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她！”雷宇炀急说，“快开门！”
“她现在不认识你。”东方斐平平地叙述。
他瞪过去一眼：“我在一边听总行了吧？！”
叶文超打开门，三人冲进去，客厅里空空如也，没有人影，只有嘤嘤的哭声从房里传来。三人走过去，见蓁蓁坐在卧室的床上，小柔和苏芒在一边不停地递纸巾。
叶文超对东方斐说：“你先别进去。”
东方斐点头。
叶文超走进去，顺带将门虚掩。蓁蓁看到他，伸出双手：“爸……”
“爸在这里。”叶文超抱住她，“别哭了，你哭得爸爸心都疼了。”
“她说她是我妈……”蓁蓁哭得肝肠寸断，“我不想信！我不想信！”
“那我们就不信。”
几秒钟后，蓁蓁止住哭声，抬头望着他和苏芒，将他们俩都拉到自己身边坐着。慢慢地，她擦干眼泪，平静下来，握住他们的手：“你们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要不要换个时间再说？”苏芒问。
她摇头：“没事，我什么都经历过了，我承受得了。”
原来在三十年前，白晓茵和苏虹一起出道。白晓茵因外表清纯，走“青春玉女”路线，而苏虹因外表性感，被打造成了“绯闻女王”。两人在媒体面前形影不离，私底下也感情深厚。
苏虹为人率性泼辣，不愿意遵守娱乐圈的潜规则。某某公司的老总请吃饭，去！要摸她手，她绝对技巧地躲避；再想弄她上床，对不起，她会打人。她因此得罪不少人，经纪人暴跳如雷，连总裁东方火都有所耳闻。
东方火亲自找她谈话，对她说：“这就是这个圈子的规则，你不遵守就没有前途！你不愿意，多的是人愿意，到时候别人红了，你得罪这么多人，却可能什么都没有！连曝光的机会都没有！”
“反正我就是不愿意！你们要雪藏就雪藏，要封杀就封杀！我苏虹是来卖艺的，不是来卖肉的！”
“娱乐圈就是卖肉！”东方火大怒。
“我就偏不卖！我还想嫁人生孩子呢，以后我孩子知道了娱乐圈这些潜规则，我可以骄傲地、毫不犹豫地告诉他：他妈妈没有被潜过！”
“你……你还想嫁人生孩子？娱乐圈不准嫁人生孩子！还有，你进了这个圈子，就被染色了！你身上已经被贴上了被N个人睡过的标签，永远不会有人相信你是清白的！你说破了嘴，在别人眼里，也是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王八蛋！”苏虹大吼一声，抓起手边的东西砸过去，“我自己知道就好了！我问心无愧！”
她一样一样东西扔过去，东方火差点往桌子下躲。打够了，她拍拍手：“你封杀我吧！老娘不干了！大不了刷盘子摆地摊，有一口西北风我都喝，还饿得死我！”最后将茶几掀翻在地，她出去了。
东方火看着劫后余生的办公室，突然笑了：“封杀你干嘛？我倒想看看你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苏虹回去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了。白晓茵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总裁找你吗？被骂了？”
“嗯！他使劲骂我，起码骂了一十句！”
“啊……”白晓茵无限同情。
她豪迈大笑：“不过我骂回去了！起码一百句！还打了他丫的，把他办公室砸了个稀巴烂！”
白晓茵知道她的性子，不会说假话，而且这就是她会干的事，大惊：“你不要命了？那是总裁，你对别人也就算了，对他怎么能任性呢？”
“我知道不能，所以不是主动收拾东西滚蛋了吗？”
“你……”
这时，她们俩的经纪人急急忙忙地跑过来，问苏虹：“怎么回事？！”
苏虹干笑一声：“出去前忘吃药了，一不小心发病了！”
“谁跟你说这些！”经纪人大吼，“总裁那边来命令，说今晚的颁奖晚会，总裁要带你走红地毯，连他老婆都不带，就带你！”
苏虹一愣：“他疯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经纪人问。
“我……好像有个很厚的文件夹砸到他的头，是不是把他砸傻了？”
经纪人想掐死她，白晓茵在一边咬唇不语，有淡淡的妒忌从心里升起，很不是滋味。
当晚，苏虹一席红色长裙、云鬓高挽，被东方火牵着走过红地毯。
“总裁，你是不是疯了？”拍照时，她小声问。
“可能吧。”东方火看她一眼，“虽然你不上道，但我却觉得不错，然后就想起一句话：恨不相逢未嫁时……”
苏虹吓了一跳，瞪着他。
他拽着她走开：“好好玩吧，我看你这性子能玩到几时。”
苏虹松口气：“原来你是想弄死我！”
“你怎么就不了解我对你的好呢？今天这一走，外界会怎么想？”
“怎么想？”
“你是我东方火的女人！以后，没我的同意，其他人不会再打你的主意。怎么样，要不要感谢我？”
“我……”苏虹憋了一口气，愤懑地问，“我可以说脏话吗？”
“可以，我很好奇美女嘴里能说出什么脏话。”
“……”那她还是不说了吧！
因为被东方火牵手走了一圈，她绯闻女王的地位再上一个台阶，去参加饭局，果然没人再打她主意。别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暧昧，好像再说：原来是东方火的女人，难怪那么嚣张。不然就是：果然是聪明女人，找外头任何人，都不如找自家大王来得稳当……
“苏虹，你就不怕他家那只母老虎吗？”有人问。
