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布拉死了?
因为那个舞会?
有神秘力量参杂在其中?
牧一对于此事的发生略有惊诧,火焰的出场往往意味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普通的案件,只有涉及到警署、事务所这些普通人组成的部门无法处理的案件,才会移交到由法师组成的这个神秘组织。
房东布拉涉及到的案件并不简单。
牧一在公寓的廊道里还听得到莎朗女士的哭声,那沉闷的声音是挚爱的事物彻底破碎后的绝望。
莎朗女士和布拉虽然时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但是有一点始终不变,那就是莎朗女士一直深深得爱着布拉,哪怕布拉臃肿得快要失去形状,莎朗女士对布拉依旧不曾变过,他们的窗台外一直放着一束白色罗加洛系列的雏菊,终年如一,那束花潜在的意思便是沉默的爱。
只是涉及到神秘力量,所有的一切便是如此脆弱。
牧一为沙朗女士对失去丈夫的事情默哀三分钟。
这件事,谁也无能为力。
牧一穿过廊道,走到自己的楼层,然后轻巧得打开属于自己的租房。
黑暗中,一把已经几乎快要成型的零式斜斜得放在地板上,冰冷的材质折射着幽冷的光泽。
地面已经被打扫过,至少大部分的零件的不是散乱得堆放在地上,而是被堆到了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然后那个角落挂了一块牌子,“艾丽娅专用区域”。
牧一怀疑艾丽娅今天的状态是不是不太正常,或许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导致精神异常,或者良心发现,或者来了每月那个……牧一恶意得揣测道。
她从来没有打扫过,不论何时,哪怕一次。
牧一路过艾丽娅的房间,她的房门依旧没有关闭,她的睡觉习惯依旧一样,甚至越来越放肆,根本不像她端着她的零式时那种冰冷的样子。
牧一瞥道艾丽娅近乎完美的曲线,突然想到了灵魂法师的那句话:你这样都没跟她上床,是有生理缺陷,不举?
牧一下意识捏了下眉心,这真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那灵魂法师生前一定是有着卓越身家的大贵族或者并不在这个时代,普莱斯的法律不允许强迫对方发生关系,哪怕对方是一条狗。
牧一曾在《今日时报》的奇葩说里面便看到过这样一个神奇的新闻,鲁哈德区的一个农场主因对自己蓄养的奶牛实行了侵犯,被自己的妻子用脑袋大的相机拍照记录并报警,然后成功送进了警局并判了十年的刑。
至今依旧在监狱。
牧一认为也许那个农场主过的并不好,或者那头奶牛比他的妻子更加好……
后续牧一并不清楚,《今日时报》没有追踪报道,牧一也没有这个兴趣去看这个奇葩的事情发展。
牧一不是那个农场主,艾丽娅也不是那头奶牛,至少她没有奶牛的温柔,牧一敢确定自己敢踏进她的房间,那一定会面临各种枪械和热武器的疯狂轰炸。
所以,这不是牧一举不举的问题,而是要不要命的问题。
牧一轻声路过艾丽娅的房间,然后发现那间被艾丽娅用作仓库常年不关的房,此刻罕见得关上了房门,并且上面还挂了一块棕色镶着弧形铁边的提示牌,上面写了“洛洛·阿斯兰”。
牧一看着这个名字,感觉有点熟悉,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应该是艾丽娅说的迷路租客,已经搬过来了吗,所以那粗糙的整理是艾丽娅为了新的合租伙伴而稍微有所收敛吗……牧一暗道,然后他想到之后一系列同居的麻烦以及艾丽娅对自己的警告,便感觉一阵头疼。
也许等他手上有点金币,他应该去以及找一间独立的公寓……不,是别墅,那种拥有独立豪华的盥洗室,一个开阔的客厅,还有阳光直射的花园,还有……
不,他是一个贫穷的贵族,没有艾丽娅的施舍,只能露宿街头的贫穷贵族。
想到此,牧一有点沮丧,他也许该去黑老头那里接点活,至少把自己在维尔老爹和艾丽娅以及黑老头那里累积高达十个金币的欠款先还掉。
牧一怀着沮丧的心情进入厨房,在艾丽娅专门用来存放食物的食物格子里找到了几片剩下的干面包,然后他冲了一杯牛奶,快速填充了一下已经饥肠辘辘的肚子,便进入自己的房间。
牧一将自己的衣服在衣架挂好,躺在床上,安静得闭上眼,然后他在脑海中习惯性得梳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对明天需要做的事情罗列和安排了一下。
明天,他需要去一趟维尔老爹那里,将那块怀表的事情调查清楚,他很在意自己脖子上的这根吊坠,想知道它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再此之前,牧一决定先去一趟黑凤凰咖啡吧,找店员莫尔做一个全身检查,以确保灵魂法师已经彻底从他的身体里面消失,不会遗留下什么负面影响。
翌日,牧一睁开眼,时间已经是八点。
等他洗漱完毕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此刻,艾丽娅和新来的合租伙伴已经出门,牧一依旧没有看到这个让他感到耳熟的洛洛·阿斯兰。
餐桌的玻璃杯子下压了一张便条,是艾丽娅留下的,上面叮嘱牧一出门记得检查门窗,然后在中间处则是艾丽娅痛斥牧一昨晚不经过她的同意,吃光了她的面包和喝光了她仅剩下的牛奶,除此之外,艾丽娅还叮嘱牧一在三点前到家,到时候需要他的帮忙,具体什么,艾丽娅在便条上却是没有写明。
便条最后则是画了一把枪,这是艾丽娅和他特有的暗语,是在告诉牧一今天可以使用她的古董左轮。
可是牧一已经在维尔老爹那里赊了一把左轮……
然后牧一在便签上花了一个圈,示意自己已读。
……
凤凰街区。
牧一从蒸汽机车上下车,一阵嘈杂高昂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站牌处几个带着黑色高帽的绅士凑在一起,在讨论昨天库德家族舞会上发生的案子,他们的神情充满愤怒,作为装饰的拐杖在地上敲的梆梆响,以此来体现出他们对这件持不平和批判的态度。
“库德家族不应该保护他们的客人安全吗?”
“不,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这是一起恶性杀人事件。”
“也许那些参加舞会的只是适逢其会,运气差。”
“为什么警署那些人还没抓到凶手。”
牧一零星得听到他们的谈话。
然后他在旁边的报亭花了一个子币,买了一份今日的《今日时报》。
牧一打开报纸,报纸第一版面第一条,便是关于库德家族的惨案:库德家族一夜灭族,凶手成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