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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再分离

“快点吃,小妮子!我们的午饭都要变成晚饭了。”吴涧端起酒杯,刚刚碰触嘴唇,轻轻说道。

苏玗抬眼看了看正在向窗外望去的吴涧,吴涧刚要转过头,苏玗立马把头又低了下去,用筷子向嘴中扒早已没有饭菜的青瓷碗。

吴涧见状,“小二,再添碗饭。”。

由于,饭店早已过去,店中只有吴涧他们两人。小二在柜台已经趴着流下了哈喇子,在一旁打算盘的掌柜,一脚踹过去,“快去给客官盛饭!”。

小二突然惊醒,连忙擦拭嘴角的口水,不知所措但嘴上应和着“好的,来啦!”,店小二慌忙跑到后厨,四顾寻找厨师,可是这个时候厨师早已去后院歇息。

摸不着头脑的小二又来到前堂,对掌柜说:“掌柜的,没有饭菜要端呀!”。

“什么饭菜!是让你为客官添米饭!”掌柜子厉声呵斥道。

小二来到吴涧饭桌旁,吴涧用眼神示意是为苏玗添饭。苏玗还在闷着头在空碗里扒着空气。

“姑娘,碗里已经没有饭了,让小的为您添点去吧。”

本来眼中噙含着泪水的苏玗此时啜泣起来:“有没有饭…我…能不知道吗?我还没吃完,我还没吃完!呜呜呜……”。

吴涧摆摆手让小二回去,并且起身来到苏玗的身边。把她的碗拿下来,说道:“我来看看,我家的小鱼儿在吃什么,吃的这么香。”。

苏玗没有理他,开始趴在饭桌上大哭。

掌柜子在柜台狠狠瞥了一眼店小二,小二一脸委屈。

掌柜快步走到他们旁边,“客官,小店是否招呼不周?”。

吴涧自然知道苏玗为什么哭泣,笑道“掌柜子费心了,只是……”。吴涧话还没说完,苏玗突然站起来。

“只是什么,只是什么!哼!”说完便从饭店中跑出。

吴涧苦笑,“只是、只是饭钱还没给掌柜啊!”。从钱囊中拿出枚一两左右的银锭,扔给掌柜子,拿起座子上的须弥剑向门外追去。

“客官,用不了这么多啊!”掌柜子接过银两,连忙跑到门旁。

可是,吴涧头也不回,只是摇摇手。

掌柜子注视,手中把玩的银锭,摇了摇头。一旁的店小二问道:

“掌柜子,你怎么对他们这么客气啊?”

“你知道,他们,尤其是那个公子是谁吗?”

“不知道。”小二望着掌柜子,希望得到他们是谁的答案。

可是,掌柜子只是微笑、不语。

“苏玗,你倒是等等我呀!”

“哎呦,令人闻风丧胆的吴大剑客连一个小姑娘都跑不过啊!”

就在说话时,吴涧一把抱住苏玗。“计策你懂不懂?哈哈哈,你看,我这不是抓住你了嘛!”

苏玗挣扎着,“你快放开!你个坏蛋!”可是吴涧越抱越紧,苏玗也不再挣扎。等到两人回过神来,看着街道两旁的街坊都在盯着他们看着。

吴涧放开了苏玗,对着街坊喊道:“有什么好看的,快回去!该干嘛干嘛!”,众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并且笑着窃窃私语。

苏玗的脸开始变红,火辣辣的。她朝吴涧胸口打了一巴掌,“瞧你做的好事!”。

吴涧也开始感觉到不好意思,牵起苏玗的手向城外跑去。

二人一路打打闹闹来到洛神城城北的小河边,吴涧顺势躺在了岸边的草地上,随手揪下来一支狗尾巴草叼在嘴里。苏玗坐在吴涧的身旁,用不知何时折取得柳枝抽打着吴涧的肚子。

“哼,见人家哭了,也不问问人家。”