她笑着说：“怕啊，所以我还在考虑。”
“考虑什么？”
“要不要接受他啊！”
此话不胫而走，大家恍然大悟：原来东方火还在追求中，还没把人弄上床！
在她红火时，白晓茵心里的嫉妒发了芽。白晓茵不想比她差，更不想她如日中天的时候，自己还是不温不火。她是“玉女”，公司把她保护得好，很少让她出席那些饭局，免得被记者拍到，破坏形象。
某天，经纪人又来找苏虹，苏虹说拍戏累了，不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经纪人看着她的背影，很不爽：“什么态度，不就是攀上总裁吗？”
白晓茵说：“我去吧。”
“你？”经纪人一惊，接着笑了，“晓茵，还是你懂事。我敢保证，你会成为娱乐圈的常青树，她那样的人，呆不久的。”
白晓茵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落于人后。”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白晓茵出现在饭桌上，大家一开始都愣了愣。接着有人碰了一下她的下巴，明目张胆地调戏。她躲了一下，却没有更多的动作，明显的欲拒还迎。大家大乐，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她就跟着其中一个人走了。
到宾馆的房间，长相恶心的男人迫不及待地将她扔上床，然后压上去，又吻又摸，胡乱拉扯着衣服。
“妈的！想不到清纯玉女也上了老子的床！你和苏虹那个小贱人，真是虚伪到一块儿去了！”
白晓茵听他骂苏虹，突然很好奇：“她怎么虚伪了？”现在的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苏虹的缺点，这样她心里才能平衡！
“你是清纯玉女，结果是装，实际上就是******一个婊.子！我还以为清纯玉女碰不得呢，还不是在老子床上，都要脱光了！那个女人呢，天天闹绯闻、卖骚卖性感，结果碰她一下手都不干！妈的，虚伪！”
白晓茵差点气疯，这是骂她吗？这是夸她！苏虹一点不懂事，这些男人都怎么了？！
“啊——”男人毫无前戏地刺穿了她，她痛得大叫。
“哟，你还是处？”男人惊讶地问。
白晓茵抓着他的背，风情万种地笑道：“不是……是你太重了啦……”
“哼，我就知道，都是婊.子！怎么可能把第一次留给我？”男人卖力耕耘。一阵时间后，一边抽插，一边气喘吁吁地问，“我问你，苏虹那个小贱人还是不是处？”
“呃……啊……”白晓茵呻吟道，“我不知道……”
男人看到她放荡的反应，兴奋又冷酷：“你以前的男人都是谁？把你调教得不错啊……”
因为她找到了金主，金主愿意捧她，各种合约源源不断地涌来，倒也不比苏虹差。
苏虹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在这个圈子，像她那样做才是正确的，自己可以不遵守，但不能拉着别人一起不遵守，所以从不阻止她。
慢慢地，两人的私下交流变少，直到某一天，白晓茵叫苏虹陪她去医院，苏虹才知道她怀孕了，并且……孩子的父亲是东方火！
苏虹知道她之前的金主喜新厌旧，已经和她了断，捧了别的小明星。她也知道她必然会再找一个，但没想到，她会去找东方火！
“你疯了！”苏虹大叫，“霍小玉可不是省油的灯！我连他衣服都没脱过一件、就牵了一下手，那女人就恨不得杀了我！你居然敢怀孕……晓茵，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怀上？东方火虽然花心，但从来不在外面留自己种！霍小玉是豪门千金，人家生下的那个孩子才是正统继承人，你不会那么傻吧？”
“我没有！”白晓茵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保险措施都不保险的，怀上有什么奇怪？”
“那现在怎么办？”
白晓茵想了一下：“我要给他打电话，告诉他！”
“你期望他怎么做？”
“至少孩子出生时，在出生证明上签个名，不要让孩子父不详吧！”
“你想生下来？！”
白晓茵捂着肚子：“我的孩子，我不会打掉！阿虹，虽然他没出生，但也是一个生命，你不会劝我杀了他吧！”
苏虹说：“我从来不赞成堕胎，但这个孩子是东方火的，会很麻烦，生下来苦的是他，不是大人！”
“我不……”白晓茵固执地说，“这是我的孩子，我要他。”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现在要，以后无论发生事，你都不能丢下他！”
“那是当然！”
“好，那你给东方火打电话，看看他怎么说。”
白晓茵迫不及待地打了电话，得到的回答却是：“打掉它！”
她失望地挂上电话，突然很迷茫。她还以为，他会认！谁知道，他就这么一句话。她还以为，她能够母凭子贵……是她太天真了……
“他不要？”苏虹看她的表情，已经猜到了。
“阿虹，我怎么办？”白晓茵扑到她身上大哭。
苏虹抱住她：“别怕，还有我。你要生就生，大不了我们一起养。”
白晓茵犹豫了一下，点头：“好！”他不要，她就偷偷地生下来，总有机会！
后来，东方火亲自问过苏虹：“那个孩子打掉没？”
“打掉了，不过晓茵想出国散心。”她看着他，“她因为你才这样，你不会不同意吧？”
