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天楚帝都。
物宝天华,王气蒸蔚,这就连城门也是与他处不同,格外的显著、牢固,川流不息入城的人流中,一辆青玄双試的马车不起眼的夹在其中,缓缓而行,从那城门进入。
复行一段路,车上的帘幔被里面的人儿掀起一条细细的缝,子言默眼望着盛京的繁华与喧嚣,心头上是没有多大的波澜。
“若不是为了母亲的遗物,大概我是不会踏入这繁华的盛京!”
子言默的母亲常汐是工部尚书苏坤的妾室,生下子言默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苏坤听信其正妻苏阮氏的谗言,就将那只有几岁的子言默丢到暮河,后来就再也没有过问她了。
而她七岁那年,被一位号称莫如一醉言闻熙的江湖逍遥客收为关门弟子,并给她起名为子言默。如今,名高天下闻熙阁就是言闻熙带着她在那个时候创下的。
可惜,在三年前,言闻熙病逝了。他这一死,整个闻熙阁动荡不安,各个堂的堂主野心勃勃,团结一致,罢免子言默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想要将闻熙阁据为已有。
这个时候,子言默凭着她的智谋,暗中作梗,离间几位堂主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本就各怀鬼胎,彼此猜疑,子言默很容易就粉碎的他们的结盟,然后逐个击破。
解决了内忧后,她又大肆整顿阁内事务以及人员安排,南玄为副阁主,其他各个要紧的职务也皆是她的心腹。
“常夫人故去后,东西都是由苏夫人处理的”
坐在侧坐的男子一身黑衣,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冷玉打造的面具幽暗诡异,青色的獠牙嗜血恐怖,一半雪中常绿,一半火中带金,那墨蓝色的暗孔中尽是遮掩不住的冰冷,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唯独对子言默毕恭毕敬,无疑,这个男人是她的手下!
“这么说,离烟醉在苏阮氏手中?”子言默垂眉,手中不停地把玩这一个玉猫。
“没错!”
“今夜你再去苏府探一探!”
“是!”
一字落下,离歌已不见了踪影,车内剩子言默一人。
黄昏将至,昼市歇停,夜市未起,街道已变得清寂起来,马车抵达卫府。虽然她是来找回母亲遗物的,但那她与那苏府早已没了关系,并不打算回苏府,而且就算她现在站在苏坤面前,只怕他也不会想起这是他另一个女儿吧!此前书信一封,告诉她的义兄卫阳,要来盛京小住。
下了马车后,就有卫阳的儿子卫元夜迎接入府。
“哈哈哈,言妹,你可算是来了!”
卫阳见到子言默,大笑几声,他是骠骑将军,位居三品,年轻一些时曾娶过一妻,可在生下卫元夜后便去世了,这些年来既没有续弦,也没有收妾室。
“早就该来盛京拜见义兄了,义兄近来了安好?”子言默朝着卫阳拱了拱手。
“一切都好!”
二人寒暄一番后,卫阳叫卫元夜带着她去休息。卫府的人给她安排的院子是偏东南的青园。
折腾了一天,子言默确实是累了,她遣了下人,正打算入睡,一个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
“玉佩就在苏凌手中!”离歌已去苏府探过了,他口中的苏凌就是苏府嫡子,在他十八岁是,那块玉佩就被苏阮室送给了苏凌,今夜他去苏府查探时,亲眼看到苏凌将玉佩系到腰间。
在她记忆中,这苏凌是比她小一岁的,也就十九岁,可算是她弟弟了。
“如果东西在他手中倒是好办了不少!”毕竟框一个半大少年比对付一个后院夫人更容易不是?
“对了,南阁主今日还派人来,说他在暮河地界看到了楚安脩了”
“楚安脩?就是那个消失了十年的皇子?”
楚安脩是当今圣上楚帝的胞弟,十年前,楚帝还未登基,尚且是个太子,这个楚安脩独自外出求学,便在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先帝和楚帝前前后后多次派人打探他的消息,可这人间蒸发了似的,到处没有他的踪迹。
“确定是他?”子言默再次确认道。
“应该没错,南阁主亲眼看到他身上带着皇家的玉佩!”
“告诉南玄,皇家的事,我闻熙阁不掺和!”当没看见就是!
“是!”
话落,离歌又从窗户翻了出去,他武功高强,又轻功了得,卫府虽守卫深严,但与他而言,出入都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