吴涧把狗一把草丛嘴里拿出来,“我家的小鱼儿今天为什么哭呀?”一边问着,一边偷偷的笑着。

“还不是因为你,我…”。苏玗还没说完,后头看到吴涧在偷笑,直接一巴掌下去,落在吴涧的肚子上。

吴涧一把坐起来“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一掌怕是要把我昨天的饭打出来!”。

苏玗“噗嗤”一笑,然后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把头扭向一边。

吴涧将两只胳膊在苏玗的脖间缠绕,嘴唇轻轻地靠近苏玗的耳垂,慢慢的说道:

“鱼儿,这一次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

“什么,你说什么?”苏玗猛地把头转过来,两人四目相对。

“啊,你没听到啊?那算啦!”说完便又躺在了草地上。

苏玗缓缓地趴在吴涧的胸口上,双手搭在他的肩膀处,“你说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本公子说一不二。”

苏玗双手撑在地面上说:“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吴涧看着苏玗大大的眼睛,眼眶周围还有些泛红,眼睛里充盈着一汪清澈的水,自己的影子都可以看得到。

“我说,这一次我不想和你分开了。我们这些年分开又重逢,相聚又离散,我们应该有属于我们的日子了,江湖的事就让他…”。

吴涧话还没说完,一滴热泪就已经掉落在他的脸颊上。随后,一双红唇吻向有着淡淡酒香的唇齿,四双唇齿在虫鸣中相互交织缠绕。

片刻后,吴涧坐了起来,苏玗挽着吴涧的胳膊,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臂膀上,两个人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似乎在想着、憧憬着什么,但又像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远方,看着河面水波荡漾,听着虫鸣,嗅着着花香……

一阵微风吹来,柳丝浮动,一片片花瓣撒向天空,苏玗跳起来,在缤纷落英跳跃着,欢乐的喊叫着。吴涧也起身看着苏玗在落红中舞蹈,嘴角轻轻上扬。苏玗一把把吴涧也拉进着漫天的花瓣中。

起初吴涧也学着苏玗跳了跳,可是魁梧的身躯排斥着这太过绚烂的舞蹈,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在其中拍打着节拍。

“哈哈哈,咯咯咯”一阵接着一阵的笑声从花海中传出。

苏玗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嘴上还是不停笑着。

吴涧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外衣,把苏玗轻轻地扶起来“来,披上点衣服,虽说已经到了暮春的时候,这天还是挺凉的。”。

刚披好衣服,苏玗捧着吴涧的脸,一嘴咬上去,“看不出来,我们家的吴大少侠还挺细心的呀!”。

吴涧刚想用嘴回击刚才的“齿吻”,从芦苇荡中传来一声咳嗽。

两人都望向方才的咳嗽处,一个满脸忧愁的渔夫扛着鱼竿,提着鱼篓走了出来。“你们两个后生真闹腾!把老夫半下午的鱼都吓跑了!”。

二人赶紧分开站好,吴涧弓腰作揖道:“晚辈无意惊扰了您,还望前辈见谅。”

说话间,渔夫已经走到了吴涧身旁,轻轻地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好好待人家姑娘!”,说完哈哈哈大笑而去。

一旁的苏玗自然听到了,脸庞娇羞的通红。一边捂着脸,一边嘀咕地骂道:“哼,这个老伯伯真不正经!”。

吴涧则是一脸坏笑,“快来吧,让我好好待待这个好姑娘。”说罢,便张开手臂,等着苏玗投进这宽厚的怀抱。

苏玗则是对吴涧翻了个白眼,轻轻“切”了一声,便把脸贴进了吴涧的胸怀里,双手缠绕在吴涧的腰间“我们真的不会再分离了吗?”。

吴涧望着残阳,西天的云彩一抹一抹、一彩一彩。顿了一会儿,吻了苏玗的额头,缓缓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鱼儿,从现在开始,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再分离!”。

夕阳、残花,微风、虫鸣,色彩斑斓的晚照打在两人相互依偎的身影上。吴涧头上的丝带随风在夕阳与残花下飘拂、飘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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