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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求情

寒枢城,位于镇关三州之地寒州的中枢地段,城池人口众多,在这里生活着一百多万户镇关人家,是镇关地带最大的城池之一。

位于镇关的中枢地段,寒枢城有着最为繁华的商队运输,从中原来的商品物资,都是经过了这里才得以再流向镇关四周各地。

而原本作为寒州最主要的贸易城池,寒枢城的生活繁华在整个镇关地区却只排名第二,第一名是位于凌州最北边的赤凌城,赤凌城地理位置最靠近北边中原,故而所有条件都是占优的。

直到最近几年镇关新任了经略使,新官一上任,就在寒枢城四处实行了各种马道的修通,有了马道的便利,一下子寒枢城的运输地位就取代了凌州的赤凌城,位于镇关第一。

寒枢城里多是镇关地主富人所住之地,每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生活富裕起来了,那玩乐自然也就享受起来了,青楼,茶馆,书斋,大部分都是仿照中原而制,却也是弄得形形色色。

春龄楼,寒枢城四大青楼之首,牢牢占据了寒枢城酒楼市场,每天人流钱财银两涌动,特别是春龄楼前半夜不灭灯,每到夜晚时,灯火通明,甚是壮观,故而镇关读书人又喜称为其“不夜楼”。

而谈起这个说法,人们就又会大大赞赏春龄楼楼主的手段高明,据说春夜楼以前其实只是一家很小的酒楼,只是最近几年楼主率先仿照中原打扮青楼,又是最成功的,一步就有了今天这个地位,算起来,大概还是与那镇关新的经略使上任同一时间吧。

不过,民间也有另一种说话,是说那春龄楼楼主如今勾搭上一位镇关的大人物,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不过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而此时,月色降临,春龄楼像往常一样灯火通明,有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围在春龄楼的大院里,最中间,一位少年裸露着上身,双手高高举起一位慌张的少年,裸露上身的少年,透过他的手臂可以发现他全身线条分明,肌肉明显,此时举起那名少年是毫不费力。

周围少年开始呐喊起来,肌肉少年发出一声吼叫,一把把头顶少年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四周欢呼声,喝彩声响起,肌肉少年咧嘴大笑,看向四周,大吼道:“还有谁!”

镇关人向武多于文,故而小打小闹很正常,而刚好春龄楼并未静止这种打闹,但是只能在大院里面吵,其他地方不行。

春龄楼分为三层,位于前院的是酒楼,位于后院的是客栈房间,中间有一处不大的庭院,而庭院里面的打闹,只要不是太晚,崇尚武力的镇关人不但不会反感,说不定挺有闲情雅致的还会给你鼓掌。

这也是春龄楼一大特色,酒楼吃酒,自然就会发酒疯,有时两位客人吵起来,那就直接去庭院打一架,只要不下狠手,就不会有人阻止,由此可见镇关当地人的名风彪悍。

而此时春龄楼三楼的贵宾包厢里,陈莫凡靠在窗边,静静的看着庭院那群少年的打闹,当他看到那肌肉少年把另一位少年狠狠摔在地上时,陈莫凡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就在这时,一颗滑稽的脑袋从后边挤进窗户框来,同时说道:“少爷你在看什么呢?这么激动。”

那颗滑稽的脑袋四处乱动,陈莫凡只觉得有些拥挤,便只好退后,离开了窗边,无奈说道:“老胡,你挤什么挤。”

被称为老胡的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半百的瘦小老头,面容滑稽,下巴左边长了一颗大痣,看起来挺恶心的。

老胡反过头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俺这不是好奇少爷在看什么嘛。”

老胡本就长相不好,此时再一笑,那模样,任谁都不会太喜欢。

“好了好了,你去看看今晚的客人来了没。”

