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三明治,左白虎,右白狐,我在中间。
我的双手展开,分别对着她们的鼻孔,白虎的气息是躁动和温热的,而白狐的气息则有点……火药味……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样?
我必须回到原点,我是一个斩梦人,什么叫梦?梦就是不真实,它必须有漏洞,梦是一种幻觉,梦是一种心理病。
所以,在这个梦里,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无论是白虎,还是白狐,她们都没有真正伤害人。虽然白虎是咬着女人,但这些女人不断被她撕咬,不断落下,又不断被撕咬;至于九尾白狐的九间房也很“无人死亡”,男人们只是自己在玩自己。
所以,虽然被分身为白虎和九尾白狐,这两只猛兽背后的“她”在做想什么?
但我觉得无论“她”想什么,我都要首先表示我的友好,我是一个局外者,我只是刚好路过,况且,一想到她们未来有可能是此刻我怀里正在乱蹦的那颗“琪妙丸”里的那只“噬元兽”的肉身,我就觉得我必须对她们要有耐心。
我突然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一个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只要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说到这,我必须很佩服自己,因为我冷静下来时,我怀里的那颗原本要跳出来的“琪妙丸”终于消停了(刚才它一定是太害怕了)
面对我左手的白虎,她的特点是大,血盆大口,我必须要让她冷静,她呼出的气躁动而温热,我心中默念“夜雪三问”,突然间,我的左手边就开始下雪了。
是短暂而凄美的白雪。
“同样是女人,何苦相互伤害彼此呢?”我问她,“都是女孩子,不如一起赏雪啊。”
只见左边的那只白虎在我跟前趴下来。
我靠近她的脸,我触摸她的鼻子,那一瞬间我眼泪喷薄而出,我突然觉得以后我阿婆和我阿嬷老了,我也会在她们入睡时这样抚摸她们的脸吧,小时候的我们,被阿嬷阿婆抚摸额头长大,等她们老了后,我们也同样抚摸着她们的脸,像安抚一个小小的女孩子。
我把侧脸贴近她的鼻子。
“要不要亲我一下?”我用我的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然后,我把胸口贴在她的耳朵上,“听到我普通普通的心跳了嘛?我的心脏特别鲜美,你不要吃人啦,吃我吧,然后我的肝你也可以和右边那只九尾白狐一起分享,这样我就把我的心肝给你,你把我的心肝吃了后,你就是我的小心肝啦。好不好?”
我看着她的眼。
满脑子想起一个画面,古时佛祖割肉喂虎。
只见她没有再冲我呼气,她安静下来了,像雪一样安静。
所以此时此刻,我就剩下九尾白狐了。
说到九尾白狐,我在《无字天书》里读过的,收拾九尾白狐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念出“绥绥白狐,九尾庞庞。寥寥千年,只待惘惘。绥绥白狐,九尾庞庞。与君相拥,地久天长。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子家室,乃都攸昌。”这是当年大禹治水之后,大禹迎娶涂山氏女儿九尾白狐的歌谣。
当你念出这几句诗就是告诉九尾白狐,“心里的花,我想要带你回家,在那相见瞬间哪管它是真是假,请你尽情摇摆,忘记钟意的他,你是最迷人噶,你知道吗?”
第二种:直接把九尾白狐送回青丘。“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但这个……需要知会下之前那个“东华帝君”。
第三种:这种方法最简单粗暴,但也是最绝情,就是把“九尾白狐”直接封印在“古冢”里,永世不得轮回,用白居易那首诗就可以了“古冢狐,妖且老,化为妇人颜色好。头变云鬟面变妆,大尾曳作长红裳。”。
白居易笔下有神力,尤其在李白写下“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之后白居易完成了《长恨歌》,一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成绝唱,由此封神。
以上三种方法都不妥当。
第一种方法就好像你和小朋友玩游戏,你玩不过她就找她爸妈去了,不妥;第二种就是你玩不过她,你就找她姐夫(东华帝君)去了,不妥;第三种是……你玩不过她,你把人家封印了……
所以怎么办呢?
我想起我已经承诺把我的心肝给了左手边的白虎,那么我就把我剩下的部分给九尾白狐好了。
一念带万念,我心头想起我放在后花园里滋润甘木的那个从龙门雨栈拿回的甘露,右手始出“云端造境”,于是,我的左手边在下雪,我的右手边在下雨。
我在雨和雪之间,这个画面感很棒,左边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右边是“梨花带雨”。
雨在狐狸的世界里有很独特的意义。
在东方和部分东瀛的传说里,晴天下雨就是狐狸娶亲的意思。
狐狸娶亲要在有太阳的日子,又不愿被人看见,所以又要下雨,于是就专门选在“太阳雨”的天气办喜事。
其实,狐狸娶亲本身也是一个关于男孩和狐狸的故事。
在最古老的文字里:
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天空无比晴朗但突然下雨时,妈妈们绝对不允许孩子出门的,大人也必须留守在家。因为这时,狐狸娶亲,是很忌讳被人看见的。
但百密一疏,突然有一次,有一个男孩偶然看到了狐狸嫁女的队伍,原本按照族规,被人类看到样子的新娘如果不杀死那个人类的话,就永远不能出嫁,但美丽的狐女却因为对方是个小孩而放走了他。
那个男孩回家很后悔,于是开始旅游,到处寻找那个狐女的踪迹,因为他想亲口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因为是他让狐女永远不能出嫁。当然,也有说法是他看到了美丽的狐狸新娘,可是却又不得不面临着要以死谢罪;最后,在母亲的要求下怀着内疚的心情,他去到了彩虹升起的地方,去找迎亲的狐狸,希望求他们的谅解。
我给右手边的九尾白狐化出一场雨,又给她说了这个故事。
九尾白狐也乖乖的趴下来。
慢慢的,白虎和白狐的身体在变小,变成一团白色的时而像虎时而像狐的动物。
我抚摸它毛茸茸的头,它也在轻轻地抖动,然后我发现它的身体在受伤,它的四肢在流血。
这个时候,我发现它身上的伤和沉睡中男人女人身体的伤是一样的。
那不是一种掉入陷阱被金属器械夹住的伤,而是一种烧伤,睡梦中男人女人的身体也是呈现出烧伤,而九尾白狐(虎)身上也是同样的烧伤,它的皮毛发出糊了的味道……
值得一说的是,睡梦中男人女人的伤是一种映射而已,真正的伤是出现在九尾白狐(虎)身上……
所以,到底是谁炸伤了她……
她又是被什么东西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