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宿毕竟身经百战,一眼便看出了鬼宇心动作不如刚才稳健流畅。
知道定是他所附之身与他这一魂一魄有排斥,不能持续时间太久,便挖苦鬼宇心道:“鬼宇心,你动作可大不如前啊。怎么样,那凡人之躯用着可好?”
鬼宇心知道毕宿已经看破他的弱点。
也不与他言语,继续强撑着与他激斗,因害怕张夏和穆思远看出他已快撑不住,而赶来帮忙,便强撑着又提了提自己的精气神,继续与那毕宿作战。
没一会儿,便因体力损耗过大而汗流满面。
张夏和穆思远在旁瞧着看出了鬼宇心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现在完全是靠他的意志力在那里强撑。
不禁为他捏一把汗。想去帮忙,但知道鬼宇心的脾气又绝对不会同意。
那毕宿也已看出了鬼宇心满头大汗,是快不行了,心中不禁暗喜,于是将手中宝剑的力道又加了一倍,想趁鬼宇心虚弱之时将他一剑毙命。
果然,因为鬼宇心动作稍慢了些,转身时被毕宿砍到手臂,好大一口子,立马见骨,手臂鲜血淋淋。
手臂上的衣服也被砍掉好大一截,露出他的半条臂膀,只见那半截臂膀上有一个五芒星结成的疤痕。
张夏看着那个疤痕,觉得陌生,记得被复活前,最后一次见到鬼宇心时,那条臂膀上并无疤痕。
只是这会儿没时间去想这疤痕的缘由,看着鬼宇心伤痕累累,满身是血,心急如焚。
张夏也顾不得鬼宇心会怎么想了,提剑上前便想要搭救,
鬼宇心看到后硬撑着抬起另一只手臂,用手掌轻轻一推,对张夏设了一个结界圈,将他圈住,使他出不得那结界圈。
然后气喘吁吁地对他说:“不用你帮忙。”
说完又站起来,手拿若虚剑,摆好姿势准备与毕宿决斗。
毕宿看后大笑道:“鬼宇心,几千年了,吃了那么多亏,你那个倔脾气还是不改。我倒要看看你能呈强到什么时候。”
说完,这毕宿便用比刚才更快更狠的速度对鬼宇心猛烈进攻,打得鬼宇心连连退让,而无丝毫的进取的机会。
不一会儿,鬼宇心便被逼到了墙边。
毕宿一剑便准备砍向鬼宇心的胸口处,恰巧被这鬼宇心的若虚剑挡住,两剑相交,火星溅出。
毕宿咬牙切齿地使劲用剑刃推向鬼宇心的胸部,而鬼宇心的若虚剑也毫不示弱死死地挡在胸前。
一时间,俩人僵在那里。
毕宿见马上就要成功,便又加了一把劲儿,只见那剑刃在鬼宇心的脖子处划破了一个口子,血顺着胸口流到了羽毫石上。
那羽毫石因鬼宇心血液的浸透,产生了强大的共鸣,顿时红光四射。
鬼宇心因体力透支现在又被这毕宿逼得走投无路,还有先前胳膊失血过多,慢慢地进入昏厥状态,只是即使陷入昏厥,眼睛无神却始终瞪着毕宿。那剑道也不减一丝一毫,果真是好剑客。使得毕宿也无机可乘。
穆思远知道鬼宇心已经陷入昏厥。前来帮忙。却突然发现鬼宇心本来已经快昏厥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而且还又强势的将毕宿往后推了半步。
穆思远和毕宿都感到十分惊奇,只听鬼宇心的声音有些变了,说道:“你这卑鄙小人,快把姬臣三魂交出来。
张夏和穆思远一听,发现正是姚芳菲。
原来自从上回姚芳菲献祭羽毫石后,羽毫石已经对她的血液相当认可了,所以,再次吸到她的血液后,便释放出巨大能量,与她的血液相呼应,也因此惊醒了她体内自己的魂魄。
由于羽毫石的力量,本已昏厥的姚芳菲苏醒了。
而且慢慢像上次在天界献祭一样,羽毫石的红光渐渐遍布全身。
使得她浑身充满了力量。
她见毕宿用刀刃对着她,便用手猛地推开那毕宿的宝剑。一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锐利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
毕宿还没反应过来,不禁被这气势压得后退一大步,险些摔倒在地。
毕宿本来觉得姚芳菲是一凡人,并没什么本事,谁知此时竟能在没有鬼宇心的两魂六魄做依靠的情况下苏醒了,还这般强势有力。
而且还具备能推开他宝剑的力量,吃惊不小。
毕宿厉声对姚芳菲说道:“凡人,你不应该此时醒来,这场战斗只会让你更痛苦,不如像刚才一样昏睡过去比较轻松。“
姚芳菲见毕宿如此小瞧她,要在以前,可能也就认了,可如今在经历了种种危险后,她已经具备了独自作战的能力,毕宿如此说她,让她有一种热血涌上头顶,有种想要报复的冲动。
她拿起若虚剑,两眼怒目直视着毕宿说道:“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惹怒凡人是什么下场。”
说完便手执若虚剑,蛾眉倒蹙,细长的眼睛因为生气的缘故显得更是眼光聚拢,目露剑光。
毕宿看她这样,与先前不同,也有几分寒意。
姚芳菲手执若虚,快速飞转身体,因那羽毫石受了姚芳菲的血祭,便将力量遍布她全身,使得姚芳菲的速度大增,只见她如闪电般飞速飞向毕宿,一边还挥舞着若虚剑,没几下便将毕宿逼得得连连倒退。
毕宿见此便又拿出酒壶,喝了一口后,吐出火龙般的火焰,猛地喷向姚芳菲,姚芳菲一时没躲开,身上衣服有些被烧着了。
姚芳菲见此,便将那天眼打开,从天眼中闪出红光,照向那毕宿,被那红光照到之处,如同被劈山开路般,立时炸开。
毕宿此时真没想到这凡人已经完全具备了控制羽毫石的能力。
对她使出的招数渐渐竟毫无招架之力。
穆思远见此,便赶来帮姚芳菲的忙。
毕宿对姚芳菲说道:“怎么招架不住了,又叫救兵来了?”
