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阶又能如何，人族当道……”凌默悲叹一声。
妖本就生而不易，更别说是妖族难以生存的汉国。
凌默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身份，生怕引来杀身之祸。
如今，不再需要隐藏自己的实力，是可喜还是可悲？
暗淡的黑金色气息把自己包围，久违的鹿角出现在头上，感觉到些许不适。闭上眼，感受自身磅礴的灵力。
“既然知道人族当道，不躲在深山老林中，来这人间乱我大汉。你说你，该当何罪？”公孙一恒不适宜的声音传来。
凌默性子坚韧，三言两语无法打破他的心防。他叹口气，随即厉声道：“公孙大人，你可准备好接受妖王之怒？”
公孙一恒闻言一笑：“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这妖人，有何能耐！”
话毕，身影快速闪动，一双带有金光的爪子攻向凌默。
凌默不惧，站在原地，黑金色灵力随着他的双臂张开，怒喝一声：“万盛！”
黑金色灵力随着他的声音而去，如同一道闪电，飞快袭向公孙一恒。
公孙一恒双爪虚空横扫几记，那黑金色灵力就消散。
随后他讥讽道：“你这天阶，也不过如此。”
凌默并不言语，愣愣站在原地，仿佛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看他如此，公孙一恒怪笑一声，身子往前方而去，可几步便停滞不前。
往身边一瞧，刚刚被自己打散的灵力，全部变幻成草，铺满在面前的地面上。
他低头瞧了眼灵力生成的野草，将自己的双脚束缚住，他几爪而去，可无法撼动这草，如同在自己双脚上扎稳了跟。
凌默见他中招，并未继续攻击，转身便逃。对于他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贼妖，你跑不掉的。”公孙一恒对着凌默的背影，怒喝一声。
他愤怒不已，双爪不停刨着地面，欲将这碍事的杂草去除。等待了好久，这些灵力而才彻底散去，凌默早已不见了身影。
……
次日，杜民来到守备军府。
今天砺青并未像往常一般，在北城门口等待；杜民去到日常巡逻的地方寻他，可到处都找遍，依然没有见到砺青的身影。
杜民只好前往守备军府，军府内有不少的黑人新兵操练。唯有杜民身为汉人，穿着守备军的服饰，显得格格不入。
快步走到守备队长的室门口，打开门，依然没有看到砺青。
杜民不禁好奇砺青人会到哪里去，愁眉苦恼往这队长室门口而去，刚出门就看到东尼奥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已不是守备军人，请将军服归还内务。”东尼奥语气平淡。
杜民诧异，不等他问，东尼奥似乎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又继续开口：“砺队长今早，来到内务处，已将你的资料尽数烧去，你不再是他的手下。”
“砺青大哥他在哪？”对于自己是不是守备军人并不在乎，他只想知道砺青现在在何处。
东尼奥不耐烦道：“他在何处，你无须了解，将军服归还便是。”
杜民只好委婉道：“尼奥先生，我先回家换好衣物，再前来交还可以吗？”
东尼奥点了点头，而后便不再理他，往内务处走去。
“哎~”杜民不知为何叹了口气，他挠了挠头，走出守备军府。
……
贫民窟某处。
“帮主，查到了，几日前伪装成乞丐袭击边军夫长的，正是冯有为的手下。”一乞丐向丐一汇报情况。
丐一脏兮兮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他未有回头，背对着这乞丐道：“知道了，那些潜入丐帮的人，处理了吗？”
“按帮主的吩咐，已经把他们耳朵割掉，丢到冯氏饭馆的后厨了。”这乞丐平静道。
丐一这才看向这名乞丐：“启明，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这名为启明的乞丐拱手道：“回帮主，已有六年之久。”
“六年了么……时间可是过得真快呢。”丐一悠悠开口，“回想六年前，你还只是一个小毛头。”
启明此时面露苦笑道：“是啊，惟大人。我们……回不去了……”
丐一闻言，想起四年前之事，不由心生怒火，他压低声音：“启明，你可有后悔？”
启明正色道：“惟大人，四年前，启明就已经在那场动乱中死去了，如今剩下的，只是一个名为启明的空壳。”
两人同仇敌忾之际，一小乞丐匆忙而入，随后不慎摔倒在地。
启明见这小乞丐毛毛躁躁，不悦道：“何事如此慌忙？”
小乞丐战战兢兢开口：“帮主，外面有一个汉人，把我们好几个都打倒了，说是求见帮主。”
闻言，启明和丐一对视一眼，随后启明道：“帮主，我前去便好。”
走出来的启明，只见门外已经倒下数名乞丐，而唯一站起之人，竟是冯有为。
他冷笑一声：“冯老板，您怎么会来贫民窟欺负弱小。”
冯有为面无表情：“丐一呢，怎么让你这小辈前来？”
“帮主不想见你，有什么事和我说便好。”
“那你说说，为何伤我手下？”
启明嗤笑一声：“冯老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先伪装我们闹事先，我们也不过是回敬于你，礼而不往，非理也。”
“大家都是汉人，未免过于小气了点，若非你们来历不明，我怎会让手下试探你们？”
“汉人？若你们还将我们当成汉人，四年前，我们怎会逃难到敌国，成为一个低下的乞丐，苟延残喘？”
顿时，冯有为无言以对；四年前之事，他所知甚少，唯一透露给他的，只有丐一已死。
见冯有为默不作声，启明将倒在地的乞丐扶起，随后带着他们缓缓往里面走去。
“莫忘了，你们还有亲人在大汉境内！”冯有为很是冷静。
听此，启明回头瞥了一眼冯有为：“亲人？莫不是已经被天阁除去。”
冯有为淡淡道：“难道尔等，不想回到汉国吗？”
“你想勾引我上当，冯老板，天阁的老把戏，且莫再言。”
冯有为面露笑容：“可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家人是否幸存么？”
此言让启明微不可见一愣，面上依然不为所动：“冯老板，我说过，不要再耍老把戏。”
说完，不再看向冯有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