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京城里便飘洒了些许雪花,凉丝丝的,倒是有趣。
娘亲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贤淑,她正坐在榻上坐着虎头鞋,想来,是盼着这胎是个男孩罢。
她瞧我托着腮看着窗外,笑着点点我的额,“婉儿不出去玩?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噫。”
我却是摇摇头,我性子一向清浅,不喜出门,更别提去玩了。
“你啊,总是喜欢一个人待着。”她低眸温婉笑笑,将手中已做了大半的虎头鞋放在岸几上,摸了摸自己五个多月大却如同已怀胎七八月的肚子。
知晓她无需我的回答,我只是沉默的看着窗外,一个穿着紫色华服的小男孩映入眼帘。
他的容貌倒是精致极了,皮肤白皙,在这片白茫茫的雪中尤显透明娇嫩。
爹爹是这都城清云城鼎鼎有名的大儒,更是那年的探花郎,许多皇室子弟都拜于他的门下。
那个少年……大抵是某个皇亲国戚叭?我有些出神的想着。
回过神来,娘亲已一如既往在软榻上的煮着茶,只待爹爹回来便能喝上一口热茶。
见我感兴趣的模样,娘亲笑得柔软,“婉儿可要学习煮茶?”娘亲熟稔的泡着茶,动作行云流水,称得上一句“妙极。”
“好……”我的花音还未落,房门已被一只手推开。
尽管我与娘亲所坐的榻上并非正对着房门,我却还是被那突然溜进来的冷气惊了一下,打了个寒颤。
爹爹见我这般,又见娘亲大着肚子便要下来迎上去,忙摆手,嘴里说着,“酌儿,你可别动,还有着身子的人呢。”
站在门口将门稍微带了些起来,抖落披风上的雪,又在炉火旁烘烤一会儿,确保没有冷气了才走过。
边走着边拿着披风笑着问我,“婉儿今日可有听娘亲的话?”
“自然有!”我脆生生的回应,又自觉的坐在娘亲那边,爹爹坐上来,接过娘亲递过去的茶杯。
“乖就好,娘亲怀着孕,你要放机灵点,知道吗?”正说着,闻了闻茶香,轻抿一口,“酌儿的茶艺可是越发的好了。”
我瞥了一眼一眼爹爹,到底没说,娘亲在家一直在家练习泡茶,可就是为了您一句褒奖。
娘亲弯着眼眸浅浅的笑了笑,“今日怎的回来的这般迟?”
听着娘亲这般说,爹爹将茶杯递在嘴边的手僵了一瞬间,见自家妻子低着眸笑着,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好奇的盯着爹爹颓然的模样,爹爹轻轻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
“也没什么,皇后娘娘下月整岁生辰,陛下准备了千秋宴,问问我这做臣子的该送些什么礼物给娘娘。”
“清辞娘娘生辰到了?”娘亲抬眸朝着爹爹看去。
“是啊,据说在外游历的稚鸢郡主与前太尉叶流霜叶公子也会回来。”爹爹点点头应了声。
“这一对对的,可真是上天眷顾。”娘亲含笑看着爹爹,喟叹道。
“只可惜了右相大人了。”右相温子墨,前太尉叶流霜与郡主夙稚鸢的师兄。
最后,夙稚鸢却是选择了二师兄叶流霜,而非温文尔雅的温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