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元真鸿跟着左子瑜回到家中,却见门口无人,心道,“想必是曹伯伯见天色已晚,便先回屋休息了。”
两人一起走进院子,左子瑜看了看元真鸿,说道,“这么晚了,你先回去把晚饭吃了,然后就休息吧!”
元真鸿便和左子瑜道了晚安,随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袋子里的面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刚打开包装,香味便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
元真鸿用力嗅了嗅空气之中的面香,自言自语道,“这阳春酒楼的阳春白雪面,真是令人百吃不厌!”
两年前,元真鸿第一次来到这阳朔城中,左子瑜便带着他去阳春酒楼饱餐了一顿,要的正是这碗大名鼎鼎的“阳春白雪面”。
元真鸿那日特意询问道,“左叔叔,不知这碗面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左子瑜耐心的解释道,“这阳春二字的意思便是阳朔之春。”
元真鸿随即问道,“那白雪的意思就是寒冬腊月之时天上飘下的雪花喽?”
左子瑜摇头笑道,“当然不是,这”白”的意思,是指猪肉身上的肥膘所炼制的猪油,这种油恰好的乳白色的。而这“雪”的意思,则是指关山上所生长的一种野菜,名叫雪兰菜。这种野菜一年四季,无论寒暑,都能生长,而且味道鲜美,极其适合烹调。”
从此,“阳春白雪面”便在元真鸿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元真鸿正准备大快朵颐,忽然想起了刚刚和沈红叶分别的时候,沈红叶告诉他明天早上记得不要吃早点。
元真鸿看着面前这碗香哦哦的面,暗道,“现在天色已晚,吃完这一大碗面,恐怕明天早上也吃不进去什么了,倒也随了小红的心意。”
说罢,元真鸿拿出筷子,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元真鸿便吃完这一大碗面,吃饱喝足之后,倦意顿时涌上心头。
元真鸿站起身来,换好睡衣,随即一个跟头翻到了床上,顺势躺了下去。
隐约之间,元真鸿似乎听到院子里有人在练刀,心想,“大概是左叔叔在仔细研究那黑衣人的刀法......”还未想完,便觉得眼皮一沉,整个人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曹伯伯按照往常一样来元真鸿门前,轻轻拍门,高声说道,“真鸿啊,该起床去书院了!”
元真鸿还在做着美梦,一听见曹伯伯的拍门声,便醒了过来,高声应道,“知道啦!”随即坐在床边,仔细回忆着昨天夜里所做的美梦。
元真鸿心道,“平日里我很少做梦,怎么昨夜做梦整整做了一夜,而且梦里还都是和小红在一起的场景,似乎.....似乎还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元真鸿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我分明记着小红亲了我,还亲了好久,怎么脸上却一丁点儿感觉也没有?”
元真鸿虽然清楚那些在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虚假的,但他自知和沈红叶二人两情相悦,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元真鸿一边回忆着梦里发生的事情,一边嘿嘿的笑道,“如果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都怪曹伯伯非要叫我起床,不然.......”
元真鸿还在思考着梦中的事情,门外再次响起了拍门声,“真鸿,怎么还不出来!”
元真鸿一听这声音,赶忙站了起来,回应道,“知道了左叔叔!现在就出来!”随即暗自想道,“元真鸿啊,元真鸿,小红甜美可爱,纯真善良,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就对人家小姑娘有非分之想!”
左子瑜见元真鸿好半天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好奇道,“今天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元真鸿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什么....”
左子瑜心中不解,又见元真鸿满脸通红,心道,“这孩子最近总是吞吞吐吐,心不在焉的,好似有什么心事?”便说道,“快去吃饭吧,一会儿去书院迟到了!”
元真鸿说道,“左叔叔,我今天不吃早点了!”
左子瑜问道,“早上不吃早点,上午肚子不会饿么?”