陈莫凡坐到一张桌子旁,给自己倒了壶水,开口道。

“得嘞。”老胡答应一声,屁颠屁颠打开房门,小跑下去。

陈莫凡小品了一口手中的名茶,想起了刚刚跑出去的老胡,只好无奈的笑了笑。

老胡是父亲给自己安排的管家兼马夫,人其实挺不错的,自己要他做啥就做啥,可就是长相有点太寒酸了,陈莫凡一直想问自己的父亲,别人的管家都是得力的帮手,说不定还会是那啥隐世高手,自己的这个管家一出现,别的小姑娘都不敢上来与自己搭讪了。

而且老胡基本没有自己的见解,向来是陈莫凡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没有任何的意见。要知道,管家这种东西可是很有学问的,很多大家子弟的父亲派的管家都是有点实力的,他们潜移默化的教育孩子,引领他们一步步成长。

可是老胡呢?还是算了吧,也就无聊时能跟自己聊聊天,吹吹牛。

一想到这里,陈莫凡只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至少与老胡相处时自己能够很自在。

“少爷,少爷。”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老胡的声音传了进来,道:“徐家大小姐到了。”

“快快请进。”陈莫凡朗声说道。

话音落,房门被轻轻推开,老胡领着一位漂亮女子进屋。

陈莫凡站起身来,微笑道:“徐姐姐你终于来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被称为徐姐姐的女子面露惭愧,说道:“抱歉陈少爷,有点事给耽搁了。”

“不打紧,不打紧,只是徐姐姐突然约我来这春龄楼有什么事呢。”

陈莫凡看了下老胡,老胡心领会神,赶忙倒了杯茶,递给女子。

美丽女子全名徐真慧,早几年镇关新上任的经略使徐泾铭,就是她的父亲,除此之外她还有个与陈莫凡相同岁数的弟弟,徐秉阳。

镇关经略使徐府就在寒州,陈莫凡的家,镇关将军府也同样在寒州,故而当初经略使斥巨资在寒州四处大修马道,帮助寒枢城实力一举超过原本排名第一的赤凌城时,人们,特别是赤凌城的人纷纷议论经略使只是想其中赚取足够的利润,近水楼台先得月,其中的价值不言而喻。

徐府与陈府相隔甚近,两家关系也是说得过去,一个是镇关大将军,一个是镇关经略使,两人合流,就能撑起镇关的一片天来。不过,表面官职是如此算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说到底,镇关就只会,也只能是陈家的天下而已。

手握三十万兵马,在镇关,陈家说什么就是什么,更有甚者觉得,其实徐经略使,也是陈庆大将军扶持上来的,想让他垮台,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事实上只有陈莫凡知道,他们猜的并没有错,徐泾铭能够当上镇关经略使,陈家背后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掌控着一切,陈家和徐家的关系,也是比一般人想的还要再亲密一点。

徐真慧并没有直接回答陈莫凡,而是有些莫名其妙道:“陈少爷,这春龄楼这么多漂亮花魁,你一个人吃的消吗?”

陈莫凡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好莞尔一笑,举起茶杯说道:“那她们可都没有徐姐姐你漂亮呢。”

“哼,就会油嘴滑舌。”

徐真慧赌气似的嘟起嘴巴,接着道:“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带徐秉阳来这里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陈莫凡一时有点尴尬,只好道:“徐姐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带秉阳来这里呢?不仅不会带他来,我自己在这里都不会乱来的好吧。”

看陈莫凡信誓旦旦的样子,徐真慧说道:“好了好了,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要你帮我个忙?”

