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出发,途中经转马德里机场,最后到达罗马机场,整整用了二十三小时,大部分时间是在空中度过。
此时已是下午。
洛羊和白衣衣各自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到飞机场外,罗马天空碧蓝如洗,太阳晒得人刺眼,两人对着天空伸伸懒腰,然后旁若无人般做了两段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
然后,一群外国老司机上来抢客,刚开始两句是为了增加营业而学来的不标准的中国话,“先生,小姐。”
后面那些则是英语了,“你们需要去哪里?”
(PS:为了避免被人说我水字数,后面都用中文来显示,擅长英语的大佬也可以把他们说的话脑补英语。)
“No,No,我们已经有预约。”洛羊粗着他那口也有明显口音的英语来跟他们沟通。
司机在哪里都差不多,基本会缠斗一阵子,除非见你已经下定决心誓死不从。
“看,我有这个。”洛羊拿出他们在机场大厅里办好的罗马Pass卡(Roma Pass)。
这款卡就跟我们的羊城通差不多,可以坐电车地铁大巴,HOP ON HOP OFF观光巴士除外。
“嘿,兄弟,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这儿。”洛羊笑着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司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说了句,这次是用本土语言意大利语说的,“祝你旅途愉快。”又跑去拦截下一位旅客。
“来接我们的人什么时候到?”洛羊问。
“啊啊,”白衣衣顿时慌张起来,她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我忘记倒时差了。”
“你不会是跟他说了一个时间让他在这儿等,又没说我们出发时间吧?”
“嗯。”
洛羊一拍额头,“你跟他说什么时候来这儿等。”
“今天晚上八点左右。”白衣衣傻了,现在距离晚上还有五个小时。
“你留有他电话号码吗?”洛羊又问。
“记得记得,临走前上头给了我。”白衣衣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心里祈祷着,“快点接通快点接通。”
很快,她露出一张苦瓜脸,“不在服务区范围。”
“你用的是我们那边的电话来打这边的号码?”洛羊虚眼看她。
“嗯嗯。”白衣衣此时像极犯错了的小孩子。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是假傻还是真傻,之前靠演技来骗了我两个月,抱歉,我误会你了,你那是本色出演,难怪聪明如我也没能察觉。”
白衣衣气鼓鼓的,也没法反驳,干脆问:“现在怎么办?”
“现在回去机场里办一张临时用的手机卡呗,等等,你这是第一次出国吧?”
“对啊。”
“那你还说要当我导游。”
“我在网上看过无数攻略了,我还会多种语言。”
“擅长语言是你唯一优势了,跟我来吧。”洛羊拖着行李箱往回走。
白衣衣跟上去。
两人在自助机上办了新的手机卡,上面可以选择中文。
重新装卡后,白衣衣重新打了电话,电话里头传来了一通粗暴的留电英语语音。
“嘿,昨晚老子通宵了一宿,现在在补觉,下午五点才会起床,如果你能听懂这句话,你就该闭上你的嘴巴挂掉电话。”
“老板,怎么办?”白衣衣又急了。
“你才是本次行动的负责人人吧。”
“那么我们就坐在这儿等他过来。”
“唉,”洛羊叹了口气,“你要继续坐在这儿等到晚上,好歹也先去吃个午饭,难得来到这里,随便逛逛这座城市也好吧。”
“哦哦。”白衣衣点头如捣蒜,“老板,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以前执行过几次国外任务。”洛羊想起某些不愉快回忆,拖着行李走了,“行李暂时让机场人员帮忙保管,这里有寄管服务。”
白衣衣马上跟了上去。
两人的立场变换,换成了洛羊做导游。。
两人去到机场外的一家餐厅,排了十分钟左右的队就轮到他们点餐。
途中又打发几次粗着口不知从哪学来几句的中国话前来搭讪,自聘当导游的家伙。
机场外的餐馆价格高昂,但白衣衣这个傻姑娘看了眼菜单时,吓了一大跳,“三十元,怎么那么贵!”
“这是美元,根据汇率来说,换成我们这边的价格,折算起来大概是210块。”洛羊在旁边提醒。
“纳尼!”白衣衣当时就吓得跳起来,“这是坑店!”
她说的是中国话,所以周围没几个能听懂,就觉得这姑娘一惊一乍的。
“老板,我们去其他地方吃。”白衣衣拉上洛羊就要走。
210的价格,在Z城已经够吃十顿好吃的了。
“嘿,”洛羊凑近白衣衣耳边,压低声音,正所谓财不露眼,“我们可是有一百万美元的行动经费,不花白不花。”
“老板,你不知道赚钱有多困难!”白衣衣皱起鼻子,然后得意地笑了,“还好来之前我早有准备,我们回去拿行李吧。”
于是,洛羊只能无可奈何跟着她再一次跑回机场拿行李。
“我聪明吧。”白衣衣打开行李箱,里面爆出一堆的零食。
薯片、泡面、瓜子、面包、肥仔快乐水……
这个巨大到能容纳90KG重的行李箱中有三分之二都是零食,剩余的三分之一才是生活用品。
洛羊总算明白她前天晚上偷偷摸摸拿行李箱出去,然后一脸幸福回来的原因。
原来是出去购买零食。
“哈哈,这些食物足够养活我们一个星期。”白衣衣又说,然后很大方地把一罐面和一根火腿肠递给洛羊,“给你,不用谢。”
“呃……”洛羊决定不把花在飞机上的费用告诉她。
难以想象对于这个巨额她会天然地做出些什么恐怖事情。
于是,两人打开包装,将调味料放下去,再用叉子将火腿肠切成一块一块,然后又问工作人员哪里有开水。
两人坐在机场外面的一张长椅,头顶是罗马的天空,各个国家的人在前面走过,而他们两个身怀重要任务在身的特工在吃泡面。
有个街头画家背着画板走过去,他头上缠着白色绷带,皮肤是棕色,留有一条又粗又长的白胡子,光脚。
这位画家看到坐在长椅上吃泡面的两个外国人,忽然像是得到了一种巨大的灵感,迫不及待地走过去说话。
“他在说什么?”洛羊听不懂这位画家在说什么,听上去不像英语。
“他说的是阿拉伯语。”白衣衣做翻译,“他问可不可以让他画一幅我们的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