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跟着小梳一路走,碰上太监都会低头让路,嘴里还恭敬的说声:见过侍卫长!而小梳领着她,根本只用微点头示意下就算很有礼貌了,大多数时,小梳都是直接视而不见的过去。
有时碰上巡逻的一队侍卫都会停到边边上让路,嘴里说着:见过侍卫长!
“真威风。”柔柔笑着说。
小梳浅笑下,边走边问:“你怎么被宫里的老嬷嬷罚的?”
“她大庭广众之下收受贿赂,给钱多的就分到好些的宫里,不给钱的就派去洗衣服做苦力了,她喊我去做苦力,我不肯,所以就被罚了。”柔柔边舞着双手边说:“不管,你可得要帮我哦。”
“帮,帮。”小梳笑着边说边走。
小梳转进一个院子,问她:“是不是这里?”
柔柔打量了一下:“不知道啊。”
“何人?侍卫长好!”里面出来一宫女忙向小梳行礼。
“就是这里,这个是杏儿,就坏嬷嬷的手下。”柔柔瞪眼叫着。
杏儿看到侍卫长后面的她,大吃一惊:“你怎么来了?”
她转身就慌张的进去喊:“嬷嬷,嬷嬷。”
那管事嬷嬷从里面出来,边走还边说:“杏儿,乱嚷嚷什么?”
柔柔叉腰瞪眼:“坏嬷嬷,你的报应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互瞪着。
“啊呀呀,”嬷嬷气急败坏地道:“又是你这个死丫头,还敢来寻仇,是不是上回没打够你?”
她转身又讨好地冲小梳说:“侍卫长,您今天有空来小院坐坐了?”
小梳面无表情的问:“这位柔姑姑说你私相接受贿赂,可有此事?”
管事嬷嬷分辩道:“侍卫长,可不要听信馋言,想我蔡嬷嬷进宫三十多年,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办事,从未行差踏错过半分。还请您四下打听打听。”
“昨天那么多新进宫女,想必你定敲了不少,还敢睁眼说瞎话,快些招吧,不然人头难保。”柔柔鄙视她一眼说着。
“我和侍卫长说话,有你插嘴的份么?掌嘴。”管事嬷嬷冲她说着,就指使杏儿。杏儿站着不动,呐呐地说:“嬷嬷,这……”
管事嬷嬷看她不动手,愤怒的自己上前就扬手……没想到小梳挥手就扣住她的手,一使劲儿,老太婆受不了,尖叫一声:
“唉哟……”
小梳扭住她的手狠狠一甩,冷然道:“有我在,你还敢放肆。”
柔柔拍拍手,笑眯眯地说:“小梳真棒,坏嬷嬷,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管事嬷嬷眼神一转,就大声尖叫起来:“唉约,侍卫长竟然为了个宫女来打我这个当嬷嬷的了,真是无法无天了,侍卫长竟然管起宫女的事啦。”
让她叫得里面的宫女都出来了,惊呆着看着院子里,而门外一队侍卫经过,闯进来对准大家。
柔柔惊得靠近小梳,轻声问:“怎么办?”
“没事,”小梳安慰她,从腰间摸出个牌子,冲大家比比:“皇上的金牌在此,哪个敢多嘴?”
众人跪下三呼万岁!管事嬷嬷瞪大眼晴望着那牌子上四个金字:如朕亲临!她瞬间瘫倒在地。
“把她带进来,搜!”小梳带头冲进院,柔柔连忙跟上,后面一队侍卫也跟上。从那嬷嬷的床底下搜出一只大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首饰金票。
柔柔威风的冲嬷嬷问:“昨天小小的金钗,你给我找出来。”
那嬷嬷颤抖地在箱子里摸了半天,终于找出那只金钗,柔柔上前一把抢过来。
“管事嬷嬷押入宗人府等候审判发落,带上脏物。”小梳施号发令。
“是!”那队侍卫的队长应声,就带着人犯走了。
小梳回头笑眯眯地问:“满意了不?”
“你还要跟我去浣衣房,我要找昨天帮我的宫女。”柔柔说着眼尖的看到杏儿就直喊:“你叫杏儿是吧,你带我去浣衣房,找你昨天送过去的苗小小。”
杏儿对着她这个大小姐模样的人,怯怯地说:“两位跟我来。”
柔柔和小梳跟上她,不多时到了浣衣房,那里的管事嬷嬷可客气了,冲着她俩又端茶倒水的,还吩咐下去,马上带人过来。
不一会儿,苗小小忐忑不安地出现在门口了。
“小小,快进来。”柔柔高兴的喊。
苗小小惊喜的看着她,过来关心的打量着她:“你没事吧,你的手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你呢?”柔柔亲切地问她。
“我也好。”苗小小笑眯眯地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没事就好。
“看,这是什么?”柔柔高兴的拿出金钗,递给她说:“那嬷嬷被抓起来了,这个还给你。”
苗小小感激地接过金钗:“谢谢你!”
柔柔忍不住说:“你的手让我看看?”好像不像昨天那样了。
“没什么。”苗小小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手往裙子后面摆着。
柔柔愤怒的上前一把拉过,瞧她的手已红肿成红萝卜似的了,她又是吃惊又是心疼,顿时五味夹杂着道:“一天就变成这样了?”