元真鸿想了想,心道,“我若是告诉左叔叔是因为小红不让我吃,我才不吃,略微有些难为情.....”便说道,“昨天晚上吃了一大碗阳春白雪面,现在肚子里还都是面条,一点也不饿!”
左子瑜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我都忘了,昨晚给你要了一大碗面,那你收拾好就赶快去书院吧!”
元真鸿应道,“是!左叔叔再见!”说罢,从屋子里拿着水盆,朝着院子跑了过去。
曹伯伯在一旁走上前来,看着元真鸿的背影,问道,“这真鸿怎么不去吃早点?”
左子瑜说道,“他说他不饿,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曹伯伯低声说道,“左队长,我看真鸿这孩子最近有点儿奇怪.....”
左子瑜笑道,“无妨,这个年纪,可能都这样!”随即暗自想道,“当年我十多岁的时候,还在神锋端山上每日和师兄师弟苦练神锋刀法,哪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曹伯伯转头看了看左子瑜,突然问道,“左队长,你准备什么时间找个媳妇?”
左子瑜被曹伯伯问得一愣,摆了摆手,说道,“我不着急,不着急!”
曹伯伯赶忙说道,“这些日子,好多媒人都找我,一个劲儿的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想给你介绍个老婆!”
左子瑜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没想过这些问题呢......”
曹伯伯说道,“左队长,不是我这个老人家多嘴,你都三十岁了,也得考虑一下这个问题了。古人云,三十而立,但这个“立”可不单单指你的工作,也有你的家庭!”
左子瑜想了想,推辞道,“曹叔叔的关心,在下感激不尽,只不过在下确实从未考虑过娶妻生子这个问题,一切随缘吧!”
曹伯伯叹了一口气,感慨道,“我真是老了,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说罢,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后厨走去。
且说元真鸿心知早上起晚了,连忙飞奔到沈红叶家门口,离老远就听见小胖高声喊道,“小麻雀,你干什么去啦!让我们等这么久!”
元真鸿双足发力,“嗖!“的一声跳在屋顶上,随即用出了龙吟派轻功“飞龙在天”,眨眼之间便来到了三人面前。
元真鸿双脚刚一落地,便行礼说道,“对不起啦,三位同学,我今天迟到了!”
何仲麻说道,“只要一会儿先生不打咱们手板儿,我就知足了......”
元真鸿笑道,“知足?知足好啊,知足者常乐!”
沈红叶轻哼一声,埋怨道,“小麻雀,你还笑得出来?”
元真鸿说道,“当然.....对了小红,我今天早上听你的话,真的没吃早点!”
沈红叶赶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元真鸿心道,“坏了,我又说错话了!”
小胖子张睿笑嘻嘻的看着沈红叶,问道,“小红啊,你怎么能不让小麻雀吃早点呢?”
未等沈红叶开口,小胖子便拍手说道,“难不成,你俩想相约一起去吃早点?”
沈红叶羞红了脸,随手将一个袋子扔给元真鸿,说道,“给你的!笨蛋!”
元真鸿接过袋子,好奇的向里面看去,问道,“小红,这是什么啊?”
沈红叶说道,“这是别人给我爹送的点心!”
元真鸿拿出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赞道,“这点心....入口即溶,甜而不腻,唇齿留香,真是人间美味!”
小胖子张睿见状,赶忙也伸过头去,朝着袋子里面闻了闻,说道,“闻起来好像是一种花的香气!”
沈红叶笑道,“这个点心叫“桂花枣泥云片糕”,是宁水郡的特产!”
元真鸿问道,“诶,小河马,你平日里博览群书,我且问你,这桂花是什么花?”
何仲麻想了想,说道,“这桂花.......桂花的话.....嗯,我得好好想想......”
小胖子张睿说道,“小河马你可真笨,“贵”花,当然是很昂贵的花了!”
元真鸿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么昂贵的花做成的糕点也一定很昂贵,所以那人用来送礼!”
何仲麻在一旁附和道,“既然这礼物如此贵重,看来一定得送给很重要的人。”
小胖子张睿笑道,“看来小麻雀对于小红来说,就是很重要的人!”
