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希健美的八块腹肌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的同时,梁大壮拿着一身如“蜕”的衣服有些愣神,机会稍纵即逝,宇希岂能放过,他一个箭步直接窜到了上来,待梁大壮准备防御时却是慢了半拍。
宇希双手握拳如炮仗一样崩在梁大壮的小腹上。
石宇明只听得一声打了暖壶胆似的闷响,就看见梁大壮那硕大是身躯离地十公分倒退的飞了出去。
“喔……”
所有人的眼睛都跟着梁大壮的身躯进行漂移,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质疑。
当宇希的拳头击在梁大壮腹部的时候,梁大壮腹部的肌肉已经本能的收缩成铁板一块,若在此时对他施以重击打,根本就伤不了他分毫。
宇希是使拳的行家,自然懂得这个,在拳头触及腹肌的时候已经化上了内劲。
在短暂的失控后梁大壮悍然使了个后空翻,不过落地时还是没协调好后退了一步。
虽然表面上看宇希的这一击并没有对梁大壮造成多大损伤,但梁大壮却心里清楚,伤不在表面,他现在腹内乱作一团,一股子腥味上涌,盘桓在喉结处久久无法下去。
高手过招,万万就在一瞬之间便能立决高下,但对于梁大壮这种死要面子的主,自然不愿意就此认输,就算是拼个重伤也要再战一场。
“梁大壮要发飙来,这下有好戏看啦。”
显然众军汉是相当熟悉梁大壮的套路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幸灾乐祸的面孔,此时的梁大壮只能用怨毒的眼神将他们一个个记在心里。
“梁大壮,梁大壮,梁大壮……”
每次赌场完事儿之后他们都不会逃脱梁大壮的一顿毒打,但每一次梁大壮在赌场里陷入窘境时,他们都依旧会幸灾乐祸的呼喊着“梁大壮”的名字,好像比过年吃饺子都来的过瘾。
但这一次却没有给梁大壮绝地反击的机会,远处突然卷起一团团大的烟幕,在星空下,簇拥其中的火把远远看上去密密麻麻,但却平添了一种朦胧美。
若不是脚下的地面上,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体现的很不和谐,说不得还能体现出一番诗情画意来。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敌袭”,众军汉迅速动作了起来,一时间走了个风卷残云,就连场中的梁大壮都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宇希冲石宇明一咧嘴笑道:“哥,他们走的可真够雷厉风行的啊。”
在一旁阴着脸的韩邦国骂道:“把那个喊‘敌袭’的家伙找出来吊打十鞭,敌袭,敌袭,娘希匹,辕门站岗的人都是摆设吗,为何还没有人来报?”
就在韩锦瑟赶忙回应着要去看时,一个小黑影已经跑到近前单膝跪地禀报道:“禀将军,辕门外有东山大营来使,说带了特使密令。”
韩邦国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不下百人。”
韩邦国冷冷一笑道:“呵,好大的阵仗,贤婿,走,和我一同去会会他们。”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韩邦国正中居坐,两侧分别站立着石宇明和韩锦瑟,宇希悄然隐于石宇明身后,大帐两侧是西山大营的副职牙将,共计八人,一侧各立四人。
“哈哈哈,韩将军,想不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来人是一个五短身材的精壮汉子,一身特制的锁子甲看起来就很豪横的感觉,脸色黝黑,和韩邦国比要稍逊色一筹,鼻子有点鹰钩,一双眼睛小而聚神。
韩邦国冷哼一声:“我这儿可不欢迎你。”
这人嘿嘿一声回道:“若非有公务傍身,你就算请我来我都不来,咱们两相厌,那就快些把公事交割,我也好干净利落的拍屁股走人。”
韩邦国看了众人一眼:“那敢问老兄有何见教啊?”