“徐姐姐请讲”陈莫凡伸手示意她直讲。

“我希望你能去跟你爹爹说说,不要让我家秉阳去那南魏行吗。”徐真慧开口说道。

她面带哭色,看起来是为这件事操劳了心思。

陈莫凡摆了摆手,直言了当道:“徐姐姐,这恐怕不行的。”

“好弟弟~”

徐真慧上前挽住陈莫凡的手臂,撒娇道:“你就帮帮姐姐嘛好不好。”

“嗯哼。”

一旁老胡咳嗽一声,随即又是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去,意思就是说你们屋里在干啥我没看到。

这老胡,在这方面倒是不傻嘛,陈莫凡心里无奈想着,把徐真慧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移开,开口道:“姐姐,我是真没办法呀,提议要徐秉阳去南魏的,正是徐叔叔啊,你不说服徐叔叔,我就算再厉害说服我父亲也是没用的啊。”

徐真慧听罢,一反手打翻了桌上的茶壶,站起来狠狠的瞪着陈莫凡道:“那你最好准备上好的棺材给我那傻弟弟,你自己替他收尸吧。”

说完,徐真慧转身摔门而去,留下了还没得急反应过来的陈莫凡。

“嘿,女人怎么都是如此,这脸色说变就变了?”

老胡从窗户边走了回来,捡起被摔碎在地上的茶杯,满脸疑惑道。

前一秒还挽手叫好弟弟,下一秒就扔杯摔门走人,这个徐姐姐心情也真是神秘莫测呢,陈莫凡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少爷,你说这娘们刚刚看起来挺生气的,会不会因此记恨俺们啊。”

老胡嘴贱是挺贱,但关键胆还小,这才没一会,就开始害怕会有报复了。

“不会的,徐姐姐知书达礼,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陈莫凡解释道。

“关键徐姐姐还特别聪明,看样子是猜到了这春龄楼是由谁扶持的了。”

先前徐真慧看似开玩笑问道春龄楼这么多女人陈莫凡是否能吃的消,其实却是变相的报出了陈莫凡的底细。

其实事实正是如此,这一点民间依旧没有猜错,春龄楼之所以能快速起来,是有那地位高的人罩着,只是可能没人会想到,镇关第一大势力,镇关大将军之子陈莫凡便是那早几年暗地里动用了陈家的势力,帮助春龄楼一举成为寒枢城第一酒楼的幕后人。

但陈莫凡暗地里扶正春龄楼,可并不是为了享受这人间天伦之乐的,而是为了打造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

做为镇关大将军之子,陈莫凡要担当的远比外人想象的要多,父亲也是乐见其成,非常信任陈莫凡,容得他来弄这些东西。

而之所以选择春龄楼,那是因为酒楼的地位特殊性,来这里的人各色各样,能打探的消息多而且全面,至于那众多妖艳花魁,说实话,陈莫凡如今才十二岁,并无这些想法,就算有些想法,这不是身体上还没长大嘛。

桌上,陈莫凡喝着手里的上好绿茶,悻悻然道:“老胡你过来陪我吃杯茶。”

一旁老胡顿时有些哑然道:“少爷,你是晓得的,俺从来不吃那玩意,只吃酒。”

“行行行。”

陈莫凡从桌旁又拿了两壶酒出来,递给老胡一壶,说道:“给给给,今天我就陪你喝一次,反正我马上就要去水仙宗修行了,估计好半会我们不能一起喝酒了。”

一看到有酒,老胡马上就笑起来,接过一壶,直接仰头大喝。

“少爷你这次去水仙宗,可一定要修炼成一个什么什么仙师才成啊。”老胡说道。

陈莫凡顿时被逗笑了,道:“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徐秉阳要去南魏,我要去水仙宗修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

喝过了酒,陈莫凡觉得自己心里暖洋洋的,总想感慨些什么,又是说道:“其实我更想去走一趟江湖。”

“老胡老胡,你知不知道江湖有些什么不。”

一旁老胡忙顾着喝酒了,敷衍道:“俺咋晓得有什么,俺又没走过,再说,俺也不想走什么江湖,俺只想这辈子好好服侍少爷与老爷就好了。安安心心照顾好陈家,也算是有个可以思恋的地方。”

瞧着老胡这么不应景,陈莫凡只好从桌底又拿出两壶酒,说道:“跟你吃酒甚没意思,我找秉阳吃去。”

陈莫凡出了包厢,径直下楼走向庭院,看到那一群还围在那里打闹的少年。陈莫凡大喊了一声:“徐秉阳!”

