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风雨正狂,雷电暴动。
一位头戴斗笠、肩披雨蓑、腰佩短剑的侠客,背着一个圆鼓鼓的大包裹进店。
“店家!一碗豆浆,两份油条,三枚熟鸡蛋!”
侠客脱下斗笠后,一鬓发齐眉、双目炯炯有神的的江湖汉子显露出来。
刘小棍最敬佩的就是这种江湖侠客,风里来雨里去,快意恩仇,笑傲江湖。
由于侠客的位置背对着门,刘小棍的位置正对着门,刘小棍可以尽情的瞻仰侠客的气度风采。
不过,就在刘小棍低头吃大包子时,发现侠客身后的店小二从怀中拿出了点其他的东西倒在豆浆里。
眼看侠客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豆浆,准备下口。
“别喝!”刘小棍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大呼道。
侠客微微一怔,喝豆浆的碗停在空中。
店小二眼中凶芒闪动,抄起旁边的凳子,猛然打在刘小棍的心窝骨上,刘小棍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动手!”
店里顿时出来三个彪形大汉,恶狠狠的盯着侠客。
“东西放下,人可以走!”店小二凶横道。
掌柜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没想到店里居然如此鱼龙混杂,赶忙躲在柜台下面。
“各位兄台是哪条道上的,我施某人从未见过你们,何曾得罪过你们?”侠客抱拳洪声道。
“你没有得罪过大爷,大爷们只不过求财而已!啰里八嗦!兄弟们!动手!”店小二不耐烦地道。
那三个彪形大汉同时向侠客动手,只见侠客坐在凳子上,右手拿起桌上的竹筷,前戳后挡。
三下五除二,匪寇们全部被侠客用筷子夹住双手,制服在桌子上。
“唉哟哟!疼!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几个匪徒争相求饶。
侠客转头向柜台方向喊道:“掌柜的!还不快去官府报案!这几个匪徒说不定就是官府通缉的要犯,少不得领一大笔赏银!”
掌柜闻言,从柜台下钻出来,扶了扶帽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也不顾外面风雨交加。
侠客用一根粗麻绳,将几个匪徒捆在一起。
“小兄弟,你没事吧?”侠客蹲下来,关心的看着面色发白的刘小棍。
刘小棍的胸骨好像移位了一样,缓不过气来。
侠客见刘小棍的情况不太对,眉头蹙起,道:“小兄弟你别说话,我抱你去医馆。”
侠客脱下肩上的雨蓑,盖在刘小棍身上,提起地上的包裹,在雨中狂奔。
此时的刘小棍虽然身体不好受,但是心里感到暖暖的,有种见到项叫花子的亲切。
“这个小孩胸口的骨骼轻微损伤,需要静养一阵子,这段时间内最好不要做剧烈的运动”医馆的大夫对刘小棍诊断道。
“小兄弟,你家在哪里?我给你父母些银两”
“我没有家”
“那你平时住在哪里?”
“县城南面的墙角”
话说到这个份上,侠客明白了刘小棍是一个小乞丐。
侠客蹙了蹙眉头,愧疚道:“此事因我而起,小兄弟愿意跟我一起去天一派吗。”
刘小棍一听到天一派,情绪略微激动,引发一连串的咳嗽。
“你是天一派的弟子吗?”
“正是!“
天晴之后,侠客将包裹挂在胸前,背上刘小棍前往天一派。
天一派山脚下,驿站里,侠客与刘小棍喝着凉茶。
夏日的天气极为多变,前几天还是狂风骤雨,今天的太阳却像火炉般,蒸烹着大地。
驿站内,一大帮子闲客一边谈论着江湖趣事,一边喝着凉茶解暑。
“要我说,当今武林的新秀中,当属天一七子名列第一!”
“你是不是没见过冰城派的车寒霜?那家伙!肤白貌美腿脖子长,轮名气的话,我认为是车寒霜!”
“江湖就是打打杀杀,美貌有什么用?”
“多少江湖豪杰败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
“兄弟!你这句话不对!”
……
天一山上,刘小棍躺在清凉的竹倚上,吃着刚刚从冰泉里泡出来的大西瓜。
来到天一派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刘小棍知道了侠客的身份,居然是江湖上传说的“天一七子”之一。
施行风,天一七子中排行第七,使短刀,江湖气重,豪爽。
这是刘小棍对施行风的认知,施行风将刘小棍带进天一派后,又匆匆的离去了。
每天会有一个和刘小棍年龄相近的小道童来给送刘小棍送饭菜。
由于刘小棍练习《赤霞功》的原因,胸口上受的损伤早已恢复正常。
刘小棍想见到施行风,当面道谢后离去。
“师弟,你想不想到处走走?”
小道童以为刘小棍即将拜在施行风门下,所以每次都叫刘小棍师弟,刘小棍也懒得解释,所以一直这般称呼。
“好啊,马师兄也吃块冰镇西瓜!”
小道童叫马尚勇,皮肤黝黑,为人热情,比刘小棍大三岁,今年十一。
两个小道童一起在天一山转悠,天一山周围峰峦叠翠、秀秀莽莽,主峰上是天一派所在地。
二人来到天一派的道场,道场在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站在平地栏杆边往下看,是一片陡峭的悬崖。
道场上有几名天一派的弟子正在练习轻功,脚部绑着几块砖头,正上下跳跃着。
“他们正在练习我们天一派的基础轻功《天一纵云功》,师弟你以后也会经常习练”马尚勇一边解释,一边往上跳跃了一下。
这一下,竟然高过了刘小棍的头顶,让刘小棍惊讶不已。
刘小棍也学过步法《周天大禹步》,就高度而言,《天一纵云功》属实要高,《周天大禹步》重在闪躲,移形换位。
“师兄,我明天可以来练习吗?”刘小棍期待的问道。
马尚勇毫不犹豫地拍了拍胸脯,大声道:“这事包在师兄身上,明天只要和传功师傅说一声就行。”
就这样,刘小棍每天跟着天一派的人一起练功,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平纵入云身似燕,
醉成清风任逍遥。
飘摇轻盈逸若雪,
一片丹心向天邀。”
时光过去一年半,刘小棍已经十岁了,由于身怀多门奇功,刘小棍的个头长得比一般十五岁的人还高。
这一年多来,施行风竟然没有回来一次,不过刘小棍在天一派生活的“有滋有味”。
如果有人再问刘小棍,“你的家在哪里?”,刘小棍会毫不犹豫地说,“我住在天一山。”
同门间自然亲近的友谊将刘小棍多年来受到的心灵创伤抚平。
在这里,刘小棍还交到了三个同门好友,马尚勇在前面已经提过了,另外两人也是与刘小棍年龄相仿的。
尹平智,十一岁,白净精瘦,做事比较冷静;
刘芒,十二岁,大大咧咧,爱爆粗口,讲义气。
这天,四人经由门派管事的同意,下山见识见识世面。
四人的武功已经略有小成,其中刘小棍的武艺最高,马尚勇次之,刘芒和尹平智不分伯仲。
少年得意张且狂,牛犊不畏虎豺狼。
刘小棍一行大踏步的往山下赶去,山上老师傅们的教诲早已被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