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跟小朋友护食似的,刚刚那行为完全没过脑子,就想着先藏起来……
但现在将他的手推掉,那就更难堪了,索性就这样抱着继续给他捂手。
“阿棠——”墨诚远低沉的声音穿透寒风而来。
言棠耳边凌厉的寒风呼呼作响,可墨诚远的声音却异常真切,因为他说:“一会儿到左边来,换另一只手。”
言棠:……
她羞死算了!
捂手捂了没一刻钟,言棠就被墨诚远赶了进去。风很大,天气很冷,她那小脸没一会儿就被冻的泛红了。
她肤白如雪,吹弹可破,容易冻伤脸。墨诚远可不想看到她冻伤脸后在他耳边聒噪。
永宁宫的外殿是各府来请安的家眷侯宣的地方,今天因为有宫宴,人格外的多。
言棠逡巡一圈,以往扎堆聊天的世家小姐,很多都看不到了,不少妇人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周一片铁青,一看就是失眠气虚造成的。
各家来的人不少,扎堆聊天的却看不见一处,都是各自寻了一处地方,无精打采的等待着。一个个满布红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比浣衣坊的宫女还要疲惫。
言棠找不到元九臻,悄悄退了出来。
此次是皇后设宴,加之地点又是永宁宫,只有女眷才可入内。墨诚远不在,言棠倍感无聊,想着出去随便转转。
皇宫的风景,看久了的人觉得烦,可宫外的人难得见一次,还是挺入眼的。
皇宫言棠还算熟悉,因为贤妃的原因,她自幼便经常入宫,甚至连哪里有狗洞她都一清二楚。
虽然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十二岁之后,言棠进宫的次数倒是少了,有时两三个月也不会来一次。
言棠一个人漫步,走着走着便觉得无趣。
永宁宫设宴,其他殿里的人也不得轻松,一路上太监宫女们脚下飞快,都在忙碌着各自要准备的东西。
有几个眼熟她的,路过的时候行了礼问候了一声,又赶忙去忙了。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言棠才发现自己走到贤妃的宫殿来了。或许是从小走了太多次,潜意识作祟。
贤妃一早就去了永宁宫,这会儿贤妃殿里没什么人,只有院中央搬花晒太阳的毛陈。
毛陈年龄不大,七岁进的宫,今年也才十四岁,跟言棠还算熟。小的时候,言棠带他爬过树,摔过胳膊。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毛陈放下花盆,搓搓手上的灰,迎上来,“娘娘她们都去永宁宫了。”
“我随便转转。”殿里没人,言棠没进去,打算从旁边的小道绕到后院,“毛竹子都青翠着吧?”
“可翠了,要不我带你过去看看?”
贤妃殿后面又一大片毛竹林,青葱茂密,言棠小时候最喜欢在毛竹林里玩弹弓,用树叶裹着泥球,瞄准细细的竹枝,一个人能这样玩一下午。
“你忙吧,我自己去。”
毛陈也没跟着,言棠一个人走了。
竹身又粗壮了许多,青色浓郁,一点都不像冬天该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