他点头，叹了一声：“她太天真了！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
她冷笑一声：“你还是别调戏我了吧！”
他摇摇头，有些疲累地说：“不是调戏。苏虹，我知道你和她好，但说句良心话，她不值得你交。”
“你说什么？”
“她一个表情，我就知道，她不配做你的朋友！凡事，要有点防备。”
“你叫我防备她？”苏虹不满地说，“你知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我只有她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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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茵没有出国，而是躲到了乡下，苏虹偶尔去看她。最后那两三个月，更是找理由请假，一直守在她身边。孩子生下来后，白晓茵找了保姆照顾，自己迫不及待地回公司，拍戏、拍广告、录歌，用了一大堆谎言，来述说她在国外的所见所闻。
她不喜欢去看孩子，害怕被记者发现。每次苏虹叫她去，她都以工作忙为理由推托。她工作的确忙，苏虹看得见。但苏虹也忙啊，不是照样请假吗？
孩子怎么能没有母亲？
苏虹想，她可能是因为离开了一年，对日新月异的娱乐圈来说，一个月没有新闻就意味着死！一年，她怎么能不急？无奈，苏虹每次都自己去看孩子。
有一次孩子生病，她给白晓茵打电话，白晓茵正和新的金主在酒店，断然推托，没有去。
苏虹只能自己抱孩子去医院，因为太心急，没有注意伪装自己，被医院的护士认出来。护士打电话告诉杂志，杂志写了一篇报道，虽然没有照片做证据，但却写得绘声绘色。
一时间，各方都在猜测。
东方火把她叫去办公室：“是不是真有一个孩子？”
“是又怎么样？”
“谁的？！”他大吼。
苏虹好笑地问：“总裁，我们从来没有任何关系，你这种被戴了绿帽子一样质问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东方火大怒，摔了桌上的茶杯：“是不是白晓茵那个？她没有堕胎，她是不是偷偷生下来了？！”
苏虹深吸一口气：“你想认她吗？”
东方火顿了一下，想说“先不要”，但怕白晓茵因此起什么希望，厉声道：“滚出去！”
苏虹转身就走，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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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杂志爆出照片，都是苏虹去看孩子的情形。孩子和保姆居住的那个小镇，那条偏僻的巷子……
苏虹看到这些，脑子嗡地一下响了。不是外界的流言蜚语、猜测辱骂，而是……这个地方，那么偏僻，没人带路，记者绝对不会发现！除了保姆，只有她和白晓茵知道！保姆很善良，很疼孩子，不会是她做的！所以，只能是……
她要做什么？
当时她还在镇子上，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出去面对。那些记者还没有找到这里，她还可以得到暂时的安宁。她打开电视，却看到白晓茵的采访。
大家问白晓茵：“苏虹未婚生子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白晓茵说，“我当时在国外。不过我中途和她说想回来，她紧张地一口气回绝，说不要。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好的通告，是不想我回来抢，但没想到……嗯，可能有别的原因吧。”
“你去国外干什么？”
“治伤啊。去年拍戏，不小心摔断了腿骨，当时你们不是报道得很厉害吗？”
接下来的话，苏虹再也听不见，默默地关掉了电视。
看了孩子一眼，她对保姆说：“我出去一下，你好好照顾孩子。”
“你还会回来吗？”保姆问，“那个白小姐也这么说，却从来没回来过。”
“会的，我会的。”
“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以前看电视，喜欢那位白小姐，很讨厌这位苏小姐。谁知道，现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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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虹回到住处，白晓茵正在跑步机上跑步，看到她，停了下来。苏虹走过去：“你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白晓茵低下头，擦了擦汗：“没什么意思……”
苏虹伤心一笑：“东方火叫我小心你，我还骂他！没想到，你就真的要害我！”
“我没有！”
“我有眼睛会看！你是不是想推给我，想害我？”
