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退了火狼群，喘息片刻，凌霄走向火狼王的尸体，把火狼王的尸体收入了储物袋。
巨型火狼的晶格他先取了六个。
没有人阻止他，因为他们都知道凌霄为此战付出的代价。
两个十雷符，多个磺硝弹，对他们来说，都是价值不菲。而且他还在紧要关头，救下了很多人的命，他有权处置战利品。
“大家取晶格吧。”凌霄说话后，其他人才一起挖起晶格。
到岸边处理了战利品，凌霄得到火狼晶格二十一颗，皮毛二十一张，其中自然是火狼王的晶格和皮毛最珍贵。
大量的火狼尸体则成了地行兽的食物。
黑狼受伤很重，凌霄给它喂了伤药，又敲碎一颗中级灵石喂它吃下。
休息片刻，凌霄就找到一只已经无主的花豹地行兽骑了上去。
“你去哪？”李密问。
“不知道李彪他们是不是还会回来，我得了这么多火狼晶格，不想碰到他们。”
“顾虑得是。”李密知道，储物袋、中阶晶符、高级磺硝弹、灵器，这些东西本来就比较珍贵，他目前是一样也没有。
再加上那么多火狼晶格，难免会让人起歹意。如果这里有人传讯给李彪，就更难办了。
“李大哥，你有何打算？”凌霄问。
“还是打算去南荒。”
“有传讯令吗？”凌霄问。
“刚从一个死去的修士身上得到一个。”李密坦白说。
凌霄拿出自己的传讯令，“交换下传讯令信息吧，或许以后还能再见。”
交换了传讯令的信息后，凌霄便和李密告辞。李密知道不便同行，没有要求同往。
“能不能带我一起走。”身旁一个声音响起。
凌霄一看，原来是那个少年，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人。他原本便没什么战力，厮杀了一阵，受了一些伤，便早早退入了湖中。
“你本来打算去哪？”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散修，你跟着我也没用。”
少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他也说不清楚，其实在凌霄“猫抓耗子”指导他练剑时，他便对凌霄生出了一丝好感。
这少年太过年幼，缺乏处世经验，原本就没什么主意，确实想找个依靠。危急时刻，凌霄能挺身而出，他觉得凌霄勉强还算是个可信赖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凌霄问。
“我叫周华。”
“周华，我说几个选择你参考一下，第一个，你跟着这位李密大哥一起去南荒；第二个，南去的路上，想办法找个宗门拜师；第三个，找个安全的地方，自己谋生；第四个，回家。我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实在没办法带着你，抱歉！”
周华听了没有再说话。
“李密大哥！我这匹黑狼，有需要你们就留着，不要就牵去卖了。这三个磺硝弹，是用高级灵石制作的，你留着防身。”
李密犹豫了一会儿，接过三个磺硝弹，看着花豹上的凌霄，“路上小心！如果去南荒，想办法联系我。”
“好！”凌霄看了眼周华，也拿出三个磺硝弹，让他收下。
“我不要。”周华说。
“拿着吧！防身用。”
周华抬头看了眼，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凌霄想，是不是自己骑在花豹上，有些居高临下，周华不愿主动接受他的赠予。心念及此，凌霄只好下了花豹，将磺硝弹递到他。
“小兄弟，保命最重要。凌霄给你，你就拿着吧！”李密过来劝过后，周华才缓缓抬起手，收下了磺硝弹。
周华收下磺硝弹后，凌霄才再次骑上花豹在夜色中远去。
***
凌霄一路南去，路经几座小城，处理了火狼的晶格和皮毛。又花费七个极品灵石买了一个百雷符，增购了三个十雷符。
四天后，凌霄到达燕州边境一座小城，打听到此处有一座山岭，名曰枯灵山。
这枯灵山本是一座灵穴，灵气已枯竭万年。而今，两个道元期散修控制了枯灵山，在山中布置了聚灵阵法，将枯灵山开发成了一个散修修行地。
这枯灵山修行地，绵延百里，有山峰二十三座。每座山峰上都有不少的修行洞府。
山谷内还有一座服务修行者的小村镇，小村镇内有餐馆、酒肆、药市、武器坊，甚至还有澡堂和洗衣房。也算面面俱到，考虑周全。
凌霄对这里很满意，便卖了花豹，租下了一个普通洞府一年的修行期，开始了他第一次潜心修行。
这座洞府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一个练武的大厅。
练武厅长宽约有数丈，高度只有两丈。这样的大小对凌霄而言，已经足够了。
领路的管理人走后，凌霄将被褥扔到石床上，四仰八叉躺了下来。
“终于安定下来，不用四处奔波了。李密说得对，一个散修想要停下来好好修炼，确实不容易。”
***
对于自己安定下来后的修行，凌霄早已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经过十几天的试验后，渐渐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
早晚各纳灵一个时辰。
纳灵所用的灵气源，乃是卖掉二十个火狼晶格后，换来的一百多个低阶水妖晶格。这些水妖晶格是他搜寻了五座暗市之后得到的，大多来自水蟒、海蚌。
凌霄之所以把火狼晶格换成水妖的晶格，主要是因为，他能感应到体内有不少的水系灵能，显然他有水系的修习天赋。