眼看着沈红叶要发火,何仲麻赶忙说道,“我们快走吧,一会儿真的要迟到了!”
说罢,四人便朝着书院跑去,所幸没有迟到。
考试的时候,元真鸿心中一直在想,昨天夜里那个刀法很厉害的黑衣人究竟是谁?突然来到阳朔城又有什么原因?
元真鸿在脑子里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随即低头看着高明先生出的卷子,更是毫无头绪。
沈红叶见元真鸿坐在前面抓耳挠腮,便轻轻咳嗽了一声。元真鸿见状,将身子向后一靠,沈红叶轻声说道,“小麻雀,你是不是不会啊?”
元真鸿用手中的卷子挡住了嘴,轻声回应道,“大概不怎么会.....”
沈红叶嘻嘻笑道,“什么叫大概不怎么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随即,偷偷看了看元真鸿举起来挡嘴的卷子,说道,“你写得全都错啦!”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我全都是瞎写的!”
沈红叶低声说道,“我从头给你念,你重新写.....”
元真鸿摇头说道,“不必了,师傅教导我做一个诚实守信的人!”
沈红叶心中暗自焦急,赶忙说道,“万一你没考好,先生去你师傅那告状,该怎么办?”
元真鸿说道,“那就挨顿打呗,没关系,我宁可挨打,也不想靠着作弊去自欺欺人!”说罢,元真鸿坐直了身子,不再理会沈红叶。
沈红叶看着元真鸿的背影,暗骂道,“傻麻雀,笨麻雀,你被打死我都不会心疼!”
元真鸿看着剩下的题目,只觉得烦躁不安,想到今日之后,又要等好多天才能再次见到小红,心中更是恋恋不舍。
趁先生不注意,元真鸿随手从卷子上撕下一个小条,写道,“我今天放学就和师傅回伏龙山了。”随即,把纸条一团,放在手中,扔给了坐在身后的沈红叶。
沈红叶正仔细认真的答着考卷,突然一个小纸团从天而降,吓了她一跳,忍不住“哎呀!”一声。
高明先生坐在前面见沈红叶有异样,高声问道,“沈红叶,怎么啦?”
沈红叶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事,没事,刚刚有蚊子落在元真鸿同学的后脖子上,吓了我一跳!”
高明先生疑道,“怎么元真鸿的脖子就把么吸引蚊子?昨天就有蚊子落在他后脖子上,今天还有蚊子落在他后脖子上?”
沈红叶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高明先生挥了挥手,说道,“没事,好好答题吧!”
沈红叶见先生没有追究,暗自庆幸,便拿起笔,在纸条上写道,“那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啦?”随即轻轻咳嗽了一声。
元真鸿耳朵动了动,便把手到了后面,沈红叶见状,将纸条放在了元真鸿手中。
元真鸿看完纸条,轻轻咳嗽了一声,沈红叶抬起头,见元真鸿坐在前面摇了摇头,心中会意,却又涌起一阵不舍之情。但转念一想,一周后二人便可以再见,顿时,悲伤之情一扫而空,满心欢心的继续答起了卷子。
又过了一会儿,高明先生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那个.....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把卷子交给我,然后就可以回去了。等一个月后,再来书院报道。”
孩子们一听说放假了,纷纷兴奋起来,赶忙站起身来收拾东西,随即把卷子都交给了高明先生。
元真鸿看着何仲麻站起身,显然是要去交卷子,便低声叫道,“小河马!小河马!”
何仲麻转过身来,问道,“怎么啦小麻雀?”
元真鸿挥了挥手,招呼何仲麻过来。何仲麻会意,走到了元真鸿旁边,问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元真鸿将桌子上的卷子递给了何仲麻,低声说道,“你把你的和我的放在一起交给先生,你的在上面,我的在下面!”
