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子圆冲向李白的同时,李信恰好到了。
李白看着那道疾迅而袭的影子,正想出声提醒他,可接下来的一幕让李白惊掉了下巴。
只见两人正面相撞,一道沉闷的声音荡开来,飞出去的人是那位拜入灵溪宗门下的黎子圆,反观李信,毅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额,这个人这么弱的吗?”
原以为黎子圆气势冲冲,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脾气,本身应该会有点实力,然而李白太高估他了。
“那啥,我好像打重了。”
李信见到有人偷袭他师父,第一时间出手击退,可是那个偷袭之人貌似力气不咋地,李信一急之下用上了吃奶的劲,居然把他打得昏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少镖头……”
龙门镖局的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急围到黎子圆身边,将他搀扶起来。
轻声细语的关怀,黎子圆却没有任何回应。
其中一人随即指着李信,龇牙咧嘴的骂道:“小子,知道你打得是谁吗?我家少镖主今日拜在了灵溪宗门下,你敢出手伤他,等着倒霉吧。”
“额,这么废物的人,灵溪宗也收吗?”
李白与李信暗暗吐槽着。
之后两人的眼神也交织在了一起,李白打趣的看着他,似乎在说:“得,闯祸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李信用天真无邪的目光回应着,似在说道:“不是有师傅你在吗?我慌什么?”
耳边是对方无尽的咆哮声,李白撇了撇嘴,自然没去搭理他们,只是转身离开,走到公孙海的身边时,大手挽上后者的肩膀,随口说道:“公孙大哥,麻烦我已经替你解决了,咱就先走一步了,剩下的事你看着办。”
说完,李白顿了顿,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过头,目光扫向了龙门镖局的人。
“对了,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公孙大哥没有半点关系。”
“你们也别找我麻烦,我就在公孙大哥家里暂住几天,还有,那小子我也不认识,你们爱怎么处置都行。”
李白一把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头上,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强调和公孙海无关,完了还要声明自己会在公孙海家中居住一段时间。
大概是无意的吧。
言罢,李白两手搭于身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出乎”李白的意料,龙门镖局的人竟把怒火全撒在了公孙海的身上。
“好你个公孙海,强闯民宅不说,还敢唆使手下恶意行凶,你等着,等少镖主醒来,灵溪宗的仙长们定然会给我等讨回公道。”
公孙海:…………
事情已然结束,公孙海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带人离开龙门镖局,然而这一行,每踏出的一步都是如此的沉重。
当他们看见李信欢呼雀跃跑在人群前方之时,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
“这种垃圾,灵溪宗也肯收,小爷真是白瞎了这双眼,之前还挖空心思的想拜入其门下。”
“一丘之貉,给我师傅提鞋都不配。”
公孙海始终谨记着李信离开前那几句掷地有声的斥骂。
“我是遭了什么罪?这对师徒害我不浅啊。”
…………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是的,李白在公孙海家里足足暂住了半个月,期间李白一直等着黎子圆带灵溪宗的人来找他麻烦。
因为,李白很想见识一下青丘剑的风采。
照他能一剑劈开两座大山的情况来看,那些被人称之为仙门中人的对手,应该能接住他一剑吧。
李白非常期待。
然而黎子圆从那日之后便突然失去了行踪,就连整个龙门镖局也在一夜间人去楼空,李白等了半个月,都没等到黎子圆来寻他复仇。
今夜是个恬静的夜晚,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皎白的月光披洒而下,给整个晔阳县覆盖上一层安美的气息。
“怎么,又输了?”
李白半躺在青石台上,见到来人后只是微睁开眼角,慵懒至极。
李白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洒脱,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身边还有李信无时无刻悉心伺候着。
李白也趁着这段时间,每日教他一些基本的剑招路数,哪曾想这小子刚从李白这习得剑法,转头就去欺负公孙离。
但出乎李白的意料,公孙离不只是个单会撒娇的小女孩,相反,她的武功很高,高到李白经常怀疑她是不是公孙海的亲女。
就凭一把木伞,每次都能让斗志满满的李信铩羽而归。
李白非常诧异,连那个废物似的黎子圆都能被灵溪宗看中,为何以公孙离这超乎常人的天资,却连灵溪宗的门都无法进入。
李白并不知道,那灵溪宗门中女弟子居多,整个宗门都是阴盛阳衰的氛围,那日前来挑选弟子的众人大多都是女修,选人的标准,…………
像公孙离这类少女,基本都得靠边站,连入他们视线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
“其实我觉得,躲在女人后面也是种很好的选择,不是嘛?”
花园中不断荡出李白的轻笑声。
与晔阳县的祥和相比,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便没有想象中那般安宁了。
皇宫北边玄武门,数千把箭弓,齐齐对准了广场正中央那几百名围作一团的人群。
“皇兄,这是打算去哪?”
一声轻问打破了肃静的气氛,随后一队人影踏进了玄武门的入口。
“李星云,你敢谋害朕?”
被包围的人群中,李弘裂眦嚼齿,指着最前方的李星云大声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