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尴尬过后,陈剑锋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然后把他硬塞到座位上。他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尽办法躲着她,最后还是会遇到她。
开学第一节课,班主任还是像往常一样一篇长篇大论地说着关于学生的学习和选择,陈剑锋听着很无奈,他是最不喜欢这种领导式的讲话。
分科后,学习更加紧张了,几乎很多人都是在这里开始拉开距离,对于汪恒来说也许成绩和名次才是他所追求的。
坐在陈剑锋前头的陈桦对经常大吵大闹的他并不反感,可是汪恒却受不了对他说道:“我发现坐在这就是个错误。”陈剑锋一脸无辜地说道:“跟我坐了那么长时间也没听你这么说啊。”
每次这个时候,沈钰都会跟他唱反调,找话来讽刺他。他也不说什么,埋头看着自己的书,沈钰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每次自己说话都会让他变得安静,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不,肯定是什么地方错了,看着他被自己说得无话可说,自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而在这个时候陈桦就会做个中间人劝和。
对于汪恒,她渐渐开始有了一种神秘感,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基本上都对他知之甚少,连陈剑锋都不知道他的事情。她开始想要去了解他。
班集体篮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作为主力的陈剑锋和汪恒还有几个队友都在紧张的训练当中,他对这种生活特别满足,这是一种青春的充实感,母亲告诉自己,要懂得自我放松,不能因为学习把自己的身体累坏了。
周五下午的体育课上完后,汪恒换了衣服后准备去餐馆,每周五他需要到餐馆打几个小时的工。到了学校门口,他老远就看到了沈钰站在那里。他想当做没看见,但是她却主动地迎了上来。
“终于等到你了。”沈钰长吁一口气。
“你,找我有事儿吗?”汪恒不敢看她,望向校门口说道。
“没事儿,你那么急着走有事儿吗?”
“我…是有点儿事”他说道。
“每次都说有事,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我说过,我没有讨厌你,我是真有事。你要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他不想多说什么,不想耽误时间在这里。
两人对望,她看到了他眼里那无奈的神情,也许自己在他眼里就仅仅只是在一个班里上课的同学而已。汪恒见她没说话转身道:“我先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钰觉得自己被蔑视了。
“你怎么了?”陈桦拍了拍她的肩膀。
“真是个怪人,在我面前他好像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不愿意跟我说话。”她叹了口气。
“你是说汪恒吗?”陈桦问道。
见她没说话,陈桦说道:“他也许是真的忙,我听剑锋说过,他好像到了周五都要去餐馆打工。”
沈钰听了一脸惊讶,一个高中生打什么工?本来学习的时间就已经很满了,再把休息时间占用了对一个青少年来说身体能吃得消吗?
“他在哪家餐馆?”沈钰问道。
“好像是城西那家菜馆。”陈桦想了想说道。
城西离学校比较近,走路大概就是二十分钟,汪恒打工的餐馆已经开了快十年了,一直都非常热闹。所以周末是他最忙的时候。
餐馆里,汪恒正里里外外地忙着。沈钰从门口缓缓地走了进来。汪恒看到她显得很无语。
“怎么?客人来了也不招呼,服务态度真差。”沈钰一脸得意地对他说道。
“没看到我正忙着呢吗?赶紧回去。”汪恒收拾着桌子说道。
“我回哪去啊?现在都七点了,我还得吃饭呢。”她一脸不服气。
汪恒看着她一脸无奈地把菜单拿给她:“要吃什么,点好了告诉我。”
“来两份这里的招牌炸酱面吧。”她看也没看,随口说道。
“两份?你吃地完吗?”汪恒惊讶地看着他。
“两个人啊。你不也没吃吗?”她笑道。
“别开玩笑了,我已经吃过了。再说了,你没看到我忙着没空吗?”
他几乎可以断定,沈钰来的目的是无理取闹,再跟她继续说下去肯定会把自己弄得鸡飞狗跳的。
“那就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吃。”她干脆做到靠门的一张桌子上。
他觉得上辈子肯定招惹了她,便回头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十点,店里的人已经走完了,老板小声地问道:“那个女孩是谁啊?都在这坐了一个晚上了。”
“她…她是我同学。有事找我。”他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
“哦!”老板点了点头“饿了吧,吃点东西赶紧回去吧。”
看着沈钰狼吞虎咽的样子,汪恒心里笑了,他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知道饿的滋味了吧?”他讪讪地说道。
沈钰朝他吐了吐舌头,继续吃着。没多久就把一碗面消灭了。
“吃完了赶紧回去。”汪恒只想早点摆脱她。
“这么晚了,你让我一个人回去?”沈钰故作惊奇地盯着他,似乎是听到一个笑话。
汪恒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是有得忙了。
路上,两人并排着走着,汪恒走得小心翼翼。沈钰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出来打工啊?学业已经够忙了,这得累坏的。”
“你不会明白的。”汪恒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了一句。
“你告诉我我就能明白了啊。”沈钰天真地说道。
汪恒停了下来说道:“沈钰,你能不打扰我吗?我过好自己的生活,无忧无虑,可是我不一样,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容不得有半点闪失,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沈钰听得不明所以,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在沈钰看来,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打扰过你了?”她定定地看着汪恒。
“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汪恒也不想作解释。
沈钰没有再说话,他所说的也许她真的需要时间去理解,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汪恒说自己打扰他了。
她缓缓地走在前面,汪恒慢慢地在后面跟着,也许他们的对话就是隔了这么一段距离。离她家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汪恒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目送她回去之后他才骑着车疲惫地往家走。
那天之后,她并没有像汪恒想象中的变得平静下来,反而沈钰对她越来越多的话说了,可很多都是不着边际的话。陈剑锋对她的转变很敢兴趣,似乎找到了同类一般。可是汪恒却是对他们爱搭不理。
一天晚自习,汪恒觉得口干舌燥,这一天天气突然转冷了,也许是有点受寒了,下午打的一壶热水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他打开壶盖,一个杯子从前面伸了过来:“给我倒点。”那语气不容反驳。
汪恒难受地看了看她。
“不会那么小气吧,我们的水都倒完了。”沈钰说道。
汪恒把她杯子那了过来,把壶里仅剩半杯的水倒给了她。
沈钰拿着杯子一脸胜利地转了过去。喝水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声音。拉得很长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格外刺耳。他艰难地扒在桌子上,额头不断地冒着汗。陈剑锋看他扒着还取笑他居然会在晚自习睡觉,汪恒并没有理会他。临近期中考试,他不想耽误时间,简单地休息之后他又撑着起来继续埋在书里。他从来没有那么强烈地等待着晚自习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