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于什么时代,是做富家儿子或穷家女儿,都没法自己选择。
付成筠出生那一天刚巧也是他母亲的生日,照样农历十月初七。
那时候男人挣工分,女人背着孩子挣工分。养家糊口全靠工分,上学、购物均由其出。
社会主义的分配原则“各尽所能,按劳分配”,多劳多得男女老少全部进生产队劳作。
1978年改革开放,成筠9岁,国家农业上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俗称“大包干”,人民生活水平有所提升,生活质量得到改善。
到入学年纪,付友山将其送进村小学,很快和同学打成一片,孩子扎堆,久而久之本性暴露无遗,那就能够翻天覆地,还能带老师腾云驾雾,云里雾里把老师搞懵圈。一个个的人小鬼大,偷粉笔,把鼻涕擦到讲桌上、捉虫吓同学、自己不做作业反把做了作业的本子撕了、模仿老师的言行,老师为镇住这些神兽,不得不使出绝招,有时气的老师跳脚,粉笔、书、扫把,手机拿着什么算什么,都可临阵化身为武器,惩治不良,保证课堂安静课程顺利进行。凡不交作业,站最后一排,以免影响其他同学,至作业交上来,方可坐下听课。
放了假家里呆不住组队下水游泳上山捉鸟;田梗上挖野菜;大路旁烧蚱蜢;跳房子滚铁环会;打架斗殴也行……尽其所能的玩乐。某日放学回家,成筠趴在山坡上扔石子把另一孩子脑袋打出血,也都怪他自己嘴巴闲不得无缘无故骂人。成筠生了气,冲进山,守住必经路口,蹲入土沟中,待敌方声音渐近,既不能太远打不中,又不能太近被他追上,掐准时机,跳出来对着下方,举起拳头厉声厉色道:“你信不信我来咯,我来咯”,说话间隙把石子往大拇指和食指处移了移停顿一秒正可瞄准。对方不与理会,这么远你拿拳头打,这不是搞笑吗?这态度成筠恼了,一枚石子飞射而出,那人没料到果真脑袋上吃一得石,造事者即刻逃逸。
当天人家父亲就找上门来,要求赔偿,家里哪有什么钱,人家赖着不肯走,没法子每顿供给饭食,耗了几天不了了之。
人前脚走,后脚老子把儿子抓住,命他坐在板凳上,自己坐在对面,教训儿子几句,没了下文。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居然啥事没有。
因了这档子,无人敢惹,都觉得他那一发即可的技术相当了不气,时常屁股后面跟六七个小兵。
这孩子虽说挺能折腾,犹有可取之处,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学习成绩从不让老娘担一分心。又继承父亲字写得好这个优点,比老师不差多少。在作文方面,从来看不见他的作文,常年被拿到讲台上念给全班听,撕下来贴学校墙上供全校学生观看学习。
考初中时,同时期的孩子都没考上重点中学,有两个甚至没考上初中,无奈告别学生时代,只有他成绩优异,被附近最好的中学录取,父亲脸上也有光走到哪里,一问他家成筠考得如何,他只回:“这娃还行,考到玉桥中学”表面平平常常,心底是啷得哩个得乐。
初中科目增加,难度系数增大,有些小学尚可,到初中就垫底。成筠学习做来也还顺手,从前往后数不出前十。就是玩心太重,成绩下降,仍保持在中间位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稍微加把劲,能追回来。
最后一学期就毕业,临近这个关头,偏偏不读了,初中毕业证也不要。父亲苦口相劝,讲了很多大道理。舅舅得知特意从老家赶过来,给他买了一支钢笔,又对他说:“钱不够,我愿意出”,舅舅的话也不听,非要一意孤行。可惜了这样好的条件,要知道当时也有想读书却上不了的。所有人都支持他,何况学习不差,教他的老师来家中找他,让他去上课,他依旧坚持自己的主张不去就是不去。
对成筠来说告别学生时代,此一别,今生再无缘,好多人在学校里就把一生的书读完了。
出身社会,去寻个事来做,也好减轻家里负担。在家和父母一起田间地头转悠有个什么出息,年轻人不如学门技术,俗话说“一技在手,走遍天下不愁”。遂安排到磨子湾李裁缝家当起学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