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天色开始蒙蒙发亮。
刚到牧民家,大家就发现屋里有一些锅碗瓢勺掉落在地,家里没见着任何人影,像有打斗过的痕迹。
张夏示意大家声音小些。
然后悄悄进屋,这时发现一个屋子好像有些动静,便慢慢走向那个屋子。
到了门外,只见这家牧民的男主人蹲在地上,头埋在躺在地上的女主人的怀里,好像在吃什么东西。
姚芳菲觉得奇怪,就壮着胆子问了问:“老板,你在干嘛?”
那老板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慢慢转向姚芳菲。
只见那老板一双红眼直盯盯的看着姚芳菲。
姚芳菲再看那女主人,差点没吐出来。
只见那女主人肚子上有一个大洞,肠子流露在外,满地的血。
而那男主人嘴里还含着女主人的一节肠子。
穆思远立刻挡在姚芳菲面前说:“不好,那怪物竟逃到此处准备靠吸食人气来养伤。大家小心。它现在就附在那个男主人身上。“
那怪物见被识破,便慢慢褪下那男主人的皮,露出它本来面目。
而那男主人只剩一副血淋淋的带一些血肉的骨架倒在地上。十分恐怖
接着那猼訑皮张着血盆大口就要扑过来。
姬臣见状,急忙从旁边拿起一根粗棍子撑在它口中,让那怪物无从下口。
谁知那猼訑皮刚吸食了人血,力大无比,登时就咬断了棍子,闭上嘴就咬住了姬臣的手臂。
姬臣手臂立时骨折,疼的他大叫一声。
姚芳菲他们看到了焦急万分,赶忙过来帮忙。
可是那猼訑皮怎么也不松口,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发出一种奸笑声。
姬臣强忍着痛苦,不知如何是好。
张夏和穆思远急忙过来与那怪物打斗起来,想让他先松嘴。
可是这猼訑皮就是不上当,怎么也不松口。
姬臣看着大家为了自己拼命地和那猼訑皮苦战。
自己又因为胳膊被怪物咬着,不能放开与猼訑决斗。
焦急万分。这时他突然想起衣服里还有一根木签,便忍着剧痛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这仅有的木签,准备找机会再刺那眼睛。
张夏使出回旋踢一脚狠狠地踢中了那怪物的脸部,因为力气过大,那怪物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姬臣认准这个破绽赶紧拿那木签朝猼訑背上的眼睛狠狠一刺。
那怪物被接连攻击两次,始料未及,受伤不小,疼痛难忍,便猛地将姬臣甩了出去,姬臣被甩在了墙上,口吐鲜血。
张夏和穆思远见那猼訑松了口,便开始毫无顾忌的大肆攻击起来。
无奈那怪物速度太快,又加上刚刚被接连的两次攻击所激怒,所以更是动作又狠又快。
使得张夏和穆思远半天都占不着什么便宜。
这时姬臣慢慢站起,他见他的木签还插在那怪物眼上,知道猼訑的弱点就在那眼睛上。
便强撑着走过去,趁张夏和穆思远和那怪物激战之时,自己猛地跳起扒下那原本插在猼訑眼睛上的木签,然后又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次一签下去,直插到底,直到看不见那木签为止。
顿时,那怪物化成一张皮落在了地上。
姬臣将那张皮披在身上,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立刻感觉姬臣跟平时不一样,英姿焕发,气度不凡,不再是那个文弱的书呆子。
欣赏了一会儿后,因为假期时间有限,大家不敢耽搁,便直奔下一个去处,甘肃莫高窟,去寻找那壁画中的药师如来像。
一路上,穆思远便给大家介绍起这药师佛,说他又被叫作药师如来。
为东方净琉璃世界之教主。
由于药师佛能医治百病,解除各种顽疾苦痛,消灾延寿,因此历史上社会各阶层对药师佛的信仰很盛。
这一路上,姚芳菲和姬臣听得十分认真,还不时提出许多问题。
张夏却是一言不发,到地方了说了句:”好了,炫耀完了吧和尚?炫耀完了,就赶快开始找锡杖吧。“
于是大家买了门票,一起进入这世界有名的敦煌莫高窟,买了份地图,来找一目眼中所显现的药师佛的壁画。
因这莫高窟壁画万余幅,他们就找这一副,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找了半天一点线索也没有,累得口干舌燥。
歇息了半刻后,又继续开始找。
终于找到了一处洞窟与那一目眼中的十分相似,便走了进去。
只见他们头顶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壁画,眼睛都看酸了才看到那幅药师佛的壁画。
穆思远看着那壁画说道:“我记得当时我转世时这锡杖被天兵扔下了凡间,没想到它竟会落于此处。”
张夏看着那壁画,满面愁容地说:“这要如何才能取出?“
正说着,只见那锡杖好像认出了主人似的,隐约在那画像的佛手中蠢蠢欲动。
但是那佛手一紧,立即镇住了锡杖的动作。
这小小的动作,如果不是一直死盯这幅画的人,是察觉不出来的。
但被穆思远和张夏发现了。
张夏说:“看来这药师佛的画像是关键。如果他肯松手,这锡杖自然愿意回到你手中。”
穆思远没说话,只是眉头紧锁怒目圆睁地看着那壁画中的药师佛。
张夏说:“这里人多眼杂,待我设下结界,好办事。”
说完便念动咒语准备设界。
穆思远见状说道:“几千年来,看来你也修行了不少?”
