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姚芳菲和朱贝都没见着姬臣,图书馆也没他人影。这太不像他了。有时候即使他没上课,也会在图书馆里待着,说是老师讲的没他自学的快。
今天是怎么了?生病了?
下午姚芳菲和朱贝上完课,便约着一起去他的新租房去看看他。
到了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这老太太开门慢,可能是耳朵背,走路慢。姬臣怎么也不开门。难道出去了。
姚芳菲和朱贝便给打他电话,终于他接了电话,说:“什么事?”
声音听起来少气无力。
姚芳菲听他一副无所谓的口气便说道:“什么什么事?今天上课啊!你先给我们开门。”
挂下电话后,便听见院子里鞋子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姬臣来给她们开门。
刚进屋,姚芳菲就感觉莫名的冷,汗毛竖起,头也有点发晕。
朱贝进去后见大白天的窗帘都拉着,很不舒服,直接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对姬臣说:“大白天的,你拉什么窗帘啊?这样有阳光照进来,是不是更舒服些?“
姬臣如同长时间在黑暗里生活的人似的,猛地一拉开窗帘,赶紧用胳膊挡住严禁个,以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然后姬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没觉得。你们先坐,我去找杯子,给你们倒水。”
姚芳菲赶紧拦住他说:“先不忙倒水,姬臣,你到底怎么了,学校也没去。”
姬臣缓缓地说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不知为什么,一起来就头晕。”
朱贝说:“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看看,总在床上躺着有用吗?”
姬臣说:“可是刚才我量了一下体温,也没发烧,到了医院都不知道说什么,估计睡几觉就会好。”
姚芳菲仔细看着姬臣,觉得他黑眼圈严重,脸色也无血丝,看起来真是很不好的样子。
不禁有些担心。
然后看了眼茶几,发现上面放着一双拖鞋。姚芳菲惊恐地问姬臣:“姬臣,你干嘛把拖鞋放桌子上?”
姬臣也面带恐惧地看着那双拖鞋说:“不是我放的。”
姚芳菲和朱贝听后有点害怕。便问:“不是你放的,那这拖鞋怎么会在这儿啊?这里还有其他人住这里?“
姬臣摇摇头说:“没有,自打我住进来,就没见过其他人,说实话,你们别害怕,这拖鞋出现在茶几上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天早上我起床也看到茶几上放着这双拖鞋。我以为前天晚上学的太晚,自己糊里糊涂放的,可是今天又这样。”
“不会是你有梦游吧?”朱贝问。
“我要是有梦游,我那些缺德室友早就给我撵出来了。”姬臣辩解道。
大家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了以防万一,姚芳菲劝姬臣去楼上问问那个老太太,会不会是以前的住户回来拿东西,搞的恶作剧。
姬臣觉得有道理,便答应姚芳菲,说完他们一起上了二楼。
到这二楼一看,发现二楼的视野很宽敞,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凉台,应该是用来晾衣服的。只是从凉台处只能看到前方一排高楼,连阳光都被这楼给挡住了看不到。
老太太的屋门就在阳台旁边。姬臣过去敲了敲门,听屋里好像很安静,以为没人,就又敲了一会儿,那位老太太才过来开门。
姬臣问这老太太:“刘奶奶,我打听一下,以前住这里的住户是谁啊?你收回了他以前的钥匙了吗?”
刘奶奶说:“你是我招的第一个住户,那楼下本来是我儿子住的,现在他不住了,才开始招租的。”
姬臣又问:“那您儿子经常回来吗?”
刘奶奶诧异的看着姚芳菲他们,说:“他死了。”
姬臣见好像问着人家痛处了,就不再继续问了。
姬臣和老太太说话期间,姚芳菲趁势看了一下屋里,发现屋里没人,也没见看见她老伴儿。屋里空间不大,跟楼下格局似乎是一样的。只是也是大白天的拉着窗帘,开着灯,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刘奶奶问:“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姬臣看好像打扰人家休息了,便赶忙说:“没了,刘奶奶,您有事需要帮忙可以到楼下叫我。”
说完便下了楼。
姚芳菲觉得这屋子有点怪。就对姬臣说:“姬臣,我们再去找个邻居问问吧。这一排都是小别墅,又都互相相连,你屋里要是真进去什么人的话,说不定邻居能看到。”
姬臣觉得有道理,便准备去邻居家也就是这一排别墅的第二家问问。
按了按门铃,这户人家倒是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出来一看是一个大婶。
姬臣说:“大婶,你好,我是你邻居刘奶奶家的新住户。刚搬过来,想拜访一下邻居。”
大婶问:“怎么,她家还真招来住户了?”
