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遇到英语学科咨询，好像我助单已经成为定律，我躺在宿舍床上正对着天花板出神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一个陌生人加我微信。
我在添加申请里回了两个字：“哪位？”
“咨询张雪萍！”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秒回。
我添加了这位尚不熟悉的咨询张老师，她立即发来一条信息：“张老师，中午十一点半有个成人英语口语咨询。”
“需要我助单？”回过去，那边发回来的是含羞的笑脸，看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四十了，我赶紧起身，洗漱，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午饭没法提前吃了，先去看看情况，如果顺利，等助单之后再说吧！
我连抽了两支烟才彻底清醒过来。
慢慢悠悠地到了校区，前台笑看着我问：“张老师是不是又要助单？”
我笑着回应：“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是，咨询电话打到了前台，是我转接给张老师的，我估计人应该马上到！”
我点点头，倒是不急着上去，如果咨询的人来了，说不定我在门厅就能先聊两句！
老李从走道理出来，没有说话，直接搂住我的肩膀朝外走，我和他之间没有其他事，肯定还是抽烟。
“怎么来的这么早？”他递过来一支烟问。
“助单！”我说的很无奈。
“就算要开挂，你也不能这么搞，有时候该分给别人也分给别人，老张你现在不仅仅要展示专业，还得搞好团结，方便以后向上走。”老李吐着烟圈，由衷地对我说。
我点点头，然后说：“成人英语口语，如果我不亲自出马，估计她们够呛！”
他跟着我点头说：“这倒是挺特殊。”
我看到一个短发姑娘转进了校区大门，我低声说：“来了！”
“不急，先让咨询上去聊，该叫你的时候自然会叫你，咨询有自己的话术体系，先破破冰，了解客户痛点和需求，涉及到专业的时候就该你出马了！”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我诧异地看着老李，他嘿嘿笑着说：“我下面的班课虽然小，也是五脏俱全，我也有自己的咨询和客服好不好！”
我对着竖起了大拇指，又接连抽了两根，我嘴里一阵发苦，于是走到校区西边不远处一个户外烟酒摊买了两瓶红茶回来递给了老李一瓶。
“叮铃！”手机响了，老李灌了一口红茶说：“这冰破的有点快，说明两个问题，咨询的一定是个新手，还有，客户急需专业分析！”
我笑了笑，晃动着手中的红茶给他道别，一边走进大门一边查看微信。
“咨询室4。”
我在咨询室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推开了门！
“傲楠，这位是英语组成人英语教研员张老师！”张雪萍站起身介绍我，我点头微笑，看着对面一脸冷漠的一个姑娘，他大概十八九岁年纪，齐耳短发，脸小而圆，不算漂亮，但是五官小巧的很精致。
“张老师，这位是董傲楠，人民医院的护士！”
护士？学英语口语？我有点错愕，张老师让出了位置，我坐了下来，她递给我笔记本和水笔，同时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傲楠你好，你学英语口语的目的是？”我犹犹豫豫地问。
她的脸红了，说话轻声细语的，和她的职业倒是很匹配，“我们医院要组织一次国外交流学习，内部要举行考核，主要就是英语口语考核！”
我点点头，国际交流是挺流行的，只是我没想到我们这种四线小城市也能组织这种高大上的交流活动。
“傲楠，是这样，英语口语和考试是有区别的，但是呢，对于词汇量的要求却是一样的，想张口就说英语，你必须要有足够的词汇量，词汇量够了，接下来就是发音的纠正……”
我又犹豫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你不介意我问问你的毕业院校吧？”
她红着脸嗯了一声说：“我就是市卫校毕业的。”
“是咱们大市还是本市？”她应该明白我问的是地级市还是县级市，因为地级市和县级市各有一所卫校。
“我是大市卫校毕业的，大专学历！”她声音依旧很低。
我点着头，快速在笔记本上记着说：“很好，你在人民医院上班，应该了解，咱们这里的护士基本上都是本市毕业的。”
“不好意思，两位张老师，我不是护士，我是人民医院的药剂师！”她红着脸纠正了一下。
我转头看张雪萍，她的脸也红了。
“你……有证？”我问。
