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的歌喉,乃金陵一绝。
皇上甚至赐了“绝韵”二字,寓意贤妃之音韵乃世间最绝,贤妃让人裱了起来,一直挂在贤妃殿。
“母亲一直惦念着你,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唐徽叹了一声。
贤妃温婉的脸上难得露出些许苦涩,“过完年,等事情过了,我找皇上说说,请他批准我回家省亲。”
几人又说着入了宫回家不易的体恤话,聊着胭脂腮红口脂,言棠有一言没一语的听着,偶尔看看舞池中央的歌舞,觉得没意思极了。
“二丫头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贤妃注意到言清婉脸色不好,问道。
“回娘娘,清婉无碍。”
景知思的话宛如噩梦般在耳边盘桓,言清婉怕他当了真,日后真去府里求亲,可又觉得那是句玩笑话,不敢当真,也不敢说与人。
毕竟她是忠武侯府的嫡小姐,怎么可能嫁给一个王爷做妾,虽是个亲王,却是个不受宠,没前途的。
不说她不愿意,就算她愿意,言珂鸿言谨忠也不会答应,言清婉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
她几次抬头看过去,总感觉景知思在往她这边看,心里又慌又怕,生怕被景知思真的看上。
被九皇子纳入府里,还是做妾,她这辈子会就此毁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许是昨晚没睡踏实。”程梵也说了一句,握住言清婉的手,带着母亲的安抚。
“去我殿里眯一会儿,宴会结束还早着呢。”沈贤妃说着招了一个宫女过来,“带二小姐去后殿休息。”
言清婉犹如大赦,赶紧起身打算去贤妃殿躲着。
临走前言清婉往景知思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嘴角噙着笑,悠闲的喝着酒,没往她这边看,心里一松的同时,又有几分怪异的不舒服。
他到底有没有发现她走了?
想让他发现她走了,又不敢让他发现,两种矛盾的想法在言清婉的脑海里来回冲撞。
言棠顺着言清婉的方向看过去,九皇子?
言清婉突然从骄傲的臭孔雀变得心神不宁是因为九皇子?
他做什么了?
能不能也教教她!
言棠凝着眉头思忖着,景知思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转头,与她对视。
两人像是互斗内功的内力高手,谁都不让谁,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好像谁先躲开谁就认输了般。
景知思端起酒杯,朝着她言棠的方向,微微一抬。
言棠看懂了他的口型——敬你。
他也跟言清婉一样,受什么刺激了吗?
莫名其妙的……
宴会进行了一大半,后面的项目是金陵风靡的机关术,跟华昭长公主那次设宴差不多的游戏。
只是这次,藏宝物的地方更大了,机关也更精巧难解,整个永宁宫都是可自由活动的游戏范围。
言棠见时机差不多了,跟元九臻打了个眼色,打算一会儿游戏开始后就撤。
跟程梵提前沟通先出宫是不可能的,应对程梵,言棠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