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芳菲们看着地上留下的那颗漆黑如夜的眼睛,里面似乎还有一些白色的亮点。
如黑夜的星空般闪烁。
张夏伸手正好一手掌住这个眼睛,
姚芳菲问:“这个黑眼睛要怎么用?”
穆思远解释说:“这个一目可以窥视过去,现在和未来,只需闭上眼睛,一只手放于其上,然后心中对一目说出你想找的东西或是人物,一目便会带你去找,直到你找到为止。”
张夏听候对大家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就在这里开始吧,大家现在把手放在这个眼睛上,然后闭上眼睛,心中默默说出你们想看到的事情。”
姚芳菲和姬臣听后照着穆思远和张夏所说的去做,
摸上一目的瞬间,突然感觉如同时光穿梭,时间一直在倒流。
身边快速闪过各种不同朝代的历史画面,慢慢地停下来,停在了一个定格里。
姚芳菲突然发现这里十分熟悉,正是她梦中经常出现的通灵族的所在地。
只见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站在一棵梨树下,这人侧过脸时,戴着花脸面具,
此人正是鬼宇心,他心思凝重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
这时一个侍卫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对鬼宇心说:“族长,天族来人了。”
鬼宇心语重心长地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算来了。”
然后便走向通灵族的大殿。
只见大殿正中正站着一位衣着甚是华丽的天神,
只见此人仙风道骨,鸾姿凤态,鸿衣羽裳。
在他旁边,还站着一只仙鹤,时不时地煽动着翅膀。
满殿还站着其他众多的武官天神。
各个威风凛凛九尺高。
一顶红缨顶梁飘。
身上披,箭袖袍,
一条宝带围在腰。
弓在囊,剑在鞘,
上镶珠宝放光道豪。
面似火,眉如弓,
好不威风的场面。
鬼宇心见到那殿中之人不禁惊呼道:混鲲天神。”
那混鲲天神冷漠地看着鬼宇心说道:“鬼宇心,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吗?”
鬼宇心双手做礼道:“求天神指教。”
混鲲冷笑一声说:“你擅自启用了天界禁术,复活术,还不知罪。”
鬼宇心说:“天神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又再追问?”
混鲲说:“你........”
混鲲说:“鬼宇心,你擅自动用禁术,竟然还用在一个凡人身上。现在还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我看你是在人间呆的时间久了,染上了人类特有的傲慢无知的毛病。”
鬼宇心说:“巧了,看来这傲慢无知都是相对的,在人间和我看来,盛气凌人的天族有时也十分傲慢无礼。”
混鲲被鬼宇心这话气得面红耳赤,说:“鬼宇心,我不是来跟你舌战的,你最好也少说些废话,我劝你还是快些将那复活的人类之子——张夏仪交出来,否则,可别怪我们天族不讲情面啊。”
鬼宇心听着这略带威胁的话语,不禁仰面大笑道:“看来混鲲天神这次屈尊来我这通灵族是来找人的,既然你觉得这又被复活的人类之子,那就请你找吧,找出来,随你带走。我绝不阻拦。”
混鲲说道:“我劝你还是自己主动交出来的好,否则一会儿要是我们自己找,难免不会动用武力来翻遍这通灵族的每一寸土地,到时候伤及无辜可就不好了。”
鬼宇心慢慢走向混鲲天神说:“你要找人,只管招去,但是你要是敢动我通灵族人一根汗毛,那我也绝不会让你平安地回天界。”
虽然戴着面具,但混鲲看着鬼宇心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也能感觉到从面具后面透出来的丝丝寒意。
混鲲说:“鬼宇心,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斗得过我,斗得过这众天神武官吗?天界的每一位天神都是受过众多天劫,而一步一步成长至今的,每一位所经历的可能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你又哪来的自信能胜得了我们?”
鬼宇心不紧不慢地说道:“胜得了,胜不了,战一战不就知道了吗?”
混鲲见鬼宇心语气如此坚定,也有些顾忌。
毕竟,这通灵族人都是半神,在天界也有些地位。
况且现在正为天界办着事,如果惹怒了整个通灵族。
到时对天界也不好交代,本来想着带着这大队人马来能吓他一下,
让他自愿交出张夏仪的身体,可是自始至终,
都不见鬼宇心有半分退让。
让混鲲实在为难,也不禁佩服这鬼宇心的胆量。
混鲲想了想说:“你真的愿意为这个凡人做任何事,甚至死吗?”