管事嬷嬷在一旁连忙递上个小瓶子,微笑着解释说:“最近秋天活多,所以忙了些。用这个擦擦保管两天就消肿了。”
柔柔毫不客气的接过,马上就打开帮她涂上,小小缩了下手,还是放着给她擦。
她对自己真好,小小红了眼晴,安慰道:“没事的,回头一洗又变红了。”
柔柔难过地说:“你还是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不行。”小梳皱紧眉头,虽然这女人看起来柔弱,可是千清宫里的全是死士,哪能容下半路而来的人。
柔柔不满的瞪眼:“臭小梳,你看她的手都成这样了,再说是那个坏嬷嬷乱分配人。”
“那也不行,我没权力分配人。”小梳倔强的直摇头。
小小拉住还想说话的她,低声说:“你来看我,又带金钗还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不要强人所难,洗衣服,我在家里也常做的。”
柔柔不高兴的嘟嘴,冲小梳商量道:“那把她分进御膳房总可以吧。”
小梳为难的摇头:“我也没权力,你应该回去找你两个弟弟。”只要他们出马,分去当仙女都可以。
“对哦,”柔柔点点头,又高兴地回头对小小道:“你放心,我马上回去跟我弟弟说说,保准帮你调去御膳房哦,你就有好吃的东西了。”
“谢谢你,”苗小小高兴了一阵,想起她的性子,赶紧又低声叮嘱着她:“要是真的为难,你就不要再为我得罪人,免得又自己挨打。”
“放心吧,没有办不成的事。”柔柔得意的说着,有皇上出马什么事搞不定?就算小猪没有实权,这调动一个宫女的权利还是有的吧,她赶紧转身对管事嬷嬷说:“今天你就不要分配她洗衣服了,我回去马上找人把她调走。”
“这……”管事嬷嬷心里暗想,分配好了,一般很难改动,她能搬动侍卫长,还能搬动宫中调动分配宫女的总管嬷嬷?
“你敢让她再去洗衣服,我就把你也关起来。”柔柔生气瞪眼。
小梳看要坏事,要是她撒泼可不好交待,忙接着道:“这样吧,两天调动令没下来,你再让她去工作也不迟。不知嬷嬷觉得可行否?”
“行行!”管事嬷嬷满脸堆笑直点头答应。
“走吧!”小梳暗叹了口气,这差事还真难做。
“那我走了。”柔柔边走边回头冲小小摆手,到院门了还回头说句:“小小放心,等我的好消息。”
小小抹抹脸上的泪,冲着远去的背影直点头。
暖阁内,龙奇直叫唤:“我好歹是你堂兄,你让我一盘都不行。”天啊,下了多少盘了,他没有一次是胜利的,这太伤自尊了。
龙珠微笑着说:“各凭本事,她的伤我还没跟你算帐。”
“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龙奇捏着手中的棋子,哀叹道:“又输了,换围棋。”
“好!”龙珠暗笑,换围棋还不是一样的,只不过时间长些而已。
正在他们下到一半的时候,柔柔回来了,她回头站在他们边上嘟着嘴不说话。
龙珠落下一子,看看她:“怎么了?报仇了不开心吗?”
柔柔郁闷地说:“不开心,小梳都不听我的。”
龙奇抬头看看小梳,没这么大胆吧?小梳上前把前事说了遍,最后无奈的解释:“小梳着实没有能力调人过宫。”
“小奇,你想不想听天龙八部了?”柔柔讨好地说着。
“想听,可是你的事我没办法。”小奇轻笑了声,手中落下一子。
“小猪呢?帮姐姐一次嘛。”她转个方向讨好地说着。
“姐姐,你要让我出面,那御膳房的人还以为我看上她了,不把她当祖宗供着。”龙珠冲她微笑,手中也往棋盘丢下一子。
“那就是都不管了?我都答应人家了。”柔柔委屈的望望他们,看了这个看那个,好久了见他们都不理人,生气的跺脚:“我生气了。”
这两个家伙只顾自己下棋,一点也不把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小奇往棋盘中放一子,笑说:“小心了。”
“还早着。”龙珠讯速朝里丢下一子。
“我—生—气—啦!”柔柔愤怒的一字一句的嚷着,嚷完了再看他们的反应,却见两人连头都未抬,姐姐的威严都没有了?她冒火的上去刷刷两下就把棋盘打乱,后面的小梳根本没防备,跨步上前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猪微眯下眼凌厉的眼神盯向她,小奇张圆嘴巴望着她,大家傻呆了,惨了,这回怎么办?暖冬朝前就是一跪:“皇上开恩,柔姑姑不是故意的。”
小奇脸色发白忙说:“她,她不小心的。”惨了,看来姐姐还是很危险,他怎么就那么糊涂,想把姐姐交给他呢?这皇上是最危险的人了。
四周的人慌忙朝下一跪,低头喊:“皇上饶过柔姑姑吧。”皇上生气,谁都吃不了兜着走,可他已许久未曾生气了。
柔柔看着熟悉小猪却冷着脸朝她瞪来的陌生眼神,再看着四周的人朝那中间的小P孩子跪着,这回才意识到,这是皇权时代,他是皇上,不是在啃啃楼她哄着玩的小猪,怎么折腾都可以,真是伴君如伴虎,面对着这样的他,她觉得心里有些害怕。
她突然觉得委屈致极,毫无形象的往地上一坐,鼻子一酸,嘴一扁就开始哭了。她干嘛要进宫的呀,是为了小白的,可是到现在都连狐狸毛都未见一根,破事就一堆了,后悔死了,早知道安份的在啃啃楼当闲人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