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过去无数年做过的那样,胤辞轻车熟路地用自己的精神力包裹着那个白色的光点。
可是这次并没有过去那种心脏被人攥在手中的疼痛感,她突然失去了五感,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胤辞的涣散的精神力才和本体建立起联系。她看到了几个穿着自己那个时代的衣服的大人围着一个瘦弱的孩子拳打脚踢,肆意嘲讽。
但画面像隔了一层毛玻璃似的,有些许模糊不清:
“哟,小杂种,你想到哪去?钱呢!”
“我……我不是杂种。”
“看啊,小杂种还敢反抗了!”
“这可不,太有出息了哈哈哈哈!”
“爹不知,娘不详,又不能修炼,你不是杂种是什么?你说呀哈哈哈小杂种!废物!”
这些大人显然是些街头无赖流浪汉之类,以欺负弱者为乐。
胤辞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不仅是因为她此时没有实体,而且就算她帮了这一次,那下次呢?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晋升强者之路只能靠自己,他人无法插手。
作为神祭,这个位面天道的聆听者,每天都有堆积成山的政务需要处理,还不算上信徒成千上万的祈愿,这种事情自然是无法顾及。
不多时,那些无赖看到孩子没有反抗,感到无趣,就各自散开了。
这是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周围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热闹。可依旧没有一个人去帮助他,大家好像都司空见惯了一样。
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一动不动,粗糙的麻衫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仿佛和周围人声鼎沸的集市是两个世界,一个五颜六色,一个黯淡无光。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爬了起来,挪到了一个窄巷里。
他倚着墙根坐下,从兜里翻出一块脏兮兮的馍馍,豆大的泪珠从占满灰尘的脸颊上滚落。
那孩子用手被抹了一把脸,继续啃着馍馍,黑曜石般的双眼盛满倔强。
“这倒是个可塑之才,心性不错。”胤辞摸了摸下巴,
“按照常理,这应该还是在那厮的识海之中,难道这孩子……
不,应该不是,气质样貌差别太大,特别是这双黑瞳。不过那这段情景和宴临衍又有什么关联?
这人太过于危险,身上谜团颇多,还是赶快解决少接触为好。”
胤辞正在思考的时候,画面突然一转,出现一片悬崖:
一个少年趴在崖壁上,努力地伸长那瘦弱苍白的手,想要够着距他还有一段距离的灵药。
由于攀爬的原因身上单薄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只要再往上挪一步,他就可以得到那株灵药。
少年用左脚试探着,最后踩在一处岩壁裂缝上,突然,组成裂缝的几块岩石松动了!
少年滑了下去,整个身子掉在了半空中。
他双手紧紧地扣着那几块岩石,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立刻寻找新的落脚点。
过了半盏茶左右,少年踩在两块微微向外突出的岩石上,幽绿色的青苔仿佛昂贵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