鬼宇心不做答。
混鲲看鬼宇心实在嘴硬,是绝对不会说出这张夏仪的下落,
便对众武官说:“开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这复活术刚进行完,须得修养七天后才能复活,去找一切可以容下一个人的地方。“
众武官接令开始开展地毯式的搜索。
但还是要顾及通灵族族人的面子,而且混鲲也没打算现在跟这通灵族闹翻。
所以特意嘱咐带头的武官说,不许伤及无辜,只进屋搜查便可。
鬼宇心看起来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站着一言不发。
混鲲说:“鬼宇心,我也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你以为我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吗?千里眼,顺风耳,给我配合众武官也一起找。”
只见那千里眼顺风耳接令后便施展自己的特长,来配合众武官找这张夏仪的身体。
可是过了半响没一人找得到者张夏仪的身体。
混鲲走到鬼宇心面前说:“鬼宇心,你知道,天界是一定要找到这违逆天意的东西,一天找不到就一天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复活了张夏仪,可是迟早也要被这天界找到,又何必这么执着。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如果现在交出来,天界还是会顾及你的颜面放你一马。如果闹到了天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我问你答那么简单了。“
鬼宇心冷笑道:“我正好想见识一下天界的手段。”
混鲲见众武官都没找到张仪的尸体,便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他戴上捆仙锁。”
说完,鬼宇心也不反抗,似乎准备好以死顶罪一般,
戴上捆仙锁后便准备和众仙家一起上天界。
到天界后,只见过了南天门,大家便直奔天帝大殿。
只见那大殿之上坐着一人,
银白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银色光波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便是天帝。
鬼宇心来到此人面前,也不胆怯,还是一副沉着冷静之态。
一旁的混鲲有些看不惯了,便说:“罪臣,还不下跪?”
鬼宇心说:“我鬼宇心只行拱手之礼,从不跪过任何人,更何况这天界也没这等规矩。”
混鲲说:“你现在是戴罪之人身,忤逆天帝旨意之人,不同于以前,岂能不跪?”
鬼宇心不语,但还是不跪。
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鞭子抽来正中打在鬼宇心的后膝盖上,顿时鬼宇心头顶冒汗,口中冒血,但是膝盖却仍是直挺挺的,没有丝毫下跪之意。
一旁的奢龙看见了,不禁眉头一紧,心如刀绞,只是当着众天神的面,不好表达出来。
原来这一鞭是一旁的陆压神君的打神鞭打来的,此时他正怒目圆睁地看着鬼宇心。
天帝问道:“鬼宇心,我知道你骨头硬,可是我这天界也不是好惹的,我听混鲲天神说你宁死也不肯交出张夏仪身体,我倒要听听,你为何要为这一界凡人承受如此之多?”
鬼宇心对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帝仰面说道:“天帝,在你们,在天族心里,有三界之分,有天族,半神族和人族之分,这世界早就被你们分成了三六九等,但在我鬼宇心看来,却非也,这人间也有义薄云天,高风亮节,光明磊落,高情远致之人,天界也不乏口是心非,阴险狡诈,两面三刀,兴风作浪,言而无信的小人,在我心里只有君子小人之分,并无三六九等。我管他天族,神族,半神族,能与我鬼宇心倾心交付合得来的便是知己,人言道高山流水知音少,人间尚有士为知己者死一说,我又岂会为自己死活而出卖知己。纵观天界,你们虽然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外表尊贵无比的样子,内心却虚伪至极,狭隘无比,整日里把自己的威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人间的一点议论就会患得患失,随意使用自己的威严和法力来惩处别人。你们这些人又岂会知道我和张夏仪的情义。”
鬼宇心刚说完,陆压神君便厉声喝道:“放肆,你一个半神也敢非议天界。”
天帝对陆压神君摆摆手,然后对鬼宇心说:“鬼宇心,你觉得天族的人虚伪,难道你就那么信任那个人界之子吗?人类卑微,尽是些不可信的奸佞小人,下三滥,有时为了自己半口口粮能出卖任何人,你才跟张夏仪相处了多长时间,了解他多少?你肯为他牺牲自己,可是换做他,他会有相同想法吗?“
鬼宇心低头不语,似乎有些疑虑,后来缓缓抬头道:“我从没要求他和我想法一样过,我怎么想是我的事,我只求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天帝继续说:“鬼宇心,你可知道你父亲的生前好友黄帝为了你,冒死进谏,已经被打入天牢,当初他就为了留下你性命,鬼臾区的这唯一血脉,苦求天界,才保住你的性命,难道你现在要为了一个凡人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生命吗?”