何仲麻点了点头,说道,“好!”说罢,拿起元真鸿的卷子,放在了自己卷子的下面,转身朝着先生走去。
元真鸿趁着何仲麻还没有把卷子交给先生,赶忙拿起书包,回头跟沈红叶说道,“小红,我先走啦,一周后我去你家门口找你!”
沈红叶笑道,“说话算话!”
元真鸿着急忙慌的点了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罢,拿起书包,朝着书院外跑去。
元真鸿刚刚跑到外面,就看见泓舟正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元真鸿笑道,“师傅!你来啦!”
泓舟点了点头,说道,“可不光是我来了,你看看还有谁来了!”
元真鸿探头看向泓舟身后,突然一个人影蹦了出来,笑道,“哈哈,小真鸿,没想到吧!”
元真鸿被那人突然一蹦,吓了一跳,埋怨道,“三师叔,你又来吓唬我!”
原来那人正是龙吟派三弟子,陈兴。
陈兴走了过来,摸了摸元真鸿的脑袋,说道,“我这不是逗你玩嘛,这么热的天,你还戴着个大帽子,不嫌热?”
元真鸿撅嘴说道,“我也不想带着大帽子啊,但是师傅每次都把我的头发都剃光,我能怎么办,昨天中午周爷爷还问我是不是和尚呢!”
泓舟问道,“周爷爷?是周副队长么?”
元真鸿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那个周副队长......”
突然,元真鸿心道,“不好!师傅会不会猜到昨天上午我逃课了?”赶忙解释道,“昨天中午我和小河马他们出去买关东糖,这才看见周爷爷!”
陈兴笑道,“我还以为周副队长都已经退休了呢!”
泓舟说道,“再过一两年儿,大概就要退了,对了,我们快走吧,这次我和你三师叔下山,你爷爷还交代我们事情了呢!”
元真鸿问道,“什么事啊?”
陈兴说道,“师傅让我和大师兄去给左队长送寿宴的请帖!”
元真鸿说道,“那我们现在去左叔叔的住处?”
泓舟点了点头,说道,“走吧,我们早点送过去,早点回伏龙山,再等一会儿天就黑了!”
说罢,三人朝着左子瑜的住处走了过去。
曹伯伯见三人走来,赶忙迎了出去,行礼说道,“泓舟少侠,您来啦!”
泓舟回礼道,“曹伯伯,不知左队长在不在?”
曹伯伯说道,“左队长这个点儿也该回来了,按理说他今天下午没有什么差事.....”
还未等曹伯伯说完,就听得左子瑜在身后高声说道,“泓舟少侠,你来啦!”
泓舟转过身去,行礼说道,“草民泓舟,拜见左队长!”
陈兴见状,也学着大师兄的样子,行礼说道,“草民陈兴,拜见左队长”
左子瑜赶忙跑了过来,扶起二人,笑道,“怎么二位如此多礼!”
泓舟哈哈大笑,说道,“私交归私交,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左子瑜摆了摆手,说道,“什么礼数,咱兄弟之间还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对了!二位少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泓舟拱了拱手,说道,“六天后是家师六十岁大寿,家师今天也以让我来给你送请帖,邀请你去参加寿宴!”
陈兴随即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双手呈上,递给左子瑜,说道,“还望左队长莫要推辞!”
左子瑜接过信封,略有些为难的行礼说道,“泓舟少侠,陈少侠,这个......龙吟派元大侠六十大寿,按理来说我本应该代表官府去参加寿宴。但是昨天夜里,我和真鸿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武功极高的黑衣人......”
泓舟来了兴致,赶忙问道,“此人武功多高?”
左子瑜想了想,说道,“我和他交手,五十回合,不分胜败!”
陈兴感叹道,“左队长可是阳朔城第一高手,要是连左队长都打不赢他......”
泓舟接过陈兴的话,说道,“要是连左队长都没法抓到那人....看来此人果然不简单!”
左子瑜一拍手,说道,“对了!那人还使了一种类似钉子的暗器,他称之为,“锥心刺骨钉”!”
