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钧鉴:匆匆一别,已逾两月之久,十分想念。兄于济州,招募士卒,编制军伍;安抚流民,赈济孤弱;复苏商业,准备农耕;熟悉盐务,开厂造船;惩治贪官,裁撤冗员;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赖皇上洪福齐天,方今百废待兴,黎明已现;千头万绪,柳暗花明。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矣!
贤弟英武,聪明无双,定能令倭寇无所遁形,定能还济州安定光明。愚兄深知贤弟之才,深信贤弟之能。忆往昔,百花吐艳,小凤风流尽洒;看今朝,国事艰难,方显英雄本色。再有一月,愚兄当有闲暇,愿赴望海,与贤弟共肩重担。事若可为,弟可独任;若不可为,当待兄来。此嘱,切记。
随信附上白起万里来鸿,内中情势,兄不赘述。兄与云霓仰慕风灵惜小姐风采久矣,带问小姐安好。”
陆小凤看罢尤半城的来信,“扑”地喷出一口茶水,朗目含怒,俊脸泛青,壮士一怒,方桌化为碎屑。什么嘛!分明是说,你尤半城在济州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陆小凤在望海府一事无成嘛!什么‘百花吐艳,小凤风流尽洒’,屁话,原来我陆小凤没别的本事,整个一个花蝴蝶?还有什么‘事若可为,弟可独任;若不可为,当待兄来’,噢,没你尤半城我陆小凤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呗?幸好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被上官云霓偷去,剩下那么一点点,还给了我一个月期限。哎呀呀,呸,气死我也!
这时,东方无双走了进来。激怒暴走状态中的陆小凤仿佛见到救命恩人一般,拉住东方无双的手,万分恳切地说道:“东方兄,求你了,跟我打一架吧!啊,求你了!”
东方无双摸摸陆小凤的额头,未发现任何异状,笑道:“拉倒吧!你陆小凤魔武双修,‘瞬间移动’使得圆通自如,法师若此,简直和魔鬼无二,我可不敢比划!你先消停、消停,我得先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如果确有必要,东方无双就是舍命陪君子,就是被你烤了做下酒菜,也无妨!如何?”信中并没有不能示人之处,所以陆小凤爽快地把信交给东方无双。看完两封信,东方无双赞叹道:“白起和何元庆英雄了得啊!”
大宋历314年1月1日,以安南、暹罗、扶余、百句、金边为首的南方联盟纠集十三个国家、城邦的联军二十五万,号称五十万,进犯大宋帝国南方边陲,攻打大胜关。大胜关统领、虎卫将军年玄龙拼死抵抗,凭借关隘之险,军士用命,连续击退敌人十几次进攻,雄关天险岿然不动。1月14日,平南将军、都督大理、房州、柳州、闽州诸军事、闽亲王赵楠率七万地方驻军进驻大胜关,增援年玄龙。自1月15日开始,大宋军开关出战。南方联盟军队先锋,扶余国百花公主、锦绣公主,武艺超群,连胜大宋军九阵,阵斩虎卫营副将,我军胆寒。大宋历1月18日,闽亲王帐前校尉红袍将军白起、白衣银锤俏太保何元庆奋勇出战,白起生擒百花公主,何元庆活捉锦绣公主,我军乘势掩杀,敌军溃败。于是,大宋军追亡逐北七十里,斩杀敌人三万余人,俘虏五万余人,取得会战胜利。随后,闽亲王赵楠总督诸军,以虎卫将军年玄龙为先锋,追击敌军,扫荡南疆。我军攻势摧枯拉朽,当者披靡,战斗从此再无悬念,灭安南国,占据暹罗十一城,敌人乞降。大军长驱直入一千余里,粮草供应倍显紧张,后继乏力,闽王无奈接受敌人投降,派人与南方联盟开始谈判。大宋历314年1月30日,大宋帝国于原来的安南、暹罗土地上置河内、南越两郡,南方战役宣告结束。虎卫将军年玄龙在兵员补充完毕后,已于大宋历314年2月12日回师帝京汴梁。皇上封白起、何元庆为一等武威伯,分任河内、南越两郡防御使,镇守新占领土。
