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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孤独地坐在皇椅上,大宋皇帝赵佶感到极度震惊:大宋难道真的衰弱到连南方联盟、东瀛这样的蔓尔小国,也敢觊觎的地步了吗?如果事前毫无准备,大宋真的会灭国吗?尽管感情做出了无数次的否定,理智告诉他那是极有可能的。若不是这几个孩子,后果严重,严重到难以想象的程度。亡国之君,亡国之君啊!

自命风流、熟读历史的赵佶,诗词书画具佳,一手独创的瘦金体书法,更是响誉华夏。他曾经自诩为千古一帝,他要做个中兴之主,他要把祖宗传下来的江山,完好无损地传给儿孙,就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亡国之君。纵观历史,赵佶自叹自己纵然不是明君,应该还算一个合格的皇帝啊!十几年的操劳就换回来这样一个结果,时耶,命耶?

即位之初,新皇赵佶大刀阔斧根治时弊,除贪官、抚百姓,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一时间气象万千,欣欣向荣,似乎大宋中兴有望。不久,那场该死的金田叛乱发生了,百姓积蓄了几十年的怨气冲天而起,竟淹没了大半个帝国。虽然最终年希尧平定了叛乱,但是帝国根本已动摇,元气大伤。说来,年希尧是国家的恩人啊!

后来,尤半城他们几个孩子凌空出世,两次挽救了国家。南下的闽王遭到围攻,幸好这几个孩子及时援手,力保楠儿无恙。若亲王被暗杀,当是大宋立国三百多年来,最为骇人听闻之情。假设楠儿不测,即证明帝国政府的软弱无能,将使百姓彻底丧失对国家的信心,将令官员们与皇室离心离德。民心,是立国的基石啊!基石动摇,建筑在上面的房屋还能持久吗?

这一次,他们又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幸赖祖宗保佑,天降福星。危险,事情险到了极处。当这个皇帝实在太累了!十几年来,朕总共睡过几个囫囵觉啊!唉,上天待朕何其薄情也!太子赵桓性格象极了自己:儒雅风流,至孝天成,谨慎谦让。时值多事之秋,这样的性格略显柔弱了些,不是一个合适的拨乱之主。妥当的人选不是没有,闽王赵楠、康王赵构都不错。可是,太子无过而被废,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风雨飘摇的社稷江山,还能承受废立太子所产生的震荡吗?朕还有勇气,去面对可能的萧墙之祸吗?换太子,难啊!也许……

“万岁爷,太子殿下,以及康王、蜀王、清河王、淮南王几位殿下都到了,抚远大将军年希尧、左相慕容恽右相潘仁义、兵部尚书叶知秋、吏部尚书袁承恩也在外面候着呢!现在叫不叫?”张让小心翼翼地问道。在皇帝身边这么长时间,张让经历的多了,见得也多了。深更半夜把诸王、朝廷重臣都叫来,一准儿没好事。唉!皇上这刚静心几天啊,又出事了,而且肯定是大事。张让心疼皇帝,可又帮不上忙,干着急。

“叫他们和昭阳公主、尤半城都进来吧!”赵佶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一夜,帝京汴梁城狂风乍起,罕见的大风,吹倒一百多栋房屋,压死三百多人,实为五十年来最猛烈的风;那一夜,天气出奇的寒冷,汴梁城冻死二十三人,冻伤之人不计其数;那一夜,天狗吞食了月亮,一时人心惶惶,谣言满天飞;那一夜,养心殿东暖阁内的烛光摇曳,一直持续到天明,皇帝与诸王重臣夙夜不寐;那一夜,大宋皇帝赵佶做出了许多重要的决定,一些影响了帝国未来命运的重大决定。

大宋历313年11月16日,大宋帝国皇帝赵佶连降多道上谕,或明发,或廷寄,其中大多数是关于军事部署的,一石掀起千重浪,全国局势顿显紧张万分。

“上谕:鄂州团练大臣石守信、雄州团练大臣杨业率领部属在洛邑大捷中立下殊功。将为百胜名将,卒为千战勇士,应予重赏。特谕将原由石守信所统团练编为虎卫营;将杨业所统团练编为骠骑营。着赏石守信兵部侍郎衔,加太子太保,授骠骑将军;授杨业兵部左侍郎,加太子太保。封骁骑营副将年玄龙为虎卫将军。钦此!”

皇帝陛下对尤半城兄弟有天高地厚之恩,但是尤半城对皇帝的许多做法多有微词,认为帝国当前危机四伏的局面,皇帝赵佶应负主要责任。但是这一次,将地方团练集体转制为国家五大主力之二的虎卫、骠骑二营,无先例可循,勇气可嘉。同时,杨业明升实降,被削去兵权;由石守信去统领杨业原来的部下,既防止了尾大不掉的局面,又能迅速恢复帝国军力,实乃一石多鸟的妙招。皇帝陛下出手果断,招法精妙,可赞可叹。

“上谕:太平教余孽不除,国无宁日。着各地方官员督帅本地驻军、团练立即进剿,据实上报。抚远大将军年希尧率鹰扬、骁骑二营进驻雄州。封禁卫将军慕容楷为摩天关总领,帅四万禁卫军进驻摩天关;石守信任大散关总领,帅骠骑营进驻大散关。钦此。”

