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上去还是一样的目中无人。
轩辕城目光沉沉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来的倒快。”
墨清尘故意忽略他言语中浓浓的讽刺，软下自己的态度说道：“您想让我怎么求您？”
“还需要我教你？”轩辕城意味索然，眼睛也并不看她。
“您心情不好？”墨清尘把包放在一旁的躺椅上，走进了一点。
尽管心里非常排斥，很想转身就走，但她更想让沈默言身上的上好起来。
她难以想象，像沈默言那样的人，如果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会遭受多大的打击……
轩辕城既然开口了，就说明他手里有对沈默言这种伤有作用的特效药。
墨清尘知道自己需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你这么为着别的男人求我，我心情能好吗？”
轩辕城端起旁边的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他双目幽深的看着墨清尘，说道：“跟他离婚，我把药给你。”
“我不能这么做。”墨清尘甚至没有思考就下意识的拒绝道。
说完，才看到轩辕城的眼睛黑的好像是看不到尽头的夜。
她低头说道：“他现在正在昏迷，没有办法离婚。”
轩辕城坐直了身子，目光慑人，说道：“等他醒了，是不是就能离了？”
墨清尘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情急之下，她似乎跳进了轩辕城给她挖的坑里。
她怕轩辕城不给他药，不敢说‘不是’。
可是又不愿意答应他的条件，避开轩辕城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轩辕城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全部都落入他的眼中。
她向来不怕与他对视，唯有这一次，她逃开了眼神。
轩辕城看着她无助，却又倔强的坚持着。
心中盼望着从她口中听到‘是’，但是又怕她说出来。
这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心中的忐忑，不比墨清尘少！
这种感觉紧紧的攥住他的心脏。
时间仿佛停滞了。
久到轩辕城耗尽了耐心，就要转身走开的时候，他听到一句低低的：“如果他醒了，我就跟他离婚。”
轩辕城以为是他幻听。
但是，看到墨清尘抬眸看向他，目光里坚定又决绝，看得他心中隐隐发痛。
她重复道：“如果您可以治好默言身上全部的伤，并且让他醒过来。我答应你，跟他离婚。”
墨清尘的心仿佛裂开了一个口子，里面空荡荡的，甚至能够听到回声。
她不想答应轩辕城的条件。
可是如果答应了他，就能让沈默言醒过来……
离婚和看着沈默言像这样昏迷不醒。
她选离婚！
“你考虑清楚了？”
轩辕城努力用最平淡的语气问道。
墨清尘说道：“考虑清楚了。”
“走吧，跟我签一个协议。如果你食言，我会让沈默言再也没有办法醒过来。”他站起身朝着书房走去，心如擂鼓。
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墨清尘，没有注意到轩辕城稍显虚浮的脚步。
跟在他身后，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轩辕城把协议打印出来，一式两份，递给墨清尘。
她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过去给他，木然看着他准备落笔签名。
电光石火间，墨清尘把手挡在了那页纸上面。
轩辕城的笔在她的手上画了一道黑色。
他的瞳孔缩了缩，抬眸看向她：“怎么？反悔了？”
“我还有一个条件！”墨清尘说道。
轩辕城示意她说下去。
“关于沈宁，如果我没有办法打败他背后的势力，你要出手。”
墨清尘因为手在按着他面前的那张纸，身子微微前倾。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轩辕城觉得，扬起脸就能亲到她。
他的喉咙紧了紧，压下心里的这个想法，开口：“好。那我也要加一个条件。”
墨清尘秀眉蹙起，说道：“再加条件免谈！”
轩辕城心口一滞。
墨清尘的气息让他方寸大乱，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说道：“那不加了。”
墨清尘签了新的协议，脚步沉重的下了楼。
不知道沈默言醒来之后，如果知道了她跟轩辕城签了这样的协议，会怎么想？
不。
她不会让他知道的。
只要他能醒过来，这些还有什么重要的呢？
小小需要爸爸。
而她……
希望看到他一如昨日般强大睿智，挺拔如松。
回到房间，墨清尘坐在床头。
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协议。
把它折叠好，放进包包的夹层中。
她得找个时间，把这个协议放在她小公寓里的保险箱里。
轩辕城说，会派一名华医去沈家给沈默言治病，药也会一并带去。
在墨清尘的坚持下，轩辕城答应，明天可以由她带着华医去沈家。
她给邹医生打了视频电话。
为了方便照顾沈默言，邹医生一直住在沈家。
除了他，家里还有四名护士和两名护工。
邹医生很快接了视频。
墨清尘跟他打了招呼，问道：“默言今天的情况怎么样了？”
“今天晚上护工说他的手指动了一下，我刚刚检查完，并没有苏醒的迹象。”邹医生说道。
墨清尘却像是听到一个不得了的信息，紧跟着问道：“那为什么手指会动？”
“可能是神经末梢跳动。”邹医生解释。
墨清尘心头浮起一抹失望。
“我知道您着急，他身体多处骨折，经过一个月的休养，现在也刚刚进入恢复期。可能等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了，就能苏醒了。”邹医生安慰她。
“您觉得，华医治疗会不会对他现在的这种情况有帮助？”
墨清尘明天要带华医上门，肯定要先跟邹医生打招呼。
否则，贸然领回去，他大概会觉得是对他医术的不信任。
邹医生沉思了一下，说道：“我对华医知之甚少，但是传统的穴位按摩和推拿术，对身体血液循环，避免肌肉废化萎缩确实有很好的效果。您是想请华医来试试？”
墨清尘看他并没有不高兴，点头说道：“朋友给我推荐了一名医术高超的华医，您觉得是不是可以试试？”
“以沈总现在的情况，倒是可以试试。但是需要可靠的华医，您知道现在有很多华医只是名声比较响而已。”邹医生如实说道。
“明白。”
墨清尘知道华医行业混乱，有很多是扯着华医的旗号沽名钓誉。
不过，轩辕城既然敢说出口，必然错不了。
邹医生没有反对，墨清尘心里的顾虑随之打消。
再过三天就是她停阻断药的日子。
她的身体，应该没事吧？
墨清尘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拿了家居服准备去洗个澡。
在她想来，如果没事，自然是最好。
如果有事，跟沈默言离婚反而能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一会儿还要把下午没有完成的设计做完。
这些年，她最大的提升就是不管心情如何，只要有灵感设计工作都能不受干扰。
次日。
墨清尘跟程孟和季铭风打了招呼，没有去医院。
她要等着轩辕城请来的医生到了，跟他一起去沈家。
一方面，自从沈默言受了伤，她没有在他身边呆过哪怕一秒。
另一方面，一想到沈默言很快就能醒过来，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今日的墨清尘罕见的有些心浮气躁，坐不下来。
直到吃过午饭，轩辕城才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医生已经到了。
她迫不及待的出了门。
轩辕城的车在小区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从小区出来，司机下车帮她把车门打开。
墨清尘上去，看到轩辕城手边坐着一位老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