这人说道:“大皇子命下官将这次抓获的俘虏提走。”
石宇明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冲他们来的,不由得警觉了起来,这场伏击战才结束多长时间,对方便知道有俘虏存在,这只能说明西山大营里有他们的内应。
还未等韩邦国回应,韩锦瑟首先站了出来,她重新还上了那副看不出性别的嗓音说道:“想都别想,仗是我们打的,俘虏也是我们抓的,眼看就要论功行赏了,你们冒出来摘果子,哪里会有这般好的事情。”
这人一脸笑容的说道:“这位小将军此言差异,这场战本来就是我们提供的消息嘛,能打败堂堂的火凤军,那也是我们通力合作的结果啊,怎么能说成是你们一家的功劳呢。”
“无耻之尤,”一名牙将发声指责道,“这场仗我们西山大营的兄弟们损失惨重,凭什么你们说要就给。”
此话一出引来其他牙将的声援,但这人却依旧面带笑容波澜不惊地向东面高拱手道:“诸位同袍,下官也是奉大皇子之命行事,如有不到之处,还望海涵一二。”
“你不要在我这里打官腔,”韩邦国将嘈杂的争论声压了下去,“大皇子的命令我西山大营自然会照办,王将军,带常都统去提咱们搜罗回来的四十七具火凤军尸体,记得按高出行情一倍的价格结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概不赊账。”
“属下领命。”
刚刚那个发言指责的牙将闻言拱手领命而去。
常都统一拱手却没有跟着出去:“韩将军大度,下官感激不尽,不过我们这次来是要活着的,死了的就送给兄弟们当酬劳了。”
韩邦国冷笑道:“活着的,你看见了,谁看见了?”
“哎呦,我的韩大将军,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
常都统的好脾性让石宇明由衷的佩服,这种笑面虎的人物其实才是最不好惹的,因为它往往掩饰着的就是睚眦必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实乃真小人也。
韩邦国虎目一瞪:“说的好,那就请常都统在我这西山大营里找上一找,看看有没有你要的人,找到了,我双手奉上。”
一听这话,宇希首先按耐不住,欲要出去直接结果了这个常都统,但却被石宇明抢先一步站在了他的身前挡住去路。
不过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能躲得过常都统的眼睛,他双眼一眯看向石宇明问道:“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以前在哪里高就啊?”
对这种虚以为蛇石宇明再熟悉不过了,张口就把太极打了回去:“小的原先就是个大头兵,我家将军见我还算机灵,便留在身边做个跑腿的,常都统您法眼,我刚来没多久,还望您今后多提携。”
“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常都统一边夸赞一边打量,“我怎么就发掘不出个这样有前途的后生来,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心思跟我干,只要你答应,本官便舍了这张老脸问韩将军把你讨了来。”
“小的叫石宇明,”石宇明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报自家姓名,怎么有种这个才是个假名字的感觉,“谢过常都统厚爱,但自幼父亲就教导小的忠诚,有道是好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您的好意小的心领了。”
“嘿,这可由不得你,”石宇明还是低估了常都统的无耻,他竟然真就转头向韩邦国舔着老脸求道,“还望韩将军割爱,成全下官这颗爱才之心,下官定会在大皇子面前为将军极力美言。”
韩邦国立时便撕了脸皮怒道:“常戚风,你今天是非要和我对着干了?”
常戚风不改笑面虎本色:“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觅韩将军的虎须呢,但大皇子要的人交不上,下官无法回去交差啊,这位小兄弟面生又机灵,充当一下俘虏应付应付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当然,下官用人格担保,定当竭尽全力把小兄弟无恙。”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石宇明看的十分清楚,这只老狗绝对不是在无的放矢,定然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腥味儿,对于这种精于世故老于观察的人来说,芝麻大小的破绽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石宇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说道:“还望大人海涵,你可以拿其他东西做担保么?”
常戚风有些诧异,一直保持微笑的脸上顿时定格:“你什么意思?”
石宇明生怕他听不清楚,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说道:“您的人格,很贱。”
“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突然响起,是韩锦瑟突然憋不住笑出声来,其余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是会传染的,就连常戚风身后的随从都忍俊不禁,这让常戚风心中的无明业火腾然而起。
自打晋国这位大皇子在南楚做质子以来,韩邦国就没少和这个大皇子身边的近臣打交道,败多胜少,更别提能出现此番光景的时候,看着常戚风吃瘪,心中的那个开心溢于言表。
常戚风终于破功,咬牙切齿地冲着石宇明怒吼道:“臭小子,你找死。”
石宇明冷冷一笑:“我若不找死,都统大人又何必来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