人群中,那名先前把其他少年狠狠摔在地上的肌肉少年看向这边,看到是陈莫凡,赶忙高兴说道:“凡哥,你叫我啊。”

陈莫凡指了指身旁一处房屋屋顶,那名叫徐秉阳的肌肉少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双脚一蹬地面,双手张开保持身形,整个人就向着屋顶飞去。

“好轻功。”

顿时,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是在大声叫好,然后回头看向那陈莫凡,都想着是否他也能一飞而上,结果却没见到陈莫凡的人影了,众人只好一哄而散。

另一边,陈莫凡靠着扶梯一步一步踩上了屋顶,小小心心来到那肌肉少年身边,递给他一壶酒,说道:“就你会耍风头,非要一跃而上,有没有想过我上不来别人会笑话啊。”

被陈莫凡抱怨了一通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傻笑。

“害”

陈莫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喝着手里的酒说道:“行吧行吧,风光都是你的,出丑的事我来背。”

见那少年没有要接过自己手中酒的样子,陈莫凡又说道:“咋滴,不给我面子?”

肌肉少年摇了摇头,开口道:“阿姐不让喝”

这下陈莫凡不耐烦了,一把将酒壶塞到少年手里,说道:“是你喝酒还是你姐喝酒啊,多大的人了,还怕啥,给我喝。”

其实说年龄,两人都只有十二岁,算不得有多大,但是肌肉少年一向都是喜欢听陈莫凡的,只好乖乖的喝了一口。

初入口中时只觉得烈,便不想在喝,只是等那股劲过了,又觉得好奇,再偷偷的喝了一口。肌肉少年看向陈莫凡,低声开口说道:“凡哥,我阿姐其实也是为了我好,如果她刚刚对你出言暴躁了些,你不要放在心上去哈。”

陈莫凡不觉有些想笑,这两姐弟,倒是一个样,都想着对方不想自己。

肌肉少年名叫徐秉阳,是如今镇关经略使徐泾铭的独子,姐姐徐真慧。

相比于陈莫凡,人们其实更觉得徐秉阳才像是当大将军儿子的料,徐秉阳天生力大无穷,六岁开始习武,现如今十二岁了,身体素质能抵得上正当壮年的大人,比力气更是两三位成年男子加起来都推不动他,故而从小就没人敢欺负他,只是徐秉阳脑子有点不太好使,除了打架之外,做其他事反应都比较慢,而且喜欢傻笑。

而相反陈莫凡,从小力疲体虚,爱生病,小时候三天一小病十天一大病,那真是够折腾的,也就是陈庆大将军到处去寻得最好的中药疗效,现在的身体才好了些。

可就是这样两个不同的人,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如同手足,而且陈莫凡是手,徐秉阳是足,徐秉阳甘愿认陈莫凡为大哥,什么事情都听他的,陈莫凡说什么就是什么,而除此之外,徐秉阳只听父亲母亲,以及姐姐的话了。

陈莫凡看着一旁还在小心翼翼尝着酒水的徐秉阳,不知为何心里有种失落感,他开口道:“这次去南魏有多危险不用我说了吧,准备好了吗?”

徐秉阳抬起脑袋看向陈莫凡,脸上似乎写满了坚定,他点了点头,说道:“嗯,其实,父亲这次点名要我去南魏当密探,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有点跃跃欲试,只不过阿姐这里一直不同意。”

陈莫凡举杯于徐秉阳身前,与他碰了碰杯,开口说道:“那你走的那天我就不送你了,你这次的身份特殊,我送你反而会暴露,对你不利,等你回来那天我再好好请你喝酒。”

“好嘞!”

