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为儿为女哪个不操心少眠。
第三天上午肖虹玉回到家放下背篓:“老三别忙着去玩把老外婆送的鸡蛋,放到碗柜下右边的陶瓷盆里,我来提米”。老三听话去接母亲手里的白布包,小心翼翼的捧着。
成筠见老三进厨房,就知道是母亲回来了,放下手中锄头大声喊:“妈你回来了,爹爹给人家做瓦要晚上才回”。肖虹玉听声音是老大,走出门对着成筠声音的方向:“知道了”。
晚上虹玉煮的鸡蛋面,吃了收拾完,靠在墙边捶了捶肩膀道:“唉,今天走累了,这么远,背着米,我先睡”喊了两声成香。成香跟着母亲进了她们的卧室。付友山走在女儿后面,成筠尾随父亲。老三本来已经在床上,大家都跑里屋,他不甘落后。
肖虹玉躺床上,成香拉开灯,昏黄灯光下一家子人都硌这屋里,肖虹玉惊异道:“有什么事”?盯着成筠父亲正色道:“怎么个因”。付友山朝竹椅上一坐语气沉重:“成筠你自己来讲给你妈妈听”。
肖虹玉一听是儿子的事,手一撑坐起身对成筠道:“才几天不在你搞什么名堂,快说”。成筠实如她告知,虹玉得这个结果,一顿****,把成筠骂得文钱不值:“你说你怎么的,早干啥去了,还相处半年了,这点没发现。你说的可以订,现在又来这出,是嫌我烦心事不多,给我填事是吧,钱不是钱,要退可以,都二十几岁的人……”。
儿子耷拉着脑壳站在哪里默默不语,任尔东西南北风。付友山深知自己老婆的脾气,性子急,骂起人来不分好歹,统统发射出去。好言劝解:“你光骂他有用吗?有问题解决问题,这副德行要不得,聘礼可是你我亲自送去的,你也没反对啊”!
肖虹玉止住骂声,寻着自己男人的话头,诘问:“山胡子你什么态度”?付友山没好气:“退就退,我没说的”。肖虹玉放软语气:“你们去退,可惜那钱肯定要不回咯,唉~”。付友山自信的拍着椅子扶手:“聘礼的事不怕,我自有办法,这几日天天想,觉没睡好,正就为这个,现在我已有计策,成筠你从明天起,就按我说的去做,不用亲自上门,保证自己就乖乖送过来”。肖虹玉点头:“你去办,这事我就管,好了,你们都去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得知男人有办法,肖虹玉安了心,这爷们处事很有一套。
第二天,成筠下午没做事,也没去找赵丹丹,就在她家附近,转悠,见一群十几岁的少年在玩耍。他今年二十二,比那群孩子年长几岁。因他这人,个性活泼,自来熟,和他们打成一团也不难。隔三差五,无重要事带些吃食找这群小伙到处去洗澡,捉泥鳅,做陷阱……重实曾经的快乐。
长此以往风声就传到赵家,赵木匠起先不相信,听苏家嫂子说在哪,自己偷偷跑去瞧,确实没错,还在玩几岁儿童的玩意儿滚铁环。心里有气,毕竟没成亲不方便现身教训。路上心思沉重,更多的为丹丹,这样的男人如何担当家庭的重担。不做事,任其玩乐,父母怎么个管教法。二十不勤,三十不立,四十不富,越想越多。
回家把老婆女儿叫一起,活先不做,把事先挑明赵丹丹委屈:“爸,其实我也知道,没敢说,他约我出去,我去过一次就不想再……”。赵母插话:“在咋家表现得任劳任怨,肯定是他父母教的,他家说订也就订,聘礼都收了。现在想来,他家真穷,房顶还用竹子搭,房子没几间图他个啥,关键付成筠是个不争气的东西,把女儿放给他真有些后悔,还不如咋家叻,人大自巧,狗大自咬,指望他个屁”。
老爷子的办法不到一个月就成了,成筠在家做衣服,成香在旁边看。付友山挑水,虹玉在从桶里舀出浇灌。淋完一挑,付友山回家再挑,刚上一梯赵木匠独自背了大背东西走到两个李子树旁。付友山丢桶跑去迎接,心想效果不错,这就来了,嘴里却说:“老赵,你来了”向后看去:“背这么多东西干啥,丹丹呢?这么重,我来帮你背”。赵木匠想你背就你背,反正是你的东西,物归原主。赵木匠:“丹丹今天没来,我过来是有个事要和你家商议”。付友山:“好好,等会快中午,吃完饭慢慢说”。赵木匠:“我还有事,简单说几句就走”。
付友山命老三把虹玉叫回来,三人对坐,赵木匠轻声道:“要不让成筠也过来”,老三把大哥喊来,成筠对赵木匠相当客气,此时他非常得体,四人对坐下。赵木匠客套一翻,讲完这通再道:“丹丹和成筠的事,我现觉得丹丹年纪还才19,结婚再过几年也行,她三舅娘让她去重庆帮她带孩子,也不晓要多久”!把成筠夸赞一翻:“我看他们的事还是算了,你们觉得怎样”!付友山还没说话,赵木匠生怕人家不答应又补充道:“我把聘礼都带过来了”。说是商议,哪像个商议,分明就是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