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没有，那就划开肚子，证明给我看！”
子陌营长指了指扎进地面的尖刀，威胁道。
“不要！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妻儿要我养活！”
樵夫打扮的男子身子极力颤抖着，声泪俱下。
“你死不了的，动手吧。”
子陌营长知道，把肚子割开这种伤，卿婉还是医得好的。
樵夫打扮的男子见说什么都是无益，企图再逃跑一次。
在子陌营长跟前，根本就没有逃跑这一说！他还没迈出第二步，就已经被子陌营长击倒在了地上。
“好吧，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你说的纸！”
樵夫打扮的男子吃力地爬到尖刀跟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只是在我死后，还希望你们能把我的尸体送到我的家中，如此，我便也可以安心地去了。”
“别墨迹！”
子陌营长不吃这一套，紧紧催促着。
樵夫打扮的男子心知自己已是无望逃过此劫，交代完后事，当即心下一横，拔出地上的尖刀，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腹中。
“不要！”
玄猿看着樵夫打扮的男子肚子上向外翻涌着的鲜血，那种对子陌营长的恐惧之情一下烟消云散，他急忙上前，想要阻止。
“别动！”
子陌营长大喝一声，一把拉住了玄猿。
樵夫打扮的男子没有过多的迟疑，尖刀在肚子上一横拉，肚子中的肠子混着之前吃进肚子里的饭食，一起向体外涌了出来！
玄猿哪见过这种恶心的场面，只觉胃里如吃了屎一般难受，“哇”一下吐了出来。
“子陌营长，他的胃里确实没有纸张。”
郑间上前仔细检查一番，道。
“他已经使用灵炁将其消化了。”
子陌营长很肯定，因为樵夫打扮的男子吃下纸张，是他在追逐之时亲眼所见。
“你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北山山民？他不会任何术法，如果他真是你所说的奸细，那他怎么也得有点身手啊！你这样等于滥杀无辜！”
玄猿看着僵硬地躺倒在地的樵夫，忍不住喊了出来，对子陌营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
“完全不会术法，那是他装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拼死相博，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如此只会让他的真实身份暴露。”
子陌营长对于玄猿的指责，却是没有生气，他接着解释道：“欲盖弥彰，试问换做普通人，在做出剖腹自裁的举措时，能做到像他那般淡定吗？”
“是的，他在剖腹的时候，握刀的姿势也很是嫌疑。”
卿婉心想，如果是普通村民，不会像他那般流畅地切开自己的肚子。
子陌营长俯下身，一刀一刀地、很慢地在樵夫打扮的男子心口割着。
许久，子陌营长才取出樵夫打扮男子的心脏，握在手中。
“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细作！”
子陌营长看着掌中的心，感慨一声。
“心被你一刀一刀割出来，他都没动一下，你还说他没死？”
玄猿目不转睛地看完子陌营长如此恶毒的杀人手法，一时对子陌营长的人格产生了怀疑。
“巫之国巫人，只要有一颗心在，就算身上所有部位被砍去，他依然可以复活！”
子陌营长再次解释。
“他都已经死了，你又怎会知道他就是你所说的巫之国巫人？”
樵夫打扮的男子死前说的那些话，早已让玄猿在心里相信了，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樵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樵夫上山砍个柴，就被天神营营长无缘无故地杀害，这样的天神营，绝不是玄猿之前所期许的。
“就因为在心脏被取出的时候他都没动一下，才让我之前肯定他就是巫之国巫人的想法有了动摇，不过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
子陌营长继续解释着，任谁都看得出，他对玄猿很有耐心。
“为什么他一定要死？”
玄猿对子陌营长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转头问卿婉道：“现在把他的心脏归位，你还能救得活他吗？”
“应该可以，只是······”
没等卿婉说完，子陌营长便插言道：“就因为他看到了你的相貌，所以他必须死。”
“我的相貌？”
玄猿万分不解，追问道：“为什么他看到了我的相貌就必须得死？”
“你们一起先回营地吧，我去送回他的尸体。”
子陌营长用力一握，捏在手掌的心脏便瞬间化成了一摊肉泥。他扛起地上的尸体，便朝着樵夫打扮男子生前所说的地址而去。
“子陌营长为什么不查明身份再动手？”
等子陌营长离开，玄猿继续追问着令狐纵。他刚才所看到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他以往对天神营的认知。
“我们天神营地周围村子里的细作，有被买通的村民、有以结婚或者其它方式混进去的外人、有男的、也有女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法彻底查出那些村子里谁才是真正的细作。”
令狐纵知道玄猿在想什么，便不厌其烦地继续解释着。
“子陌营长也没有办法吗？”
玄猿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想要问个明明白白。
“之前我们天神营安插在其他国家的细作中，就有过几个被这样指认出来的，为了复仇，众天神营士纷纷提议子陌营长要对附近村民严刑逼供，但都被子陌营长拒绝了。”
卿婉想，玄猿是新来的，可能对这件事有些误解，便再次做了解释。
“没想到子陌营长也有善良的一面。”
玄猿听卿婉说完，忽然感觉好像有些理解子陌营长之前的做法了。
“是啊，正因为发生了太多这样的事，所以子陌营长才会对刚才那人如此残忍。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在保护我们天神营派出去细作的生命安危！”
玄猿这才明白了子陌营长刚才的那句“就因为他看到了你的相貌，所以他必须死。”真正的意思。
“训练了一早上，你也不休息休息，一个人跑到关山顶去干嘛？”
郑间疑问道。
“睡不着，觉得无聊想出来转转，一不小心就跑远了。”
玄猿有些愧疚，话语有些沮丧。
“其实也不能全怪你，作为你的指导官，我竟然忘了告诉你，我们平时的活动范围。”
令狐纵知道，这件事也与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
“子陌营长不会怪罪我们吧？”
玄猿想到子陌营长，心里又紧张了起来。
“批评肯定是少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