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江海别,
几度隔山川。
乍见翻疑梦,
相悲各问年。
姚芳菲被姬臣救后,对他充满感激,还有种说不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更多的是好奇,心想:怎么有这么奇怪的人,竟然随身携带桃木签子来学校当防邪武器用。
姚芳菲又问姬臣:“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吗?”姬臣说:“我猜测她大概是厉鬼常年依附于此地儿而形成的地缚灵,以吸食人的魂魄为生!”
“厉鬼?你在讲聊斋吗?她又是怎么吸食人的魂魄的?”姚芳菲因为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学问,便不禁好奇起来。
姬臣见姚芳菲这么感兴趣,似乎也特别愿意解答。
扶了扶眼镜说道:“但凡鬼者只剩魂魄,皇帝《阴符经》讲过,魂藏于肝,人被吓到时,会产生一种毒素,极其伤肝,这时魂就会脱离肝,然后鬼就可以乘机吸取魂魄而继续存在于世,所以肝虚的人大多魂不守舍,而鬼就可以乘机而入。”
姬臣见姚芳菲和朱贝听得认真,继续讲道:“厉鬼不同于其他一般的鬼,死后怨气极重,不得轮回,在世一日,怨气便长一分。
怨气一日不消,便一日不可投胎转世。
除非自己的仇人同时出现在阴司路上才可投胎。
可是地上一日地下一年,时间太过漫长,所以厉鬼大多忍不住时间的煎熬,主动索命。
而在日出之前,也就是半夜三点到五点之间,阴盛阳衰之时,这时也是他们戾气最重之时。往往人们最容易见到他们,就像我们今天。”
姚芳菲认真的听着,比上课听讲听的还要仔细
这时朱贝插了一嘴,“那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啊?”
姬臣说道:“厉鬼是极阴之物,要避免他们,首先要与人为善,广结善缘,多做善事,少杀生,不可有害人之心,正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说到这儿的时候,姚芳菲和朱贝听着有点像道德品格课,但是觉得很有道理。
便对姬臣竖起大拇指,点一个大大的赞。
姚芳菲想起刚才厉鬼所化之气甚是难闻,因此追问道:“为什么刚才那厉鬼被你所杀后,气味那么难闻?”
姬臣说:“凡是动物或人被杀之时,心口之气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并生心厉”,一种剧毒。南怀瑾先生在《易经系传别讲》中说过,厉鬼所谓的“厉”,其实是一种毒,就像一个人或生物痛苦到了极点,生理上就会有某种变化,马上抽血检查,血液也会有毒,那厉鬼也可以说是死时身体毒素加怨念所致,所以被最终消灭后化成一股毒烟。”
“哇塞,这学识。”姚芳菲和朱贝不禁夸道。
姬臣见被美女夸了就更起劲了,说道:“其实还有一种鬼叫縊死鬼,据民俗记载,这类鬼一般死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死后阴魂不散,魂魄会附在吊死自己的那根绳子上。不得轮回。而能让他们转世轮回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到一个替死鬼,让这个替死鬼用和他相同的方法死掉,他们便可转生了。
相传还有一个关于縊死鬼的故事。相传明朝有位书生赶考,夜宿村庄,半夜看书的时候,书生恍惚间听到隔壁传来啼哭声,他打开窗户,原来是一位村妇,村妇一边哭一边念叨着日子过得太苦。书生正准备过去安慰一下,却突然发现她身边站着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书生非常惊讶,便悄悄躲在门外观看,那个女子便对村妇说,你活得这么辛苦,多累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无忧无虑,还可以见你的丈夫,那个村妇便立马被蛊惑了,急着问那个地方在哪。白衣女子一挥手,往房梁上甩了一根绳子,然后对村妇说,快进去吧,只要一进去,便什么痛苦都没有了。村妇听后就真的照着做了,书生知道这是吊死鬼在找替身,只要把绳子毁了,吊死鬼也就魂飞魄散了。于是书生进门推开村妇,拿起绳子,扔进火炉里,吊死鬼真的便烟消云散了。“
姚芳菲和朱贝听课都没听得这么认真过。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姚芳菲大惊道:“完了,论文还有最后的尾没写,赶快写吧,九点截止递交。哦,对了,姬臣,我叫姚芳菲,她叫朱贝。我们以后有空继续聊,我还想听你多讲些有趣的中国民俗故事呢。”
说完姚芳菲他们互留了微信,约好以后有空继续听他讲中国民俗。便赶忙去赶功课了。
补完了作业,姚芳菲便和朱贝一起回宿舍补觉去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左右,才醒,两个人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一脑子浆糊,心想这是怎么了,总碰上这些稀奇古怪的事。
到了晚上,姚芳菲决定早早地再睡一觉,刚睡着,那个奇怪的梦又来了,这次姚芳菲又梦见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人,他声音低沉的对台阶下一个男子说:“我心意已定,你们不必多说什么。”
那台阶下的男子说:“族长,我们通灵族的巫医团救死扶伤,发展医道,但也发誓绝不启用秘术,复活术。你难道忘记黄帝把他女儿复活变成魁拔之事了吗?而且你现在为了救一个凡人,就要违背族人的族规和仙规,不怕神族会降罪于我们吗?”
戴面具的白衣人顿了顿又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已经想好了,救活他,我退位,传位于你,羽毫石也交付于你,我隐居起来永不入世。”
下面之人听后伤心欲绝,跪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他继续说:“族长,我等虽比一般凡人寿命长几百倍,但毕竟是人神结合的半神的后代,终是不能长生,因此才会被仙界放逐于此。我们跟着族长苦寻各种长生方法几千年,就是希望有一天您能带领族人找到方法,获得永生重返仙界,可如今你却为了这个凡人,不光要放弃自己信守多年的信念,还要放弃全族人的希望,还企图用我们巫医团的秘术复活他,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也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面具之人背对着此人,不曾言语。
姚芳菲感觉只做了短短几分钟的梦,谁知醒来时已是早上了。
真是好累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