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星眨了眨眼睛,忽然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捏在手里晃了晃,诱哄道:“玩过整蛊玩具吗?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要是帮我找到住的地方,这个东西就给你玩好不好?”
“整蛊玩具,那是什么?”小女孩孤疑的看着她。
辛星解释:“就是一种药丸,带在身上会让人浑身发痒。”
小女孩眼睛一亮,有些心动:“我才不信,你才多大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东西?”
“不信算了。”辛星收了瓶子转身就走,她还舍不得给呢。
“哎?等一下!”小女孩没想到她说走就走,她都心动了,这人也不说坚持一会儿,连忙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我带你去,但你必须把这一整瓶都送给我!”
“嗯,没问题。”辛星大方的点头。
辛诺言靠着自家女儿的忽悠,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小女孩带着几人回到自家的民宿,打开两间仅剩的客房,拧着小眉毛道:“只剩这两个房间里,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辛星探头看了眼里面的房间,憋着嘴去看辛诺言,觉得自己亏大了。
辛诺言站在辛星身后看清屋内的布置,也忍不住蹙眉,好半天才问了一句:“只有两个房间吗?”
这两个房间里都是单人床,他们三个大人,两个孩子,根本住不下。
“没办法,就剩这两个房间了,你们五个人,可以两个人睡客房,一个睡客厅沙发,至于两个孩子,我可以勉为其难让你们睡我房间。”
辛星:“.......”
薄子润:“.......”
这鬼屋似的破地方,他们还是不住了吧?
当然,不住是不行的,不住的话,他们就只能睡大街了,这里虽然破了点,但好歹还有张床睡。
交了房费,就各自回了房间,辛星跟小女孩一起睡,辛诺言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吃不了亏。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洗漱后就打算睡觉,却不想房门却忽然被敲响。
“薄总有事?”辛诺言看着门外的薄灏尘,目光下意识往对面辛曼瑶的房间扫了一眼,诧异的挑了挑眉。
“我想洗个澡,迪安设计师不介意我借用一下浴室吧?”
借用浴室?
辛诺言挡在门口没动:“如果我没记错,楼下好像有浴室来着?”
薄灏尘看着她不说话,辛诺言才乍然想起,楼下的浴室是公用的,插水卡就能用的那种,薄灏尘这种洁癖龟毛的人,肯定是不习惯的。
“咳......如果你不想用楼下的浴室,去薄太太房里也可以,我自己一个人住,实在有些不方便。”
虽然不想承认,但辛曼瑶确实是他的正经太太,薄灏尘当着自己太太的面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她房间洗澡,传出去她成什么了?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她也要为辛星的名声考虑。
渣男!
“既然你不愿,那算了!”薄灏尘见她确实不愿,墨眸暗淡了一瞬,没再纠缠,也没去敲辛曼瑶的房门,转身走了。
辛诺言看着他失落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狠心,拧着眉毛关了门。
半夜,辛诺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浮现出薄灏尘暗淡的眸子,她忽然想到,薄灏尘来敲门时,掩在衬衫下的脖子处似乎有些泛红.......
五分钟后,她烦躁的从床上起身,翻出白天在机场买的东西,穿衣下楼。
这会儿民宿里的人都睡着了,客厅里一片寂静,沙发上隐隐蜷缩着一个人影,他生的手长脚长,却不得不困在一隅沙发里,月光下看去莫名有些可怜。
辛诺言轻声靠近熟睡的薄灏尘,俯身扯开他的衣领,果然下面已经起了一片红疹子。
薄灏尘皮肤细腻角质层十分薄,若是在小镇这种闷热潮湿的气候里待久了,就会起一身热痱子,唯有涂爽身粉才能好些,她在机场超市买水时,不知为何就鬼使神差带了一盒,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辛诺言取出爽身粉,用力里面自带的粉扑沾了点粉就往他脖颈上扑去,结果还没等靠近,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捉住。
“你做什么?”
薄灏尘在她下楼的时候就醒了,他身上不舒服也睡不着,只能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之所以没有出声,是想看看她想干什么,直到一股浓香袭来,才不得不出手。
他垂眸瞧了眼辛诺言手里的粉扑,闻到熟悉的味道,不禁微眯了眼睛:“你给我擦这玩意儿?”
小孩子才擦的玩意,他若擦了,明天还怎么见人?
到哪儿都是一股香粉味,想想就难以忍受......
“你起了痱子,若是不擦,严重可是会要命的。”辛诺言看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笑着安抚。
“你刚才连让我进门洗个澡都不愿意,现在过来关心我做什么?”薄灏尘冷笑,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天她在办公室骂他的话:“像我这样人品卑劣的人,死了不是正和你意?”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碰这玩意儿的!”
辛诺言嘴角笑意隐去,态度忽然淡了下来,挣开手将爽身粉放到身侧茶几上,漠声道:“那天我说话欠考虑,对不起,但身体是你自己的,擦不擦你自己决定。”
语落,不再管他,披着月色上楼睡觉。
薄灏尘看着毫无留恋的背影,心底突然空了一块,冷风灌进来,吹的血液都跟着凉了几分。
他垂眸看着孤零零被丢在茶几上的爽身粉,纤长的睫羽掩去了眼底汹涌的情绪。
他和辛诺言婚姻的开头并不算美好,三年婚姻相敬如宾,却也并不是没有温情的时候。
有一次他出差去外省,回来后就因气候原因出了一身热痱子,回家后她看见,说什么都要给他扑爽身粉,他不乐意,却还是被她强硬的扑了满身,两人因此大吵一架。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对什么事表现的那般强硬执着,即使他早已沉脸,仍旧咬着牙坚持,只为了不让他因此折腾进医院。
可如今,她对他早已没有了那份热忱,在他拒绝后,也能走的那般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