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之间的回忆有许多是美好的,是一想到就不禁扬起嘴角的。如今的懵懂温存都是青春的馈赠,只是未曾察觉,身边的他或她已在自己思想的角落和生活的全部。
次次无意的接触,撩拨着景然和盛叙的心。年轻的少年啊,还不懂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只是心中对未来,甚至只是对新的一天,有了期许、有了一点小期待。
母亲总是让景然觉得又好又烦,无法言说。家长会之后,景然妈妈果然是一边忙着给景然做饭又一边数落,说景然偏科太厉害,数学考的太低,丝毫没有看到景然引以为傲的英语和语文。。景然爸爸脾气软,想劝说又怕惹人生气,只能默不作声的在房里看手机。
人的失望与落差往往是在一次又一次被忽视和被放大中愈演愈烈——忽视闪光点,放大短缺面。
景然在努力适应,她改变不了她的母亲,只能尝试让自己习惯,她不想再解释,费尽口舌只会得来“狡辩”和“不听话”,不如当一只没有多余想法的小兽,温顺生活。
这消极吗?景然想不清楚。在其他许多事情上,她总是往好的方面想,积极的去面对,但是面对自己的母亲——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她却觉得疏远,只想放任自己不去挣扎。
其实挣扎无用。我们是该努力尝试,可无数次失败会不断地提醒我们——有些事,不必挣扎。
相比景然,盛叙和于涵的情况好太多。于涵妈妈自不必多说,没过多管教,女儿竟然考进班级前十,回家和老公夸耀半天说孩子随自己,聪明!盛叙的父亲忙于工作,母亲作为全职太太,对盛叙悉心照顾,讲求“润物细无声”的教育方式,本来也不会教训他,他这次考的也着实不错,餐桌上多是鼓励的话……
各处楼房亮着各色的灯,各色的灯照着各种家庭,每个成员都有不同的承担。
升入初中后的寒假对景然来说不再轻松,盛叙和于涵的邀请几乎每次都要推掉。可毕竟是心思张扬的年纪,即使不再当面反抗,心里总还是憋着一股劲,要藏着瞒着,要让自己快乐。
母亲最近一直处理工作上的事,每天都是早七点晚七点的忙,父亲和平常一样有白班夜班。景然有了机会。
算好父母白天都上班的时候,提前和于涵打好招呼,在约定的地点见面后,两人一起去找盛。一次短暂的欢愉暂时缓解景然心中的压抑。只是无法畅快到忘却时间,景然看好时间,要提前两个小时回家,恢复原状,做回母亲眼里的乖女儿,“一直”在桌前认真学习。
瞒了一个寒假,母亲因为工作也没有多管,她觉得景然会自觉,她错了——开学前三天,景然的寒假作业还有大半没有完成,之前的“认真”实则是对着桌上的作业走神。
不敢告诉母亲,景然只能白天拼命地补,晚上按往常睡觉时间关灯,然后趴在床上蒙着被子,用翻箱倒柜找出来的小手电筒照着,继续拼命地补,不敢弄出声响,还要时刻听着父母那屋的动静。景然有些后悔,但是想想玩耍的时光又觉得挺开心挺好。
开学前一天,景然凌晨两点写完作业最后一笔,如释重负般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假期,似是虚度又生出许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