还没等姚芳菲开口回应,穆思远便对毕宿说道:“毕宿,你也算是天界一神,现在竟然沦落得在这里和一个人类女子单打独斗,这消息要是传到天界不知大家会怎么想?”
毕宿见穆思远此时抓着自己的小辫子来羞辱自己,不禁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如喉中卡到一物般,说不出话。
姚芳菲这时对穆思远说:“你来帮什么忙,让他看笑话。”
穆思远小声对他说:“别忘了你来这地宫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和他在这里斗个高低的。”
姚芳菲听后,想起了来这里的正事,觉得穆思远说的有道理。
发现自己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动不动就血热冲动,失去理智。
毕竟是二对一,让毕宿慢慢地有些招架不住。
只听这时屋内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说道:“毕宿你先退下。”
接着屋内如同沙尘暴一般,飞沙走石,刹间乌瘴漫于整个屋子。
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这时从屋顶处突然窜出一条黄龙然后猛然落地。
霎时间又化作一人形。
只见此人高大威武,宽额狮鼻,方嘴大耳,长相甚是大气。
毕宿见到此人,立马毕恭毕敬地退下。
姚芳菲这时顺便也解了张夏的结界圈,张夏跌落在地。
此人走到毕宿跟前对他说:“白虎的招魂幡呢?”
毕宿没有任何疑虑,便把招魂幡双手递上。
接过招魂幡后,此人便念动咒语,又将那幡子左右晃动了两下,瞬间飞出两道蓝光,飞到了姚芳菲的身上。
接着那人对姚芳菲说:“鬼宇心,你可认得我?”
鬼宇心的一魂一魄因还在其身,因烛龙内力强大,这一唤竟将他刚才因与毕宿作战过度而昏迷的魂魄唤醒,他抬头一看楞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烛龙?”
那人点头说道:“不错,我便是烛龙。“
张夏听闻后,对身旁的穆思远小声说:“不是说烛龙是女娲嫡子,人头蛇身吗?”
那烛龙好似听到了张夏对自己长相的议论,便说道:“我女娲后人生下来确实是人头蛇身,但经过上万年的修炼后,男子便会化为龙。只是凡人不知罢了。”
张夏见烛龙听到了自己背后对他的非议,不禁面露愧色。
那烛龙接着对鬼宇心说道:“鬼宇心,我也不瞒你,如今要找你借羽毫石的人便是我,你知道后还要执意不给吗?”
鬼宇心说:“烛龙,你地位尊贵,要借我东西,看你三分薄面我也得借,只是你所借之物非同一般,是我族世代守护的羽毫石,而且你所借它为何所用,你总得向我说个清楚吧。前几次先是奎宿,现在又是毕宿,他们可丝毫没有要借的意思。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抢夺。现在见斗不过我们,又来说借,好不羞耻。”
烛龙见鬼宇心说得头头是道,自己也不好回驳什么。
烛龙只得说:“鬼宇心,好一张嘴,当年你大闹天界时,说得众神哑口无言,气得天帝怒火中烧,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只是我这要借羽毫石的理由现在还说不得,但是我确有急事要用此石。我确实没想到你们几个凡人之躯竟斗得过白虎七星宿的奎宿和毕宿,真是始料未及。”
鬼宇心说道:“我想你所说急事,是想复活你儿窫窳一事吧,如果不是此事,你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地与我们周旋到现在。直接告诉我要借羽毫石不就好了。”
烛龙听鬼宇心说完,不禁佩服起他洞若观火的能力。
烛龙见此时已被看透,无需再做隐瞒,便直接承认道:”不错,正是为了我儿窫窳。”
鬼宇心说:“当年窫窳已被天帝复活过一次,谁知竟被复活成了吃人的怪物,无奈之下,只得施令赐死,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如今你私下想重新复活它,难道不怕被天帝惩罚吗。为何不再求天帝一次,我相信你情真意切,天帝会考虑的。”
烛龙听后,突然面露凶态,怒目切齿地说道:“不要跟我提那虚伪之人。如果不是他的诡计,我儿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儿心地纯良,在天界从不参与任何争斗,可是那虚伪该死之人却还是不肯放过他,暗令你父亲不知使得什么法子,使我儿复活成这半死不活的怪物。这笔帐我迟早要找他算一算。”
鬼宇心和张夏,穆思远听后,不禁吃惊万分,烛龙口中所说的虚伪之人是谁?难道是天帝?
穆思远大胆问道:“你口中所说之人难道是天帝?”
烛龙面露可憎之色地说:“不是他还是谁?”
鬼宇心虽然一直不服天界,又曾被天帝贬下寒冰域,可那也是因为自己犯了天戒而造成的。
已不再对天帝有任何怨言了。
而且天帝毕竟是天地共主,这上万年来,天帝治理天地有目共睹,对其称赞有佳。
可是今天这等尊贵之人竟被烛龙称为虚伪该死之人,不免吃惊不小,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