徐秉阳傻笑着答应道,随后两人就躺在屋顶瓦砖上,月光肆无忌惮照在他们的身上,陈莫凡默默喝着手里的酒,不经喝多了,脸变得红红的,脑子里也不自觉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自己的父亲是镇关这块地方最有话语权的人,按照别的地方说法,那就是大地主,大霸主,而作为镇关大将军之子,陈莫凡从小好读书,什么书都读,聪慧过人,特别是平常父亲总是教导自己要与人为善,所以陈莫凡并没有那些大户人家子弟的霸凌不讲理,反而是比那寻常人家更处处讲道理,所以深得镇关人民的认可。

陈莫凡无奈的笑了笑,可是深得认可,也有着自己的烦恼。当平常人家教育自己的孩子时,都往往提起那个最懂事的镇关陈少爷,无非是

“你怎么这么这么不懂事,你看看别人陈少爷,家室比你好,还比你懂事,无愧于镇关大将军之子,你给我好好学学。”

“玩玩玩,你就知道玩,你看看别人陈少爷比你年纪小,还晓得多读书,好以后成为英雄,你再看看你。”

以至于到后来,所有的小朋友都不跟陈莫凡玩了,不仅如此,还经常明里暗里的欺负他。

陈莫凡从小多病,身体素质不好,而且镇关这个地方名风彪悍,再加上小孩子初生牛椟不怕虎,哪里晓得做为镇关大将军的儿子地位有多高,只要不喜欢那就揍他呗。

于是陈莫凡小时候就成为了大家孤立欺负的对象,尤其是一个姓董的少爷,董家在寒枢城还是有些地位的,故而其子天不怕地不怕,同时性子也火爆的很,所以他带头,集拢了其他的小孩子一起针对陈莫凡,并以此为荣。

对于这一点,陈家当然不会插手啦,陈莫凡的父亲陈庆非但没有生气,还觉得有些有趣,让陈莫凡自己去解决这个缩小版的民心问题。

而这些人当中,只有徐家的大小姐与徐家的少爷从来不欺负陈莫凡,而且是处处护着他,徐家大小姐小时候可没有如今这般知书达礼,经常就是直接指着那帮欺负陈莫凡的小孩子开始破口大骂,而徐家大少爷虽然力大无穷不好对付,但因为父亲说过不允许乱用蛮力,而且本身也不擅长吵架,所以反而是只能站在陈莫凡身旁,谁再靠近那就不客气了。

陈莫凡忘不了,当初有一个小女孩,双手插腰,背对着自己与别人吵架,还有一个小男孩,守在自己的身旁,不让别人靠近。

时间晃晃荡荡,转眼就到了十二岁,已经不能在算是小孩,而应该是少年了。

屋顶的瓦砖躺着其实并不舒服,而徐秉阳没有在意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着一口一口的品尝手里这壶美酒,咋这么有味呢,阿姐还骗我这说酒一点都不好喝,可是自己喝了之后感觉头晕晕的,却是有些舒服。

“秉阳”

一旁突然传来叫自己的声音,吓了徐秉阳一跳,还以为是阿姐发现他喝酒了。

他赶忙看过去,原来是陈莫凡醉醺醺的叫着自己,徐秉阳这才放下心来,应了一声。

陈莫凡又说道:“走,今晚帮我个忙。”

“啥事?”徐秉阳虽然脸也有点红红的,但是还并没有醉。

陈莫凡突然站起身来,指着眼前的月亮,一字一字说道:

“出口气,有仇不爽就报”

这一天晚上,寒枢城发生一件诡异事件,有两名醉酒男子,偷偷潜入了大户人家董家的院里,并且把屋里的少爷给劫走了。

第二天大早,管家就在董家大院门前找着了本应在房屋里睡觉的少爷,只不过他昏昏沉沉的,脸上也是鼻青脸肿的,是硬生生给打晕的。问董少爷到底是谁干的,说是没看着了,只知道自己是被麻布蒙住了脑袋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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