泓舟自言自语道,“锥心刺骨钉?关山以北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暗器......”
左子瑜说道,“昨天晚上我捡了三个钉子回来,若是二位少侠有空,可否随我来看一看?”
泓舟拱手说道,“如此稀奇的暗器,我倒真想见识一下!阿兴,我们一起去和左兄弟看看这锥心刺骨钉!”
陈兴应道,“是!大师兄!”
元真鸿见三人要进屋议事,赶忙问道,“师傅,我可不可以去和我的同学道别?”
泓舟回头问道,“哪个同学?“
元真鸿支支吾吾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说.....
左子瑜见元真鸿此等窘态,哈哈大笑,说道,“去吧,去吧,泓舟少侠你有所不知,一会儿我再详细告诉你!”
泓舟疑惑不解,但见得左子瑜这一笑,心中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暗道,“真鸿果然长大了,开始有秘密了!”便说道,“去吧!一会儿早点回来,我们还要赶路!”
元真鸿应道,“是!师傅!”说罢,朝着远处跑去。
左子瑜走进屋子,拿出三个钉子,递给泓舟,说道,“这就是昨天晚上那黑衣人所用的暗器!”
泓舟仔细的看了看,问道,“暗器上有毒么?”
左子瑜说道,“昨晚回来后我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没发现有毒!”
泓舟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一个钉子,说道,“这不就是个普通的大头钉?”
左子瑜笑道,“看着普通,但放在那人的手指却威力无比!”
泓舟问道,“左队长是怎么接下这三个钉子的?”
左子瑜说道,“我没有硬接,都是用冲盈刀法一一化解的!”
泓舟又问道,“这暗器力道如何?”
左子瑜仔细回忆道,“力道极强,连树干都能穿透!”
泓舟又看了看手中的钉子,说道,“钉子不同于飞刀,飞刀用腕力,钉子用指力,既然那人的暗器力道这么强,难不成........”
左子瑜赶忙问道,“泓舟少侠想到什么了?”
泓舟眼睛一瞥,正好看到院子之中有一棵树,随即将钉子夹在两根手指之中,突然发力,钉子“嗖!”的一声破空而去,从树干一穿而过,随即掉在了地上。
左子瑜赞道,“好一招金刚指力!”
泓舟拱了拱手,说道,“献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人应该用的正是金刚指力!”
左子瑜疑道,“这金刚指力难道不是龙吟派的独门绝技?”
泓舟摇了摇头,说道,“在这关山以北,自然是我龙吟派的独门绝技,但若是那黑衣人来自关内,也许是另一种和金刚指力相差无几的功夫!”
左子瑜沉吟道,“金刚指力.....神锋用刀,点苍用剑,丐帮用棍.....似乎中原门派没有人会这种金刚指力。”
泓舟说道,“左队长莫要心急,这样,我回去以后问问家师,他毕竟年龄大,见多识广,也许会对这种暗器有一点印象。”
左子瑜拱了拱手说道,“那便麻烦两位少侠了,至于尊师的六十岁寿宴,我.......”
泓舟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既然阳朔城出现了这么一位来者不善的高手,左兄弟还是坐镇在城中比较好,以免有所差池。家师那边,我去帮你解释,家师会理解的!”
左子瑜行礼说道,“那便有劳二位少侠替我解释一番了,过两日我派人将礼物送到山上,以表我阳朔城官府的一点心意。”
泓舟笑道,“好说!好说!等过两天,真鸿还要麻烦你替我照顾.....”
左子瑜想起元真鸿,欣慰的说道,“真鸿那孩子天资过人,在我这儿两年,已经学会七八种刀法了,甚是熟练!”
陈兴自豪的说道,“那是自然!真鸿那孩子在我龙吟派四岁便开始学艺,不过四年的时间,已经将“铁索横江”内功心法修炼至第四层,即便是我,才勉强修炼到第六层!“
泓舟咳嗽了一声,提醒道,“三师弟,不可失礼!”
