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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前尘旧梦

莫小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元一看着靠在自己臂弯里的沉静睡颜,轻轻叹了口气,他试图在莫小西的脸上找到一丝余欢的样子,可是这个小女孩的气息却实实在在的就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余欢转世为人,也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那个天资卓越,早早得道的余欢又怎么会堕入轮回让自己变成一个人类呢?

元一不知道余欢经历了什么?但他只明白一点,余欢废掉自己的法力,堕入轮回和一个人有关,而那个人在余欢走后也消失了,他这么多年四处寻找也没有他的讯息,这个人仿佛在三界之中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元一哥哥,你穿白色的袍子真好看,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嫁给你,哈哈哈哈哈!”那个梳着小辫子笑的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哪去了?元一总觉得她就在眼前,却像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

“既然你和我有缘,不管你是不是余欢的转世,这手中的符咒都会护你周全的,再见了,余欢,不,莫小西。”元一闭上眼睛,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过,莫小西消失在他的怀中。一滴眼泪顺着元一的眼角慢慢流了下来,锦云在角落里看着元一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陪伴的越久,锦云已经对元一有了异样的情感,但是元一的心里,她明白,只有余欢一个人。

锦云化作了黑猫的模样,在元一的腿边来回蹭着,元一低头看了看它,却向外面走去。

外面的风已经停了,清冷的秋夜,一个白衣少年仰望着星空,一轮明月在黑蓝色的云朵里时隐时现,月光洒落在元一的身上,仿佛梦境一般美好。

锦云慢慢的走了出来,痴迷的看着元一,这样完美的痴情的元一,如果他的哪怕一次皱眉是因为自己该有多好,这样就算立刻死去它应该也觉得是值得的吧,元一是锦云的梦想,可是元一的梦想却不是它,它在元一的心中只是一只猫,一只他偶尔善心收留的黑猫,是他在这个寂寞世界的玩伴而已。锦云趴在一块石头上,闭上眼睛感受着清冽的月光拂过自己的身体,那转瞬即逝的温柔仿佛是元一温暖的手一般,它努力的静下心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

元一静静地看着天空,这千百年一成不变的景色,这片天空仿佛一个睿智的老人,在淡然的看着这人世变迁,即使自己已经有了些许法力,对于他来讲也渺小的像蚂蚁一般吧?

“嗡嗡,嗡嗡”元一的腰间开始嗡嗡作响,一枚银光闪闪的宝剑飞了出来,它时而围着元一盘旋,时而一飞冲天又迅速的回来,终于停在元一的脚边停了下来。

元一一撩袍子,那枚宝剑在他的脚下一下子腾空飞起,元一的白色袍子像一朵白色的云朵一般飘了起来,寂静的夜里,皎洁的月光下,一个白衣少年御剑飞行,他越飞越远,仿佛离月亮只有一步之遥。

锦云抬头看着,心里有些悲凉,它明白和元一的距离是它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的,但是它每天努力修炼,可以幻化成人型,却不知天高地厚的认为可以和元一并肩,但是在这一刻,它有些退缩了,它宁可自己还是那只在野猫群里觅食的小黑猫,不曾拥有过那些奢望,心也就不会痛了吧?要先学着做人!这是在修炼之初元一对她说的话,做人,就要有七情六欲,就要尝尽这世间人情冷暖,好疼!锦云用前爪轻轻的揉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总觉得这里像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吹进来,她有些冷的彻骨。

再说莫小西,她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的床上,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般,她坐起来,掀开被子,自己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套衣服,是做梦吗?不可能的!莫小西看着窗户外面已经天亮,太阳正一点一点的把阳光撒向自己的小房间,这间曾经是家里的杂物间,因为莫小西的回来,妈妈临时在这里支了张床,买了个旧书桌,这里便成了莫小西的卧室。

虽然屋里很狭窄,和在姨妈家住的环境天壤之别,但是莫小西还是很喜欢这间用阁楼改的房间,夜晚的时候,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她一个人可以看很久很久,直到睡意慢慢袭来。

“这不是梦,也不是自己的幻想,元一一定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还有那只黑猫,叫锦云的黑猫!”莫小西抬起胳膊,突然发现自己的衣袖上粘了一根动物的毛,她小心的摘下来发现,是一根黑色的猫毛,昨夜真的不是自己做梦!

莫小西拿着这根黑色的猫毛欣喜如狂,她也不明白自己在高兴什么,就是心里莫名的开心。她小心的把这根猫毛夹在书里,心里想着昨天见到元一的情景,心里暖暖的。

那个白色衣服会法术的少年,他微笑起来让莫小西觉得整个春天的花朵都绽放了,在那个防空洞里仿佛一下子有了光亮,她见过元一,对于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对于陌生人的戒备却消失不见了,元一会保护她,这是莫小西的直觉,也许自己真的会再次见到他的吧?莫小西的心里已经开始期盼了。

这时妈妈开始在厨房喊了“小东,莫小西,吃饭了。赶紧收拾一下过来吃饭!快点!别等我发火的!每天磨磨唧唧的,快点!”妈妈的声音已经有不耐烦的意味传来,莫小西赶忙换了件衣服走出卧室,莫小东在卫生间里不出来,她敲了几次门,莫小东还是只是不耐烦的哼了两声。

莫小西有些烦躁,妈妈林雪看到莫小西却有些不耐烦的皱眉说道“你哥哥有些拉肚子,你这是什么态度?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和你姨妈一起生活,看给你惯的!和自己的哥哥都一点耐心没有,过来吃饭,哪有那么多穷讲究!”说完林雪便自顾自的坐下吃起饭来。

莫小西心里委屈极了,她压抑着心里的难过,默默地坐在餐桌前面,莫寒逸看着女儿坐在桌子前没有吃饭说道“快吃饭吧,你姨妈打了电话说今过来看你,估计”莫寒逸看了看手表“中午就能到了!”

“真的吗?”莫小西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姨妈要来了!真好!

正在这时莫小东从卫生巾走了出来,莫小西赶紧站起来走进去洗漱了。

“穷讲究!哼!”林雪看着女儿的背影喃喃的说了句,她的眼神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仿佛马上就要隐盖不住了,但是回头看到莫寒逸,她又忍住了,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端菜了。莫寒逸看着林雪转身去了厨房,眼中多了一丝温情,和以往在莫小西面前的形象有些不同。但是莫小西没有注意到这些,她沉浸在姨妈马上就要来看她的兴奋中,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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