白晓茵沉默了一阵，昂起头：“是又怎么样？我不比差，凭什么处处矮你一头？连你不上道、不听话，那些男人都要夸你！我陪他们睡觉，却被他们骂！现在不是我要弄垮你，是霍小玉要弄垮你！她找到我，说只要把你赶出这个圈子，她就做我背后的靠山！哼，是你自作自受！东方火要你，你从他就是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做就得罪了霍小玉！现在霍小玉发怒了，你以为东方火还会帮你吗？如果说你们有过什么，他可能还会。但什么都发生过，他何必？”
“那孩子你还要不要？”苏虹问，“当初是你要生的！”
白晓茵沉默。
“你要不要？！”苏虹大吼。
“我要来干什么？！”白晓茵也吼，“我不想一辈子毁在她身上！”
苏虹一耳光扇在她脸上：“好，你不要，我要！今天我们一刀两断，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也不准去认她！”
苏虹离开这里，搭出租车回去接孩子，被守在暗处的记者一路跟踪。当她抱着孩子走出门，巷子里已经堵了一大堆记者。大家使劲拍照，将话筒往她身上凑：“苏虹，是不是你生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
“是我生的。”她抱紧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无可奉告！”
“是东方火吗？”
“不是他！”他不配！她会给孩子找一个合格的父亲，不介意她的过往，不猜测她的为人，爱她们娘儿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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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孩子回公司处理合约，倾尽所有身家去赔违约金，然后身无分文地走出来。一大群记者蜂拥而上，她站在那里，不言不语，随他们拍。
他们拍了一阵，慢慢地沉默下去，就这样沉默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觉得没意思，都转身走了。有两三个记者，甚至干脆把拍到的胶圈扯了。
曲终人散，这就是她的结局。
她松了一口气，对孩子说：“别怕，以后我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走了不远，东方火的车缓缓开过来，摇下车窗问她：“我去离婚，来娶你好不好？”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我不要你！”然后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昂首阔步地向前。
天阴沉沉地暗下来，眼看要下大雨。她脚步慢下来，现在要去哪里？
下大雨时，她躲在商店的橱窗外，看着撑伞而过的行人，心里很乱，却一遍一遍地想着接下来的事。
第一，要先找个住的地方。不，第一是先找地方饱餐一顿，孩子饿了。然后再找住的地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工作……
只是，这一场风雨人尽皆知，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
她找了两天，饿了两天，没人愿意雇佣她，她无处可去。她可以饿，孩子不能饿，到处求了好久，才有个把人愿意给她点东西喂孩子。
她抱着孩子，蹲在马路边大哭。
今年的雨水特别多，转眼又是乌云密布、暴雨倾盆。她退到角落里，将孩子护在怀里，不让雨水打湿她一点点，但自己的身上，却全部被溅湿。
“对不起……我照顾不了你……”她觉得自己过不了今夜了。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罩在身前，雨水消失了。她抬起头，看到了身穿白衣的叶文超。
这个人她拍戏的时候见过，是武行。大概是因为练武要修武德什么的，他的一张脸特别正气，看起来刚正不阿。他看到她，总是厌恶加不屑的表情，她彷佛能听见他鼻子里的哼声。
那种不以为然，她看了总觉得特别乐。有时候心痒痒，很想上去调戏一下，他的反应一定特别可爱……
但现在，他是唯一一个为她遮雨的人，她不能调戏他。他是那个圈子的人，他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她也不指望他帮她，只是更紧地缩起了身子，默默地抽泣。
“你把孩子抱太紧了。”他说。
她顿了一下，哇地一声大哭。
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她不回答，只是哭。
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拉她：“你这样不行，先到我那里去吧，至少换身干衣服。”
“你女朋友介意怎么办？”
他一愣，心想怎么转到这个话题的，回答：“我没有女朋友。”
“那你哪来的衣服？”
他又一愣，说：“暂时只有我的……”
这话取悦了她，好像在说：暂时只有他的，以后还会有她的。
她站起来，跟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