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寒下去之后,齐北枫一双眼睛像是长了刺。
到底是谁,敢在他太子东宫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惹人笑话,虽然孟流云不过是个昭训,可也是从孟国公府过来的,如今她用了那种法子爬上他的床,还要给她收拾后头的事儿,也得不到孟国公府的支持了。
还真是烦。齐北枫气的砸了一个御赐的兰瓷瓶,砸完后才发现那是御赐之物,是不能毁坏的。他愣了愣,当即就偷偷将碎片拾起来放在无人看见的地方。
那样子,畏畏缩缩的,与平时大不相同。
很难想象这是太子。
这次谢止没有在燃烟楼的天字一号房,而是在新开的催妆楼吃,点了一桌子玉盘珍馐,个个都是美味的很。
谢止约了孟长歌来。
本来他燃烟楼的东西是最好的,可通过有道消息这催妆楼是孟长歌开的,大抵是上次她觉得云梦斋还不够赚钱。
不过她要银子干什么?簪缨殿主的钱财是数不尽的,簪缨殿不是风云阁那种江湖组织,而是什么人都有,也就相当于一个国了,尤其是簪缨大会,六年举办一次,刚好明年开春就该迎来了。
这催妆楼也不是什么不好的酒楼,他过来试试口味也是无妨的,反正这酒楼是那丫头名下的,他故意点了很多,为的就是让她银子拿的多些。
谢止如今斜斜的倚在椅子上,样子纨绔戏谑,加上一副好相貌,若是有其他姑娘瞧见了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门被推开了,谢止抬眸望去,一身翩然的深紫松花百褶裙落在眼前,她没有上妆,肌肤却出奇的白皙娇嫩,容貌也是及其清秀的,不过年纪小看不出来何等姿色罢了。
孟长歌将双手别在腰前,下巴微微抬着,这种带出来的威压很容易让人发寒,只是孟长歌并不是要怎么样,只是难得出来一次放松了后,就会忍不住带出前世那股子吓人的气势。
如今的她已经不是被挑断手筋的孟明妃了,有武功傍身的她对这些事情做来更加如鱼得水,完全没有一丝紧张的感觉。
不过谢止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意料,本以为谢止至多冷冷的瞥她一眼,谁知他竟然半晌都没说话,而是愣住在那看着她。
终于受不住这种目光,孟长歌淡淡勾唇出声道,“谢世子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失礼。”
谢止回过神,抱歉的笑了笑,指着他面前的那个空座位,扬眉:“坐吧,这次在你的酒楼请你吃饭,大抵是你赚了不少的。何况你也迟到了,方才本世子看你就当作抵消了。”
孟长歌诧异的看着他,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从谢止口中说出来的话。
她可不是秦楼楚馆勾栏瓦舍里的青楼姑娘,不过区区一顿饭钱如何能抵消他看的她那会儿时候,若是传出去,她名声往哪儿搁。
不过谢止应该是挺不错的,一桌子菜,怕是吃不掉的。应该是他故意点这么多的。
催妆楼是她新开的酒楼,谢止这么快就能打听到,可见这人手段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