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大陆,连绵万里,城池无数。
城池之间根据经济繁荣、人口发展等因素划分等级,而李承安所在的天水城为一星城池。
因为煞气的缘故,城池之间交通不便,所以在李承安的认知范围内,等级最高的城池为汉都城,等级为三星。
那是个他曾经向往而无法达到的地方。
不同等级的城池自然造就势力不一的家族。
苏家,这是一个实力底蕴雄厚的家族,在天水城家族势力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苏家来自二星城池,衡来城!
一个时辰后。
吁!
一辆马车停在了苏府门前。
从马车上依次下来了三人,那便是钟老、东方鹤及李承安。
李承安本来不想来的,他原计划是准备去一趟赵家村看赵婶,但是盛情难却,在钟老和东方鹤的联合劝说下,他也实在是推不开,只好跟了过来。
一路上,听钟老一番叙说,李承安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过程。
苏家如今的第一掌权者苏江天,大约是在一年前遭到仇家暗箭算计。
这次暗算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要了苏江天的命,但是暗箭上涂抹着特殊的毒液,毒液入侵,渗入血液,伤及五脏六腑。
赵老及医师公会这一年来倾尽全力,但苏江天的身体依旧频频告危。
“钟老、东方先生,里面请!”苏府管家早就在门口候着。
他只是扫了一眼李承安,见其模样年轻,也不以为然,没当一回事。
穿过花园及大堂之后是一片竹林,再往里走了大概不到五十米,几人很快来到一座雅致竹屋。
到的时候,竹屋内已经有五个人,三男两女,他们脸色焦虑。
而在不远处的床榻上,一白袍老者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时不时浮现痛苦的神色,而床前则是一滩暗黑色血迹。
“钟老,你可来了!”
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男子见钟老进屋,急忙迎了上来,他叫苏阳明,苏江天的长子,也是苏家下一任继承人。
“莫慌,让我看看。”
钟老一脸正色,几步走了过去,将手搭在苏江天命脉上。
片刻之后。
钟老眉头微微一紧,面露疑色。
“奇怪!”
“钟老,还是那个问题?”东方鹤也走了过去。
“嗯,不过,这次更严重了!恐怕很棘手!”
众人一听,皆是神色一慌。
而其中最紧张的当属苏阳明。
在外人眼里,苏家体面风光万人羡慕,但是只有当事人心中才清楚,这偌大的苏家伴随着利益的碰撞和冲突,暗地里早就暗流涌动。
苏家那几个外姓长老早就对苏家虎视眈眈。
而如今苏阳明才刚刚崛起,实力和威望上根本震慑不住这群人。
一旦苏江天驾鹤西去,那苏家一定会在短时间内因为内斗而崩塌。
“赵老,东方先生,请务必要救我父亲!”
钟老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阳明,我和你父亲乃是十多年的知己,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全力以赴,只不过,你父亲的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是越来越无能为力了。”
“诡异?”
“对!暗箭上的毒,恐怕不是我们之前想得那么简单,每一次我用药物压制它,好多次已经彻底要清除了,可是它又出现了,而且毒性越来越强,反反复复,或许……这毒具有极强的复生能力。”
东方鹤也是点点头。
“这一次的毒或许我们还可以解,但是下一次毒性再升级,可就不一定了,再说了如此反复,苏老爷子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啊。”
两人一个四品医师,一个三品医师,可是现在却连病源都搞不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下来。
沉默片刻,钟老忽然抬头看向了人群后面的李承安。
“李先生,对于这种反复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的毒,你可曾经见识过?”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愣,随后齐刷刷的看向身后,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青年,心中更是一阵错愕。
先生?
钟老刚才竟然称呼这个年轻人为先生?
要知道,先生一词,只能用在特别尊重的人身上。
能够让钟老称呼为先生的,这天水城恐怕寥寥无几吧。
这家伙,什么来路?
李承安环顾了下竹屋,最后目光定格在墙壁上的一副‘竹子’画作上。
“请问,这幅画是苏老所做?”
听闻李承安的回应,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人家问你病况,你问画作干嘛?
虽然不解,但是苏阳明还是回应道:“这幅画乃是家父一故人所赠。”
“那苏老喜欢这幅画吗?”
苏阳明接着道:“当然喜欢,家父一生爱竹,加上是故人所赠,所以就把它视为珍爱,平日里十分爱惜。”
李承安哦了一声:“那一定很值钱吧!”
听此,苏阳明骤然眉头一紧,心中升起一阵不悦。
现在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竟然问这种问题!
身为下一任家主,平日威严无比,要不是看在钟老的面子上,苏阳明此刻一定会大发雷霆。
“嗯,放在拍卖会上,至少价值100锭金子。”
“啊?那丢了可惜……”李承安低声自言自语道。
“你刚才说什么?”
李承安一笑,看向了钟老。
“没什么,钟老,想要挽救苏老其实很简单,只要让我把这幅画带走就可以。”
哗啦——
这话一出,在场有人顿然失声惊呼。
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把它带走?你好大的口气!这幅画乃是爷爷命,就算是我,爷爷也不会让我碰一下,你现在竟然要把它带走,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一锦衣华服青年道了一声。
“我这是替你爷爷着想。”李承安淡淡道。
“哼!我看你还是先替你自己想想吧。”
“不要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眼前这青年的话让李承安心理很不舒服,如果不是钟老鼎力邀请,他还懒得过来呢。
青年一眯眼,眼眸闪过一道厉色:“你还真敢说,这里是苏家,不是你胡扯的地方,来人!”
“住口!”苏阳明呵斥一声:“不得对钟老带来的客人无礼!”
“可是爹,他……”
“你出去!”
青年深吸一口气,脸色一顿铁青,狠狠的扫了一眼李承安,愤然离开。
苏阳明是个商人,他的儿子年轻,容易意气用事,但是他不然,而是十分老道的挤出一丝笑意,抱拳而道:
“叶先生,能否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