陆小凤当然为白起、何元庆两位兄弟取得的胜利而骄傲,遂道:“当然,我兄弟六人是谁啊,呵呵,人中龙凤,英雄了得。只要老天给咱点亮,定然灿烂无比;只要您给点颜料,咱就能开染坊。你不知道,咱兄弟六人中最厉害的大哥还没出手呢!你定然不知道,我大哥何元霸武功盖世,英武豪迈,为大宋一等一的人物。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哼,与我大哥相比,什么济州郡宣抚使大人,那就是一个屁。”陆小凤余怒未休,夸一个,贬一个。
东方无双是见识过尤半城的手段的,听到陆小凤的胡说八道,忍不住想说几句公道话,道:“听你这么说,我倒是非常想见见何大哥。凭心而论,我只佩服两个人:东方亮和尤半城。这次大宋应对敌人的联合进攻,如论战争规模,我们济州郡当然排在最后。但是,我要说,咱们胜利的难度不仅不比其它地方小,还要大的多吧!我们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尤半城大人揣着一道圣旨,带领十几个人,能有如今的局面,容易吗?玄武城恶战,你我二人在场,胜利是如何得来的?是弟兄们用命换来的!济州城大战,难度更大,危难凶险可想而知。就是抚远大将军来了又能怎样?能比尤半城大人做得更好?我看未必。瓢破了说瓢,碗漏了说碗,咱一码是一码,别混为一谈好不好?”
被说中心事,陆小凤好不难过,用蚊子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好,好!算你无私、公正、英明,好了吧!只是,只是那人说话也忒阴毒了点!”
“是有那么一点。不过,大人在济州那边肯定着急了。听说,订购的盔甲、兵器已经到齐,训练已经走上正轨。尤大人忙是肯定的,也不会忙得抽不出时间过来一趟。以津巴的脚程,从济州城来咱望海不过一个时辰的事。大人还不是怕你下不来台。一边是国事,一边是兄弟感情,都要顾及,都要周全,难啊!也就是你陆小凤,换了别人,哪能还有这一个月的宽限时间呀!”东方无双毕竟比陆小凤年长几岁,考虑问题周详深入得多。兄弟感情好是好,也须维护。大敌当前,团结为重,些须芥蒂也可能坏事的。有些话还是要说开,有时候,说开就没事了!
东方无双说的道理,陆小凤焉能不知,只是一时头脑发涨,没有静下心来去想罢了。接过东方无双递过来的几份情报,陆小凤仔细看了起来。
月底的大检查,没能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如果那些蔬菜、肉类和药材真是为倭寇购买的,那么东西也已经运出去了,行动还是慢了一步。对方收购的药材多为治疗外伤所用。从药材的功效和数量两方面来分析,结果对陆小凤等人最初做出的判断是非常有利的。据说风灵惜的母亲会金针渡经络之术,所以每个月总有一天会去杂货铺,为身患痼疾的杂货铺老板治玻老邻居,十几年的街坊,也说得过去。不过,综合分析,风灵惜的母亲与杂货铺的老板不清不楚,是肯定的了。通过将近两个月的接触,陆小凤已将风灵惜基本排除在外。如果风灵惜有问题,那陆小凤喜欢的风灵惜就不是人而是神,或者是魔鬼。对怀疑的另外一个对象贾良庸进行了全方位的监控,可惜没有进展。没有证据,三个嫌疑对象都是不能动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陆小凤仿佛进入了死局一般,怎不令陆小凤心焦发疯。
被逼不过,陆小凤决定亲自出马。目标嘛,就是那个不死不活的杂货铺老板吧!一个小本生意,老板一年到头没几天活蹦乱跳的时候,完全靠两个伙计打理,小店还能生存下去,委实奇怪的很啊!况且,老家伙还与自己未来的丈母娘有瓜葛,更要弄清楚啦!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如果还没有结果,陆小凤决定拘捕杂货铺老板。酷刑之下,没几个人能挺得祝总之,一定要在四月份之前有结果。否则,个人面子是小,恐怕会影响剿灭倭寇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