说着就端着一盘熟食和一包泡面往客厅走去。
“我说这么多东西，你别总吃泡面行不？速冻水饺都比这个强”王某某说着便抢过了刘一空手里的东西。“你给我回屋子待着，5分钟就好”
刘一空被王某某把东西都抢走了，这也无奈中“喂！我说，我肚子里空空的，让我先垫吧点呗？”
“五分钟你都等不了啊！饿鬼投胎咋地？”王某某边说着，便打开了蒸箱和燃气灶。“你回去等着，我王大人的手艺耗着呢，绝对让你满意，你先把酒打开。”
大概有10分钟，王某某便把热菜都端了上来，一半是熟食、一半是外卖。
“喂！这也叫你的手艺？那样是你做的？”刘一空怒道。
“咋地？热饭也是技巧！”王某某悠悠的答道，刘一空无奈的耸耸肩，便夹了一口锅包肉放到了嘴里。
“你和才女聊啥了？怎么整出来个维女人难养的话题？”王某某一边倒酒一边问道。
刘一空抿了一小口白酒，肚子也暖和了才说道：“管了一档子闲事，明天你得陪我走一趟。”
“又和才女杠上了？我不是说你哈一空，你这循规蹈矩的思维，也就那空灵的妹子能读懂。我和你这么多年了交情，就没听你说过几句人话。”
刘一空被这句话激的更加气愤了：“我不说人话，你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是鬼啊！”
王某某大笑不止：“嗯嗯，我和鬼也差不多了，不过你这句话我听懂了”
刘一空吃了一口牛肉，举杯说道：“为了你我这人鬼情未了，干一个！”
“哈哈，我可不跟你情未了。不过我可不配你去斗才女去。见到他我这口条都捋不顺。”说着王某某便一饮而尽。
刘一空放下酒杯，摇头说道：“不是论道去，是管一挡子闲事，你得陪我去踩踩点去。”
王某某乐道：“你这是仙道合体了”
刘一空锤了王某某一拳：“你怎么也这么庸俗？”
王某某傻笑：“我本来就很庸俗，被你熏陶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我张出灵根！”
刘一空也笑这举杯道：“为你这没长出来的灵根，再走一个。”
“成，走着！”王某某有干掉杯中酒，拿起酒瓶给刘一空满上后说道：“你今天的兴致不错啊！遇上啥好事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能说是好事，只能算是闲事！”刘一空回答着便问道：“你孝子是不是有事儿？”
“你咋看出来我有事的？”王某某吃惊的问道
“咱哥俩喝酒，用准备这么多好吃的吗？你买的这些都不是能储存的食品，明显就是给我专门准备的，还弄了两瓶五粮液，1000多元一瓶，你小子不是发财了就是有事相求。”
“服！我还真遇上事了，不过不是大事，你帮我参谋参谋呗？”王某某边说着，边举起酒杯。“来!在走一个。”
刘一空干掉杯中酒说道：“有事就说，别扭扭捏捏！不像个爷们儿”
王某某嘿嘿的傻笑道：“礼多人不怪嘛！我自罚一杯！”说罢，自己倒上了酒，一饮而尽。“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中介行业吧，不是很好干啊，企业培养人才，我培养的是人力，人家用工单位不满意就不付钱，而我这个中介的牌子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低端的服务不接又不行，高端的服务吧咱们还够不到。”
刘一空一边吃着，一边听着王某某的描述，便问道：“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够不到？”
“我一直琢磨着能搞高端服务这块，但是这个行业又没有个标准高级服务证明，不像国外成体系，有培训，有认证啥的。咱们这考个护士证啊、护理证、电工证啥的都难，有了证可能还不在咱这干了。我现在资金链处于紧绷状态，随时都会断。”王某某说道
刘一空总结了一下：“服务质量跟不上，企业效益凭流水，靠天吃饭。想提高产品质量，还遇到了瓶颈”。
王某某说：“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去年我培养了一批电工，瓦匠工，结果都跑去包工头哪里了，我又培养了一批护理、护士，结果都跳槽去大城市打工了。我这费力不讨好，冤枉钱没少花。”
刘一空听完王某某说的介绍后，笑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其实你在网上也能看到。有个农场主的临死前问儿子：猪嫌弃猪圈太脏、鸡嫌弃饲料太差，牛嫌弃干活太累你咋办？”
王某某默然的答到：“满足呗，能咋办”
刘一空说：“农场主告诉儿子，你只需要告诉他们外面有一头狼，每天需要吃10斤肉就可以了。”
王某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啊？”
刘一空说：“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危险，就遏制了自己的贪欲，谁抱怨谁就可能被抛弃，被狼吃掉。”
王某某还是不理解：“那和我这事有啥关系？”
刘一空继续解释：“你现在存在三个问题。第一、产品的提升并不是自己的事，你的员工没有主动性他们不会学好技能。第二、产品升级的目的是更好服务，你反倒是给别人提供了人才。就是因为你没有让用户产出“恐惧”的心理。如果他们学习的动力是幻想着外面的美好，你培养多少人都会拿你这里当免费午餐。第三、产品需要解决需求，你的用户享受不到服务质量是因为你的客群本来就不是高级用户群，而你因为成本无法给予高级服务。美国的超市服务提倡lifestyle center，意思就是生活服务超市。意思就是说日常购物要拥有生活享受。这意思懂吧？”