张夏没说话,继续念动咒语设界。
睁开眼睛后,便说:“好了。”
这时姚芳菲头上的簪子动了起来,姚芳菲知道是鬼宇心有话要说,便取下簪子,拔出若虚剑,让鬼宇心的魂魄显现出来。
鬼宇心说:“这是假的药师佛,不要被它迷惑,这些画中都自带一些妖气,是画这些壁画的画师的怨念所致,又加上岁月变迁,使得这些壁画已经修炼得有了一些灵气。“
姬臣说:“听说这些画师是当时皇宫中的高级官吏获罪流放敦煌时携带的私人画师。因为被牵连回不到家乡,所以怨念滋生。没想到这些怨念都被画于这壁画之中了。“
正说着,这壁画上的人物好似听到了似的,面部开始扭曲起来,看起来十分狰狞。
鬼宇心说:“不好,大概是受到了这羽毫石的力量的牵引,加速了这些存有怨念的壁画的妖化。
这些怨气形成年数不多,姬臣你可以试着用你的木签制服他们。”
姬臣说:“可以是可以,但这些壁画画面精美,又是国宝,刺坏了岂不可惜?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穆思远说:“我有办法,可一试。“
于是念动咒语,在手掌处写了一个字,然后伸掌拍向那药师佛的壁画,只见这一掌一下就把那药师佛震得一口黑血落下。周边壁画人物见药师佛受伤,似有同仇敌忾的意思,也纷纷露出狰狞之态,想替同伴报仇。
姚芳菲在旁阻拦道:“不可,这壁画这么精美,当时的画师们也确实可怜,以你这样以怨治怨,他们岂不更可怜。“
穆思远看着姚芳菲心想:虽说她是鬼宇心的转世,但是他们却又如此不同。鬼宇心向来杀伐果断,不似姚芳菲还有这等悲悯之心。
穆思远说:“可不这么做,如何取九权锡杖?”
鬼宇心说道:“这样吧,芳菲,我现在就教你一个除邪灵的方法。此法可保壁画无损,还可除邪。”
姚芳菲听说有这样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住地点头答应。
鬼宇心说:“你将羽毫石放于你双手之间,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闭上眼睛,然后感受羽毫石的气流游走于你两手之间,然后慢慢遍布全身,感觉浑身发热时,松开双手。
这时你会看到双手布满了羽毫石的红气,然后将两手朝那壁画处送出,这样这些壁画的邪气怨念就可被羽毫石清除。”
姚芳菲听后便照做。
待双手送出后,果真,那附着于壁画之上的黑气和邪气消失殆尽,壁画又恢复了原状。
而那锡杖也随之掉落下来。
穆思远握着昔日属于自己的锡杖后连声对姚芳菲说谢谢。
张夏见事已成,便解开了结界。
大家见三件宝物已得两件,满心欢喜,对第三件宝物的取得也是信心满满。
在敦煌又转了一会儿后,大家当晚就住在这敦煌市,准备第二天出发去华山。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早早上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著名的三山五岳华山。
华山之险闻名于世,传奇故事也多,观棋烂柯,赵匡胤输华山,华岳仙掌,萧史弄玉还有家喻户晓的故事宝莲灯,都给华山的美和险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因为是旅游胜地,这里的游客比敦煌莫高窟的游客要多很多。
姚芳菲不免生出了想要游玩之心,被张夏劝道:“我们可不是来玩的,赶紧直接去东峰的朝阳台吧。”
姚芳菲觉得很扫兴,但见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跟大伙儿一起直奔东峰的朝阳台。
这东峰所处位置又高又陡,在一座孤立的山头之上,登峰的道路极其险峻,所以此处的游客也较他处少了些。
大家站在高处,姬臣忍不住对着山那头大喊了几声,将这几天的紧张情绪发泄出去。
接着姬臣说:“在那一目神的眼中看到的好像就是这个地方,我记得在一目眼中看到那剑悬于半空,可是现在站在此处并没看见任何剑啊?”