鬼宇心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鬼宇心也终有一死,我为知己死,我相信吾父会理解。黄帝也会明白。”
众人都知道,这鬼臾区和黄帝当年虽然是上下属关系但也是互为知己。
所以才会对鬼宇心视如己出地对待。
说到这儿,天帝与众仙家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但是天帝碍于面子,怎么可能就因为鬼宇心的几句话就不惩处这重罪之人。
天帝最后看了看鬼宇心,见他无丝毫悔改之意,十分恼火。
便对旁人说道:“拉下去,命南斗星奋令火部众神,放火煨烧。我不信他不说。“
说完便有两个兵士要来架鬼宇心前去火架。
鬼宇心见状,对那两名兵士说道:“不用你们,我自己去。”说完便十分淡定,不慌不忙地自己走向那火架之上。
不一会,火架下面便燃起了熊熊烈火。
这天火不同于地火,地火烧一会儿人就灰飞烟灭,烧死了就不会有任何痛苦了。
可是天火不同,被天火煨烧会一直有如烈火灼烧的疼痛感,
但是又不会被烧死,所以只要天帝不说停,
鬼宇心就会一直被灼烧感折磨。
只见烧了一会儿后,这鬼宇心便疼的晕了过去,但自始至终也未求饶一下。
天帝见鬼宇心这等意志坚强,又恼又急。
对众天神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众仙家快想个办法,怎么能让鬼宇心说出张夏仪身体的下落。”
这时从殿外进来一人,走入殿内,双膝跪下说:“天帝,我有办法。”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百面鬼所变的子欣。
天帝正疑惑从哪里进来一小女子,但听她说她有办法,便也没追加责任,问道:“你是谁?”
子欣说:“天帝,我是鬼宇心身边的贴身侍女,子欣。”
混鲲说:“大胆,你一个小侍女怎么敢随便觐见天帝。”
天帝对混鲲摆摆手说:“不妨事,子欣,你说,你有何办法,莫不是你知道张夏仪的去处?”
子欣说:“天帝,小女子不知,但是我却深知我家主人脾性,虽然他傲骨凌峰,内心却也有致命弱点,只要攻击那个弱点,鬼宇心立马就会崩溃,到时候,您想怎么样都行。”
天帝说:“致命的弱点?你说说看。“
子欣说:“张夏仪就是他的弱点,所有有关张夏仪的事情,我家主人都会变得特别敏感。“
天帝说:“哦,那你知道张夏仪的什么事情能让鬼宇心敏感?”
子欣说:“我刚得知一件事情,那位人族君主其实早就给张夏仪娶了妻子,而且他们也早已有了孩子。“
天帝说:“那又怎样?”
子欣说:“难道天帝在天界没有听说我家主人和张夏仪的那些事吗?“
天帝说:“略有所闻,听说这鬼宇心与张夏仪终日饮酒厮混,早已超脱了一般的友情界限,你说的可是这事?”
子欣点头说道:“天帝消息灵通,说的不错。”
天帝继续说:“可是鬼宇心予以否认,他只说张夏仪是其知己,就在刚才他还说愿为知己者死。”
子欣笑道:“天帝,你有所不知,鬼宇心是顾忌张夏仪的名声,才会故意这么说的,他是不会承认的。张夏仪是下届人界君主,如果让这些不堪的脏水泼在张夏仪身上,势必会失掉民心,影响将来的人界管理。所以我家主人宁可心里苦着,也不从说与他人。只是我时常见他因为张夏仪的一些小事借酒消愁。有时酒后的一些话恰巧被我听到了,所以我才得知。”
天帝说:“那张夏仪呢,他是否也对鬼宇心有同种情感?”
子欣说:“我想也有,要不然张夏仪怎么会一直隐瞒自己已经结婚生子的事情。但有多深,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有天天跟在他身边,但是我想他那位人族之妻肯定知道。”
“那你是想借此事来诛鬼宇心的心吗?”天帝露出笑脸道。
子欣又点点头,然后继续说:“不错,我相信只要告诉鬼宇心其实张夏仪早已娶妻生子,那鬼宇心势必崩溃,到那时他势必会放弃救活张夏仪而说出张夏仪身体的去处。”
天帝大笑道:“好,我相信你,但是怎么能让鬼宇心相信你说的话呢?”
子欣说:“天帝,我去人间已经把张夏仪那位人类妻子和他的儿子领来天界了。只要让他们当面告诉鬼宇心不就真相大白了。”
天帝说:“他们也来了?”
子欣说:“请天帝赎罪,我擅自领来了人界之子。“
天帝说:“现在只要能找到张夏仪的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去把他们领进大殿。“
子欣说:“是。”
接着子欣从殿门外领进两个人类,一位是穿着华丽美艳无比的妇人,还有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天帝问孩子:“你父是谁?”
孩子答:“我父张夏仪,母亲史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