陈兴一愣,心知自己刚刚有些过于得意忘形,赶忙行礼说道,“在下失礼了,还望左队长莫要见怪!”
左子瑜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我看到真鸿有此等天赋,也很是替他开心。只可惜,我神锋心法“天锋诀”讲究以技运刀,自然比不上“铁索横江”以力破技来的精妙,惭愧,惭愧!”
泓舟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说道,“左兄弟,天色已晚,我和三师弟就先行告退了,等我得到关于这“锥心刺骨钉”的线索,我便立刻派人告知于你!”
左子瑜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泓舟少侠。既然二位还有事在身,我便不强留二位少侠了,二位慢走!”
泓舟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左兄弟,你可知道元真鸿去哪了?”
左子瑜笑了笑,说道,“二位少侠出门一直向左走,第一个路口右转,便能看到沈府,想必真鸿此时正在府中!”
泓舟会意,笑道,“我知道了,那左队长,我兄弟二人告辞!”
左子瑜拱了拱手,说道,“二位慢走!曹伯,送客!”
曹伯伯走了过来,行礼说道,“我送二位少侠出门!”
陈兴拱了拱手说道,“那便有劳曹伯了!”说罢,二人一起跟着曹伯伯走出了左子瑜的住处。
且说元真鸿和三人告别后,只身一人朝着沈府跑去,暗暗祈祷,“但愿小红现在已经回家了!”
突然,元真鸿心道,“昨天下午来这里找小红的时候,被那看门的仆人好生盘问,耽误了不少时间,不如.......”
元真鸿随即抬头看了看沈府四周高高的围墙,转念一想,“小红的房间,我记得好像紧挨着东大墙,不如爬到墙上,招呼小红出来,这样省事儿的多!”便拐了个弯,朝着沈府的东大墙跑了过去。
沈红叶刚刚回到房间,便从书包里拿出元真鸿传给她的纸条,颠来掉去的都看不够。一想到元真鸿此时此刻已经快回到伏龙山,更是忧从中来,心道,“不知怎么样才能让这七天赶紧过去,这样小麻雀就能快些来找我了!”
突然,沈红叶隐约听得外面墙上有动静,心中一慌,暗道,“莫非是有贼人进来了!”
沈红叶刚想开门高声喊护院来抓贼,就听见墙上那人低声叫道,“小红!小红!你在家么?”
沈红叶一听这声音,顿时激动不已,心道,“小麻雀回来找我了!”赶忙打开门走了出去,看见元真鸿正趴在墙上,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
沈红叶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红晕,问道,“小麻雀,你怎么来啦?”
元真鸿挠了挠头,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放心不下,特意来看看你!“
沈红叶心中暗自高兴,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你不怕你师傅等着急了?”
元真鸿说道,“没事,师傅在和左队长说事情,还得等一会儿才能想起我。对了!小红,最近一阵儿你晚上别跑出去玩,不安全!”
沈红叶暗道,“他.....他这是担心我的安危,特意跑来告知我!”便娇羞的说道,“我知道啦,你在山上也要注意安全......对了!别忘了去.....”
元真鸿不等沈红叶说完,便插嘴道,“我一周后肯定带着一罐萤火虫来这里找小红!”
沈红叶啐了一口,说道,“就你嘴快.....你还不快回去,别让你师傅等着急了。”
元真鸿恋恋不舍的看着沈红叶,说道,“小红,你先回去吧,我目送你回屋,我就走!“
沈红叶也恋恋不舍的看着元真鸿,说道,“小麻雀,还是你先下去吧,等你下去我就回屋。”
这二人各自都舍不得彼此,竟然在这儿僵持了起来。
突然,元真鸿听到身后传来泓舟的声音,“元真鸿!你趴在人家的墙上做什么?”
元真鸿暗道,“不好!还是被师傅发现了!”情急之下,双手一滑,顿时整个人从沈府的东大墙上掉了下来,“砰!”的一声,一屁股摔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