张夏说:“那把宝剑可变幻形态,在一目中看到的是它的实体样子,真实世界里的,我们肉眼凡胎是看不出来的。”
说完后,这时张夏便试着睁开双瞳来找此剑。
看了一会儿后,在一石头里看见了那显现出来的剑形。
原来那剑此时的形态是一大石。
张夏十分高兴,准备过去取剑,突然从那石头旁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大胆,谁敢取此宝剑,我奉命在此守剑千年,谁敢取走?”
姚芳菲和大家也觉得奇怪,纷纷找起这声音来。
只见这石头旁明明没风,却有一株没有花瓣的紫罗兰花蕊在风中摇曳。
大家忍不住好奇凑近了去看。
这花似乎看见了姚芳菲身上所戴的羽毫石,便说:“你带着羽毫石,你是天界之人?”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是这花蕊在说话。
姚芳菲对这花蕊说道:“不是,你是谁?为何不让我们取这剑?”
张夏见姚芳菲和一朵花聊上了,无奈,只得又设法设了结界。
那花蕊说:“我本是天上的一朵紫罗兰花,因犯天戒被贬于此看守此剑,贬我下界的天神说过,千年之后自会有人奉命来取剑,到时我便可重返天庭。你虽然来此取剑,可你并没说你是奉天界之命来取的,那我如何能让你取之?”
姚芳菲听这紫罗兰花话说的倒有些道理,竟叫人不知如何反驳了。
张夏这时走上前,十分绅士的说道:“失礼了,花蕊夫人。”
这花蕊见到张夏这样面容俊朗的男子跟自己说话,竟突然如含羞草般默默低下头。
但又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定了定神问道:“你如何知道我是花蕊夫人?”
张夏说:“千年前,天界曾流传着一段关于天帝的趣闻,众人皆知。”
姚芳菲立马感兴趣起来问:“什么趣闻?”
张夏看了一眼那花蕊说道:“没有本人同意,我是不会讲的。”
那花蕊知道张夏是顾忌自己,便大方说道:“没什么不能讲的,此事已过去千年。千年前,我曾是天界后花园中的一朵紫罗兰花,一次天帝路过后花园看我可爱,便捧在手中爱不释手地观赏。恰巧被天后碰见,大怒,便命人摘除我所有花瓣贬下凡间,并命人传话让我看守七星龙渊剑,待到取剑人来时,我便可重返天庭。我在此处已经千年了,知道的人都称我为花蕊夫人。”
姚芳菲和姬臣不禁感慨,原来这人间和天界的妻子都一样,嫉妒起来这样可怕。
张夏问那花蕊夫人:“天族之人以道教为尊,天界指令再大,遵循的也是天道指示,你又如何确定我不是天道所示的取剑人呢?”
那花蕊夫人觉得张夏虽然说的有道理,但事关重大,也不敢随便造次,便说:“可你没有天界手谕,我又如何确定呢?”
姚芳菲摇摇头,觉得此事陷入了尴尬局面。
这时只见那花蕊忽然变大,化作一位仙子站在姚芳菲他们面前。
真是玉肌花貌,好一位盈盈仙子。
花蕊夫人想了想,对张夏说道:“这七星龙渊剑本是帝道之剑,如若不是取剑人来取,必然会与之产生排斥。不如这样,你拿上此剑当我面舞剑一曲,曲闭,没有任何排斥,我就相信你是取剑人。”
说完,那花蕊夫人便使法术将那石头变成一把金光闪耀的宝剑来。
张夏有些犹豫,但还是下定决心拿剑一试。
刚接过宝剑时,宝剑有些微震,带着张夏胡乱乱摆动。
但慢慢地,张夏就掌控了那把宝剑舞起剑来,姚芳菲在梦中曾见过张夏仪的剑术,知道他十分了得。
今日见张夏耍起剑来,行如流水,出神入化,不觉都看呆了。
觉得今日张夏与平日不同,英气逼人。
不觉耳红心跳。
舞闭,张夏气喘吁吁地说:“果真好剑。”
再看那花蕊夫人,此时正缓缓升起,她看了看自己说:“你果真是取剑人,如今我灾期已满,要回天庭了,谢谢你了,希望他日有缘再见。”
大家看那那花蕊夫人面带微笑心满意足地离去,也替她高兴。
终于,三样东西全部集齐了。
这时姚芳菲头上簪子颤动,姚芳菲知道鬼宇心要出来了。
便取下簪子,拔出若虚剑。
鬼宇心说:“恭喜三位,各得其宝。但是平日带着它们未免太张扬。”
说完便使了个法,使猼訑皮隐形披在姬臣身上,但姬臣仍可感觉其重量。
使九权锡杖变成了一个手镯戴在穆思远的手腕上。
而七星龙渊剑被变成了一个一只耳环戴在了张夏的右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