“如果你的员工是猪，鸡，牛，你就是农场主。他们感觉外面都是机会和食物，你越是供给他就越感觉你需要他们，欲望就会催生他们更加贪婪。可是如果你告诉他们外面有头狼，如果你做不到更好的服务，就有可能连工作都会丢掉，他们就会认真工作”
王某某听完：“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我还是没搞懂，我怎么处理呢？这些道理我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你就告诉我咋做吧。”
王某某的回答让刘一空彻底失望，这是对牛弹琴了啊，他根本没有认知条件。于是耐心的解说道：“1、提高培训门槛，表现好的员工奖励培训。2、加大管理，不合格的一律开除，在招聘新的员工。3、提升你的规格，低端服务一律放弃，别舍不得。”
王某某惊呆了：“大哥，给点有用的建议行吗？这样我不赔死啊。”
刘一空脑袋上的黑线都快拉到了脸上了：“唉，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一定行！”
王某某还是不淡定：“不行，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咯，我脑子笨”
刘一空实在没办法：“得！我把原理给你写纸上，你回家慢慢研究。好不好？”
“那感情好！”王某某这才算是罢休，然而一转眼又想起了刘一空去了困字书局又问道：“才女今天到底你给找了啥活，说说呗？要不明天去我也蒙圈不是！”
“他的一个朋友因为投入了大量资金在农产品产业园上，因为技术能力无法跟上，而导致了大量资金爬在了固定资产上，你能理解吗？”
王某某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能理解他的状态，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技术跟不上会影响到固定资产”。
刘一空又是一头黑线，于是详细解释道：“技术属于软性资产，设备和厂房属于固定资产。固定资产如果想要产出就必须要生产出来产品，而技术的加入会提高生产力，也会增加生产量，因为技术能促使生产效率的提升也能扩大销售效率，而这个郭老板遇到的问题是，农业技术和管理技术的问题。说的在直白一点就是，他能控制生产的质量，不能控制生产产量，也不能控制用户的认知。”
“例如：一个苹果你认为好，你卖给你朋友，你的朋友会认为好吗？他可能处于对你的信任尝试，但是你的个人背书，无法让你的圈层外的人认知，这也就是全民营销的根本原因，因为圈层关系的背书很重要。在说生产技术的问题，产业园做的是规模经济，也就是用机器和集中化来提高效率的，但是没有科技支持，所有的仪器和设备都在干代替人工的事情，反而没有老农民一步一刨坑种的经济效益高”
王某某听完说道：“好像明白点了”
刘一空继续说：“他的问题和你现在的问题是一样的，都是产品升级问题，而不同点在于，他是有客户渠道和技术出现了问题，而你要本来就没有渠道，市场没建立起来，硬提升产品质量。”
王某某：“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过我咋能和人家那个大老板比啊。”
刘一空提了一杯酒，点了香烟：“我们这帮人啊，是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下，大学扩招的第一批浪潮下被硬生生的推下了市场，完全没搞懂市场经济是什么，就经历了2007年的经济危机和2007年后的通货膨胀，有人买房赚了一大笔，有人做生意赔的底掉。我们毕业之前是敢干就赚钱，我们毕业以后事敢干得赔钱。如果说现在的市场，就是要那这种真正的市场经济理论博弈中国的关系文化，Google进中国水土不符了，Yahoo进中国死翘翘了，团购进中国玩瘫了，uber进中国被收购了，苹果手机进中国先遇到小米，又遭遇了华为。”
“这不是说中国市场没有发展空间，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观念形成的市场氛围，让这些实事求是的老外摸不着头脑，国外人玩市场炒了概念，建了模型，认为有价值就有人买单。而到了中国怎么样？你给我一枚钻戒我说你是玻璃做的，你说给我一笔生意我担心你在骗我的钱包。熟人经济，等靠的相互帮忙经济和市场经济是格格不入，你想让中国没有家族企业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想让中国老百姓的不去占便宜也是不可能的。你用拼多多买东西就是因为他便宜，你用唯品会买东西还是因为他便宜，并不是高端市场就不符合中国文化问题。要解决这个市场问题，需要培养和转变。即要符合社会经济学和市场经济学的发展，也要适应政治经济学的理念，这是个过渡期。没办法解决政治经济问题也无法推进市场经济的发展”
王某某是听的直傻眼：“哥们儿，你能告诉我那句是人话吗？”
刘一空也沉默了，唉！我还是给你写方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