她认真地点头，我笑着说：“巧了，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实习单位就是你们学校，我带的学生就是生物药剂学专业的。”
她的眼睛一亮问：“张老师是哪一年实习的？”
“早喽！”我笑着回想说：“04年下半年，整整一个学期，那时候还闹过一个笑话，那是我第一次上讲台，而且你们这个专业分两个班，我不知道为什么啊，一个男生班，一个女生班，我实习的那个班级就是女生班！”
她好像轻松了一点，本来局促地手自然地摆在了桌面上说：“谁说不知呢，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想的，我们又不是护理专业。”
她说的就是男女生各分一班的事，我看已经和她拉近了距离，然后说：“我第一次面对一班五六十个女生，紧张的不要不要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讲着课的时候我就开始掰粉笔头，结果一节课没上完，一盒粉笔被我掰成了一地粉笔头！”
她和张老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我在想，看来破冰的工作刚刚完成。
“咱们说回英语口语啊，你既然是大专学历，其实基础应该还是在的，所以我建议你首先要每天记单词，我会给你列出口语词汇大纲，然后呢每天还要坚持听，而上课这一块呢，一周最好能有两次的上课时间，我来给你纠正一下发音啊，讲讲文化差异啊之类的。”
张雪萍看着我问：“张老师，你应该有时间亲自给傲楠上课吧？”
“应该有，傲楠的时间应该会灵活一点，趁她休息的时候上课应该没问题！”
“我一般都是周二调休！”董傲楠立即接口说。
我心中一喜，周二是校区开会的日子，如果能借着上课的由头躲过那些会议也的确不错。
“那就没问题了，我周二有空，然后呢，你再选一个工作日的晚上，最好是周四或者周五，我只有这两个晚上是有时间的！”
她沉思了一下看着张雪萍问：“张老师，你还没说学费呢！”
我没等张雪萍插嘴就立即说到：“傲楠，在咱们这个小城市，英语口语除了我能教的人不多，至于学费要根据课时来，我建议起码要一百八十课时，你们的交流项目没有那么快进行吧！”
“半年之后！”她偷偷看了我一眼说。
我点点头，张雪萍看看我，我说：“算一下课时和费用。”
“张老师，咱们成人英语的课时费相对来说比较高。”张雪萍犹豫着说。
我看了一眼董傲楠笑着说：“成人口语，一般的收费都是按照托福、雅思的标准走的，不过你先听听，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再想办法！”
她也点了点头，张雪萍快速按动计算器说：“傲楠，一百八十课时，承认英语，价格是三万六！”
张雪萍说完之后手在桌子底下对我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我心中有数，看着对面略有难色的董傲楠。
“这样，傲楠，既然是交流项目，肯定不止你一个人参加，如果你有同事也有需求，你可以介绍他们来过，当然，千万不能介绍药剂师岗位的过来啦，你如果能介绍一个学员过来，我可以申请减免掉你六千块钱的课时费！”
她的眼睛又是一亮，然后小声说：“我今天来的时候手机里还只有两万块钱，我可不可以先交这么多，然后再？”
这个我就不好做主了，我看了一眼张雪萍，她咂着嘴说：“你们等一下，我去请示一下校长。”
她走了出去，我看着董傲楠说：“刚才张老师在我不好给你说，你介绍一个人来减免六千，如果多介绍的话当然还会相应减免，到时候说不定你根本就不用交两万块钱这么多！”
“真的吗？”她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笑着说：“你介绍的人过来，课都是我上，大不了到时候我不收你的课时费就是了！”
“那好，我等一下看张老师怎么说，如果可以，我先交两万，回去之后呢我再介绍同事过来！”
我看到张雪萍从外面过来，于是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董傲楠重重点了点头。
“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校长特批，本来两万块钱是一百课时，校长让我和你商量一下，能不能赠送傲楠二十课时，这样就是两万块一百二十课时。”
我呵呵笑着说：“当然没问题！”
说完之后我起身，董傲楠则看着张雪萍问：“老师，怎么缴费，我直接微信转给你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