姬臣很奇怪大婶怎么这样问。
大婶正要继续跟姚芳菲他们说,门里就传来低哑的声音问:“小陈,是谁?”
大婶答道:“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新邻居?那个老刘还真招来人了。”
大婶继续跟门里面的人说:“叔,他们想拜访一下我们。”
门里面的声音好一会儿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让他们进来吧。”
姚芳菲们和这位大婶便进了屋。屋里的格局和那位老奶奶家的倒是一样。只是屋里没那么暗。但是还是很不舒服。
这时一位推着轮椅的老大爷来到姚芳菲们面前说:“坐吧,小陈,你去倒茶。”
小陈便进里屋准备茶水。
姬臣和姚芳菲还有朱贝做了一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后,
那位大爷便问:“怎么样,搬进来还习惯吗?”
姬臣说:“挺好,这地方很安静。”
大爷有说:“难得有年轻人肯租这里,你那个中介没跟你介绍那个房子的情况吗?”
姬臣说:“没有,我就是跟朋友来看LE 一下,这里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又很安静,符合我租房子的所有要求,我就租下了。”
大爷说:“应该是第一次租房子吧?”
姬臣说:“嗯,以前一直住宿舍,宿舍太吵,没法学习,才搬出来的。”
这时那位陈大婶端着茶水走了出来,找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了。
大爷又说:“住这一排联排别墅的都是xx公司的老干部,我们退休后,公司就专门为我们这些老干部建了这一排联排别墅。以前很是热闹的。。。。。。“
老大爷好像有些感伤。姚芳菲他们继续听他说。
“现在公司都在周围建了高楼,分给那些能为公司继续出力的人员。我们这些老东西也出不了力了,就被扔在这儿不管了。”
大爷的神情更感伤了。难怪了,这周围都是高级公寓住宅,只有这一排老旧的联排别墅。估计不想给他们分新房,又不能随便把他们这些老干部赶走,所以就留他们在这儿自生自灭。真是无商不奸啊。
姚芳菲问大爷:“大爷,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怎么不把家人接来一起住啊,这样也热闹些,还可以照顾你。”
大爷仰面看了看天花板说:“以前就是我女儿女婿和我一起在这儿住。后来女儿突然在纺织厂跌落楼梯死了,女婿跟着也疯了。”
姚芳菲实在听不下去了,没想到会有这么惨的事!
便想转移话题,接着便问老大爷,姬臣他现在租的房子的一些事情。以前住的是谁,现在都又有谁还住在那里。
老大爷说:“老刘那个房子现在应该是没人住了,我记得她老头前两年去世了,过了一年,她儿子不知什么原因也过世了。现在那个房子应该只剩老刘自己了。”
姚芳菲和朱贝还有姬臣一听,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一身。
浑身不舒服,没想到那老太太的老头也已经死了。
说完,姚芳菲他们怕再打扰到大爷,再让他想起什么伤心往事,便提出了辞行。
走的时候,大爷让陈婶送送他们。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婶说:“小伙子,你怎么还住进来了,我都准备要辞职了。这地方太邪门了。”
姚芳菲问:“为什么邪门?”
陈婶说:“这一排的年轻人都是死的死,疯的疯,就剩下这几个老家伙儿在这儿耗着,你说邪不邪门?”
姚芳菲和朱贝还有姬臣都大惊失色。姚芳菲又问:“你是说这一排的联排别墅都是这种情况吗?”
陈婶说:“是啊,刚开始我应聘来这儿以为这老大爷老伴刚死,孩子又不在身边,缺照顾,而且又是老干部,觉得工资肯定不少,就来了,后来就慢慢听这附近的人说,这十年来,这一排的联排别墅发生了各种怪事。本来挺热闹的,后来家家户户的孩子都陆续出了事。每家每户现在就剩这么一个活口,还都是老人,你说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活受罪嘛。”
正说着,屋里的老大爷喊道:“小陈,你在那磨蹭什么呢,该做饭了。”
陈婶赶紧说:“好了,不说了,既来之,则安之。小伙子,祝你好运。“
姬臣听完,脸都煞白了,不知说什么好。姚芳菲安慰他:“女人闲着就喜欢八卦,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别太担心。不行,就再换个房子呗。”
姬臣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姚芳菲和朱贝到他那里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学校了。
临走时看他那个样子真叫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