“上谕:封闽亲王赵楠为平南将军,都督大理、闽州、柳州、房州诸军事,集结四郡地方驻军进驻大理。年玄龙为大胜关总领,帅虎卫营进驻大胜关,受闽亲王节制。钦此。”

“上谕:封何元霸为羽林军副将,兼任南阳府都尉,节制南阳府驻军,统领原来部属驻扎九焰山。钦此。”

“上谕:陆小凤心忧社稷,勤劳王事,建非常之功,朕心甚慰。封陆小凤为一等诚意伯,尤半城、岳旷襄助有力,赏三等伯。钦此。”

诸王、朝廷重臣都在场,皇帝陛下亲自为岳旷打伤慕容俊的事项说情,既出人意表又在情理之中,皇帝当然要周全这几个有大恩于帝国的人,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一点。慕容恪除了骂自己的儿子,还能说什么,老脸涨得紫茄子似的,哑巴亏是吃定了。而且,皇帝还同意了尤半城的请求,到济州去对付倭寇,并且给了一道密旨,内容为:

“上谕:令尤半城与济州太守王念孙、济州司马郑延秀共同主持济州剿灭倭寇事宜,一旦遇非常之事,尤半城有专断之权。济州郡自三品以下官员悉归节制。钦此。”

京城好是好,却非久留之地,这样的想法尤半城由来已久。才几天的工夫,岳旷和陆小凤就惹下了滔天大祸,眼下虽因祸得福,运气总不能一直这么好吧?今个终于得到了机会,求得圣旨,远赴济州郡,尤半城遂了心愿。

“老大,咱什么时候走哇!”岳旷乐,乐得手舞足蹈。揍了慕容俊一顿,没事,不但白打了,还混了个三等伯,能不高兴吗,因此刚出宫门,岳旷便问道。

尤半城略作思索,道:“急也急不得,每个人都有一摊子事要处理,三天后吧!你和小凤先行一步,回去通知钱守义、李燕鸣来见我。我同云霓公主说几句话,就来。”

岳旷、陆小凤答应着,带领着下人们去了。人已走出老远,还传过来岳旷和陆小凤的拌嘴声。

“老三,你行啊!二哥服了!你说,你偷女人都能偷出个一等伯,强,绝对够强;牛,牛气冲天嘛!你只要再偷一个女人,就是一等侯了;偷完了再偷一个,一等公;你整个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主儿,管不住自己呀,势必再去偷女人,那还封什么?我朝高祖皇帝当年与诸将相约——非赵姓不得封王,非有军功不得封侯。王是封不了喽,功太大,赏无可赏,恐怕皇帝陛下要砍你脑袋瓜子了!不是二哥没告诉你,想活命,你就只能再偷两个女人,听明白没?”这是岳旷的混蛋逻辑。

“切,大喜的日子,你狗嘴吐出根儿象牙,让咱看看不行吗?怎么净说丧气话呢!偷女人怎么啦,那叫本事。你去偷一个,还能弄个封赏给我看看。况且,我陆小凤未婚,帅小伙儿一个,怎么能说偷呢!所以呀,咱根本没有臭屁的性命之忧。你个蠢人,完全不能理解我和我的女人之间的感情有多纯洁,多高尚,多美好,就象老大与云霓公主的感情一般无二。你说啥?哦,坏了,说走嘴了。距离这么远,他们应该听不到吧!老天保佑,老大什么也没听到;如果听到了什么,我愿用我的一切求您让他立即忘掉这一切吧!当然,如果您能令他把老大的位子让给我,我一定……”

尤半城偷眼观瞧,上官云霓的小脸红了。今日,上官云霓一身火红的衣裳,外罩纯白的狐狸披风,头上是一顶充满异域风情的小帽,长发披肩,美得一塌糊涂。在尤半城眼里,女人可以简单地分为两种:一种是为衣服增色的;一种是为衣服减分的。上官云霓当然属于前一种。她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而且不管是什么质地、什么款式的衣服,到了上官云霓的身上都成了附庸,你不会觉得衣服漂亮,只会觉得人美。

“三天后,我和岳旷、陆小凤、许褚就要到济州去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要自己保重。只要可能,我会尽快赶回来的。”分别在即,尤半城心中充斥着伤感。

金殿之上,上官云霓也曾提出,希望与尤半城等人同赴济州。意外的是,皇帝陛下坚决不同意。这是今日唯一不爽的地方。

“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不去为你们送行了。免得……对了,两天后的月如小姐和李大家的联袂演出你们去看吗?”上官云霓轻声说道。看不出云霓的情绪有何变化。

“恐怕得去,如果我不想被岳旷用大斧劈了的话!”尤半城笑道。

“好,一起去吧。”上官云霓的声音中恢复了活力。

在大宋帝国,月如的歌独步乐坛,李师师的舞无人能及。她们被称为五十年来最杰出的人物。而两位大师级人物的同台献技,实乃百年难遇的盛事。尤半城觉得兰娇儿、上官云霓都是平生仅见的美人,也不相信还有人比他的娇儿、云霓更美。怎奈,月如小姐、李师师大家名声在外,当然是美到了极点,到底哪一个更美呢?什么样的歌声令人如痴如狂,什么样的舞蹈能够颠倒众生?谜底揭晓之日,会不会令人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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