他和李密等人对比过，他纳灵的效率比他们高很多。李密每天往往用中级灵石纳灵半个时辰，便无法再吸纳更多灵能，凌霄却是用晶格连续纳灵两个时辰，也见不到顶。
上午剩下的时间，他用来练习《狂风十九剑》。
下午这三个时辰，被他分为两半。一半用于锻炼魂力，一半用于月刃的攻击训练。
他在武器坊中定做了一个五十斤的月刃状大铁盒。这个月刃状的大铁盒，是用凡铁打造的。
他将月刃固定在到月刃盒子内。如果他要用魂力举起月刃，就得把盒子也一同举起。
这个盒子内还有空置空间，可以不断增加重量。
七十二斤，是他的魂力目前能够简单操控的最大重量了。
在同一境界，魂力要进步很难。增加负荷进行魂力训练，就像凡人武师举重、扔石锁。他觉得这样能够锻炼自己的魂力，挖掘出自己的潜力。
进行完魂力的力量训练之后，便是进行月刃的攻击训练。
一次次极速劈砍，一次次极速横切，一次次极速转向……
极速！这就是魂力操控的首要追求。
洞府里有几个精钢制作的人形雕像，这些精钢雕像便是月刃的劈砍对象。
“嗖！”
快速飞行的月刃，碰撞在精钢雕像上，迸射出一道火花，又快速退去。月刃反弹的速度太快，凌霄几乎对它失去了控制。
一次全力劈砍，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急速转向，进行二次攻击，主要与控制力有关，暂时还是一个大难点。”
书斋老板说，凌霄的灵魂强度比得上丹核期修士。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个层次，但他相信自己在魂力操控上有天赋。
这也是他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用来进行魂力操控训练的缘故。
让强项更强，根据自己的天赋进行加强训练，是很多人都认可的修行之路。修士对决，往往是最强招数决胜负。一个人的最强招数也就那么一两个而已。
“等我砍烂十个精钢雕像的时候，六合门和易家的恩怨应该也告一段落了。到那时再考虑离开这里。”他已经暗暗下了决心。
晚上吃过晚饭后，凌霄会喝着一小瓶药酒，在澡堂里泡一次普通药浴，洗去一天的疲倦。
晚上回到洞府，便是他看书的时间。
一路南下，他搜集到的书籍已经有三百多本，其中大部分都是人物传记、散文杂记和经史子集。
这些书几乎全是通行本，只有少数几本是孤本。
知识性的指引，就像一个方向。这些“先行者”留下的书籍，还是有很大参考价值的。他现在对这个世界也实在了解太少。
***
山中无日夜，转眼一年半过去了。
因为六合门的潜在威胁，这一年半，凌霄很少离开枯灵山，也很少与人交流，只是一味潜心修炼。
他的气海和十二正经之内，逐渐积蓄了一些灵能，其中大部分都是水系灵能。
而这正是他修炼至体觉期高阶的标志。
凌霄对自己的修炼速度还是有些意外的。在有足够灵能供应的情况下，一般修士一年便可达到体觉期高阶，两年便可达到灵觉期。
他自认资源和纳灵速度都不比一般人差，这副肉身又是修炼过的，可速度却慢了许多。
“这个身体就像是个无底洞。那一百多颗水妖晶格都没剩多少了，如果是妖兽吸纳了这么多灵能，应该已经达到丹核期了吧？”
这一年多，他的狂风十九剑已经趋于纯熟，渐渐开始窥探剑招之中灵气应用的诀窍。疾风剑意，他也算初窥门径了。
开始感应到剑气后，他时常会想起在依兰山脉里遇到的那个黑衣长发女子。
那直指他眉心的那一剑实在太精彩，他明白，要练成那一剑，将大量剑气凝聚于一点，实非一朝一夕之功。
魂力的力量训练，已经从七十二斤，逐渐增加到了一百多斤。他对月刃的控制能力也大大加强。
十个精钢雕塑在月刃每天数百次的劈砍下，被砍烂了九个。
砍烂上一个，他用了十八天。凌霄觉得剩下的这一个应该也需十几天的时间。
剑术、魂力的力量训练，月刃的攻击训练，这三项训练差不多已到达极限值了。只是纳灵一项，他还是很不满意。
“纳灵两个时辰都没到达每天的吸收极限。体觉期的内外交互能力有限，纳灵速度暂时也提不上去。没办法了，以后每天纳灵时间增加到四个时辰。”
“闭门造车，终究容易出错。六合门追杀易家人的风头应该也过去了。达到顶阶的门槛，就离开这里吧。”
四个时辰，八个小时，那等于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用来纳灵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在枯灵山潜修，他可以这样纳灵，在外闯荡时，他哪有这么多时间。
“书上说，吸收灵药灵能的效率比灵石纳灵要高很多。我也去南荒，找些灵药试试！一天四个时辰都在纳灵，还怎么练剑？”
***
一转眼，四个月又过去了。凌霄如愿进入了顶阶的门槛。
凌霄把那十个破烂的精钢雕塑，卖回给武器坊，换了一把顶尖的精钢剑。这把精钢剑不是灵器，是他明面上的武器。月刃和两把灵剑，自然已经被他收入气海。
到了暗市，凌霄卖了火狼王的晶核，骑着一只黑豹地行兽，便离开了选城，一路搜集低阶水妖晶核南下。
此时正是春天，云泽大陆南方春雨霏霏，到处云雾弥漫，行人寥寥。
潜修的日子枯燥乏味，此时离开枯灵山，就像他两年前离开依兰山脉进入人世。凌霄骑着黑豹，淋着雨，心里很是舒畅，坦荡。
“他本飘零人，千里一孤灯；烟雨江湖客，风云寄此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