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谢止叹了口气,随手折了件披风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莫名其妙出来的,谢止如今经常能透过一切,脑中浮现着孟长歌的身影。
或许是最近没有见面了,感情疏浅下来了,再提到孟长歌的名字,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有一瞬间的心悸了。
又或者是,孟长歌有的计谋根本不会告诉他。这还是不是盟友的关系了?或许那人从头至尾把他不过当成了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吧,这么想着,对孟长歌的恨意又添上了几分。
他不过自嘲的笑了笑,飞身出了长锦王府,直奔皇宫。
“谢世子。”
中常侍连忙迎出来,身子轻轻弯下去,“陛下有请。”
谢止连动都没动一下,直接进了昭梁帝的御书房,里面一如既往的安静,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早已习以为常。
进去后,竟瞧见了七公主齐婉烟也坐在那儿,不太可能是到御书房里来看昭梁帝,应该是商谈着外出游学这几年的事情。
谢止面色如常,连寒暄的话也不曾说,开门见山的淡淡道:“君上,本世子愿与风云阁主联姻。”
齐婉烟手中的青瓷花盏子,“啪”的一下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齐婉烟眸光五味陈杂,最深的是满满的恨意和茫然。
昭梁三百七十二年的七月下旬,长锦王府谢世子一人进皇宫,扬言要娶风云阁主。本是太子与风云阁主有婚姻,可后来谢世子便道已经倾心于风云阁主许久,加上风云阁主后来也同意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昭梁帝不得不改了太子齐北枫和风云阁主叶染禾的婚帖。
这件事情,可谓是惊动了整个长安城,惊动了整个昭梁国,惊动了整个天下。
皇宫里丢了夫君的凉棠郡主据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光是上吊就已经吊了好几回,再加上割腕服毒什么的,若不是身边的婢女衷心,差点便死了。
齐婉烟那日也在御书房,她当时不顾礼仪的直接跑去叶染禾休息的客房要找她单挑,后来谢止不过甩了袖子,将齐婉烟给甩出去了。
可谓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而叶染禾的风云阁也不是一般的,里头多少人是因为倾慕叶染禾才进去的,之前那个太子他们还不甚在意,毕竟太子东宫里的美人就有不下十个,更别说日后登基有了六宫。
不过谢世子便是不一样的了。
试问天下可还找的出比谢世子长的更加好看,气质更加尊贵之人吗?
况且他已经十九岁了,都不曾有个什么通房丫头之类的,实属不易。如今为了叶染禾,和昭梁皇室抬杠,那么就是个更不可思议的举动。
但不得不说,如果跟谢止抢人,确实也是个不太容易的事情。
孟长歌坐在桌前,描眉梳妆,静静听着折安给她讲这些事情,面色还是不变,淡然凉薄比谢止还要多上一分。
“你的意思是,谢止一人直接跑去皇宫,对昭梁帝那老头子说要让太子和叶染禾的婚事作废,将叶染禾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