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化物也者,灭天理而穷人欲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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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坐在车上,降临的黑幕,稀疏的灯光。
李琳仿佛看见了一个无形的黑牢,在前面。
无数的哭喊,无数的叫声。
软弱无力,苦苦求饶。
“啊!”
“师傅,咱们回去吧!”
“车费不变!”
“行!”
李琳从来在花钱的事上,没这么坚定过。
“小姑娘,你这次是做对了。”
“这条线,我跑过不是一次了。”
“其中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
“不过,看来你也是第一次。”
“现在也不去了。”
“我就可以聊聊了。”
“听说那里死过人!”
司机一脸阴森的透过后视镜,对坐在后面的李琳说到。
“但就是这样,那些穿着艳丽的姑娘还是一个个来这个地方。”
“有出来的,有的听说家人报失踪的。”
“更有的人,把这里举报了。”
“结果怎么着。”
“举报的人消失了。”
“警察也调查过。”
“一次次,最后警察都烦了。”
“听说,里面住的人不一般。”
司机手指了指上面。
“不过,像你穿的这么简朴的小姑娘,还是第一次。”
“一路我都想劝你来着。”
“可是,唉~”
“做人有时候,就是贱。”
“良心还没这纸重要。”
“行了,也不多拉你了。”
“钱就不收了。”
“你自己坐地铁回去吧。”
李琳吓了一身汗,从后座下来。
司机一脚油门,车向屁股着火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一双眼睛看着车后李琳,以及她身后的一辆豪华轿车。
在她身后缓缓停下来。
“唉,这都什么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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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浮生从地铁上下来,像老马识途一样,出现在超市门口。
“你……”
“你在摆什么?”
高树成回过头。
“如你所见,好看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没灵魂,而你有钱!”
“艺术,是一种激情过后的冲击!”
高树成把最后一块放下,从怀中拿出一方手帕,擦掉手上的血迹。
红白的手帕,在天空中飞舞。
高树成提着一个暗红的小箱子,转身走向轿车。
“回答我!”
陈浮生前冲,右手抓住高树成。
“为什么?”
“就因为,你有钱?”
最后三个字,随着一张银行卡,打在高树成的脸上。
“好好活着,少管闲事,不好吗?”
高树成借着陈浮生的力,一掰大拇指。
从半空中下来。
一连串的短打。
陈浮生的胸口传来爆裂声。
一口血从嘴里吐出来。
整个人飞向后面。
“这个世界,弱就是原罪。”
“强者从来不需要解释什么。”
高树成拍了拍被陈浮生弄皱的衣服,再次提上小箱子。
‘都尚强者,都喜为尊。
上古之时,平定天下的黄帝,却定下规矩。
上不得侵下。
才有‘垂衣裳而天下治’的繁荣。
现在为何两者皆烦?’
“因为,因为……”
“弱者没有反抗的力量!”
“被剥夺了,就剥夺了。”
“只要愿意,钱就能解决一切事情。”
“没人会在乎你的感受。”
“可是如今,我要这钱有何用!”
“弱者,有再多的钱,也只是白纸!”
“关键时候,还是看谁拳头硬!”
陈浮生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
吐了一口血。
“你不知道,血债,都是要用血来偿的吗!”
回首过往——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是我黑暗中的那一扇窗,给我光明,挡住黑暗。’
‘从没有一刻,我对我自己这么恨过!’
‘世俗,礼教,规矩,真的比你这个“人”重要吗?!’
‘我以前顾虑的是什么?’
倒在血泊中的陈浮生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
没有答案。
只有一个结果。
又咳了一口血。
力量!
我需要力量!
毁灭一切的力量!
陈浮生的脑海中的“性本”后面出现了不停变幻的两个字——“善”、“恶”。
灵魂深处的一颗紫色的种子,被强烈的冲击打破。
一声非人的吼叫,从陈浮生的嘴中传出来。
不断变大的身体。
一个顶着陈浮生脸的巨兽,出现在高树成的面前。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有点大!”
“那就弄死你好了。”
“刚才那娘们真狠,要不也不会拖这么久了。”
火焰燃烧,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在巨兽的脖子处出现,两手搬住,一拧。
力量刚出来。
整个人像定格一样,站在哪里。
一双腥红的眼睛,看着从头上摘下来的高树成。
审视了一下。
抓住右腿,在地上疯狂的锤起来。
像蹦迪一样,左右摇摆,上下颤动。
最后小心的把他放在地上。
双脚腾空。
高树成左眼的眼罩被火焰烧穿,一股从炼狱出来的火焰,顺着空气烧向陈浮生。
一个咬着巧克力棒的男人出现在街角,对着火焰出手。
老道提着裤子出现在一边。
“不可啊!”
“此劫不过,后面只会更加凶险啊!”
“啊!”
陈浮生的声音从巨兽的嘴中传出来。
一段遗忘的记忆被火焰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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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
病重难捱钱花空。
心存侥幸帮窃秘,
势弱钱少身体空。
卧床思旧无颜见,
咳嗽避风藏毛毯。
终有一句开心中,
命去之前钱捐空。
灵游荡兮寻她踪,
见争论兮脚踏空。
两魂终于天上见,
前尘往事一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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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死的?”
“说来好笑,从没见过这么胆小的人。”
“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我不信,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贱人,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那天你是不是感觉突然很困?”
“果然是你。”
“我不过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
“像你这样的人还想得到救赎!”
“想都别想!”
“老头的钱不可能是他的,你也不可能是他的!”
“到死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全世界最有钱的老爸。”
“还有你!”
“也可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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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只知掖被,
沉睡犹念歪诗。
多求怀中紧抱,
才知离母远乡。
“一杯就倒!”
“以后你怎么约我出去吃饭啊!?”
点着陈浮生的鼻子,眼中不知不觉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