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还是就两个人知道的好。
经这一场风波,景然和盛叙二人皆是浑浑噩噩过了一天,彼此不敢对视。
期间方遇来找景然商量职务分工,商讨以后的安排,盛叙本想叫来景然讲题,让某个或许“不安好心”的人吃个闭门羹。嘴张了张,到底是说不话来——捏了人家的脸,人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平常。怪不好意思的。
算了,先忍这一次。
于是就能看到,阳光透过树叶斑驳洒在桌上,就着不时吹来的微风,有两人面对面相谈甚欢,男孩清澈的目光,女孩温柔的笑,还有……盛叙狂妄的眼神——你要敢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揍你!
直到放学,两人都没说过话,路上大多是于涵在说,好在她说得起劲,还以为剩下那两人在认真的听呢。
该睡觉了,翻来覆去、翻来覆去,景然睡不着。
盛叙也,一开始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翻来……上一秒心里还想着第二天怎么和景然再正式道个歉,下一秒便埋在枕头里睡着了。
没心没肺,睡觉无罪。
第二天景然差点睡过头,幸亏于涵最近起得早来找她,没吃早饭装了包饼干就去学校了。
班长上任第一天,可得尽职尽责。级部主任召集班长开会,组织同学去仓库搬本子,找卫生委员带人领卫生工具,给各科老师送班级人员名单……
每个课间都有任务,这是要让人忙成陀螺啊。
盛叙急着道歉呢,这下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了,倒是那个方遇,好几次了,跟景然一块进出教室,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嘁,副班长了不起啊,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班长。
副班长就是了不起啊,能跟班长说上话啊。
盛叙蔫了,恨自己当初开学考试的时候不当回事,肆无忌惮的睡了半个小时,试卷上随便写了点字就交了。
要是我好好发挥,有你方遇什么事?!
说什么也晚了。
眼巴巴地看着景然匆匆走过,又带着一帮人匆匆出去。再等等吧。
又一个课间,景然还是一下课就出了教室,快上课才回来,快要走到自己座位旁,眼前黑了一下,没有力气了,身子一晃之后靠在桌旁,想叫一下睡着的于涵,却连声音也没力气发出了。
盛叙打水回来,看到景然站在桌旁,却又似乎是用手在支撑着身体,不对劲。
赶紧跑过去扶住景然,盛叙发现她嘴唇发白,本来煞白的脸没有血色。
“你是不是没吃早饭?你先坐下,喝点水,我去给你买点吃的。”说着盛叙小心搀扶景然坐下,把自己刚打的水放到她桌上,正要转身去学校超市,景然弱弱地叫住他。
“我有饼干,不用去买了。”
“有饼干你怎么不吃啊,你也真是能抗,当班长活再多也得先吃饭啊。在哪,我给你拿出来。于涵也是,睡得还挺香。”
“没事,让她睡会吧。饼干我自己拿就好。”
景然刚才的样子,让盛叙害怕,以前他从没想过如果景然出事他要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帮忙打开饼干包装,又把水杯盖拧开放一边,盛叙才回到自己位子上,可心还是砰砰砰跳得很快——刚才真是把盛叙吓得不轻。
景然吃了点饼干,休息了一会,恢复的差不多了,才发现自己竟用了盛叙的杯子喝水,刚喝到嘴里那一口水,是去是留……
肯定是咽下去呀,然后先用纸擦一下杯口,再去用热水冲一下……
上课铃总是那么及时。
景然只好先把杯子放在自己桌洞里,回头和盛叙说下课帮他杯子冲洗一下,到这时盛叙也才想起来给景然用的是自己的杯子——唉,最近怎么总是干这种没脑子的事。
老师已经进教室准备上课,盛叙没多说什么,就点点头答应了。
行,这回道歉得等到放学了。
总算是到中午放学,趁着于涵去交习题,盛叙抓住机会,稍稍凑近景然。
“景然,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晕吗?”
“已经不晕了,谢谢你啊,盛叙。”
“咳,没事,那个,昨天的事,我正式向你道个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没睡好,脑子迷糊就容易做错事,还说错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认识一年多了,我可不是坏人,这一点你应该是清楚的。我……”
“昨天?昨天什么事啊?你放心,我没事的,你也别老想着昨天怎么样了,开开心心过好每一个‘今天’就好啦。其实……捏完挺舒服的。”
“啊?什么?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哎呀,没什么,于涵出来了,我们走吧。”
盛叙模模糊糊只听到“舒服”两个字,算了,道完歉心里舒服多了,免得让美好的新生活充满负罪感,睡觉……也睡不太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