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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舞剑

泓舟走后,元真鸿一个人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眼看着窗外的天色尚早,本想趁着一下午的空闲时间,好好的睡一觉。奈何夏日炎炎,此时又正值晌午,天气闷热,元真鸿趴在床上感觉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心道,“不如正常平躺试试!”便翻身躺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元真鸿的屁股上便觉得阵阵刺痛难忍。其实连山流云二人心疼元真鸿,打板子的时候并没有发力,但连山流云到底是习武之人,手劲儿本就比常人大得多,更何况元真鸿年岁较小,皮肤细嫩,哪里挨得住这十下板子。

元真鸿只觉得趴着也难受,躺着也难受,索性不去睡了,双手略一发力,重重的拍在床上,整个人便“嗖!”的一声,跃下了床。

元真鸿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思考做点什么来打发掉漫长的午后时光,随即便看见了桌子上那本还没画完的招数图解。

元真鸿心道,“前几日师傅传授我的新拳法精妙无比,若是我能将这六式拳法尽数画在纸上,日后也方便其他弟子观摩学习!”

只得强忍着屁股上的阵阵刺痛,坐在了凳子上。

元真鸿一边回忆师傅教他拳法时每一个招数的姿势再和自己这些天练习时的感悟相结合,将每一个动作都画在了本上,甚是生动,不知不觉竟然忘记了时间。

等到元真鸿画完最后一式“钳龙手”,只觉得纸上的字画越来越模糊,房间也变得越来越昏暗,便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心道,“糟糕!竟然忘记了晚上还要去会客厅参加爷爷的寿宴,现在大概已经很晚了吧!”

元真鸿赶忙放下笔,合起了本,却又注意到那空无一字的封面。元真鸿暗道,“这套“真鸿六式”如此精妙,若是不在封面处写好名字,反而被其他人偷去冒名顶替,这就大事不好了!”

元真鸿只好又拿起了笔,在本子的封面上唰唰唰唰写了四个大字,“真鸿六式”,这才心满意足的从前到后的翻了一遍,自言自语道,“这样就齐活了,等明天我把它带去送给小红做生日礼物,嘿嘿...小红一定会十分欢喜。”

想到生日礼物,元真鸿连忙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懊悔道,“大事不好,这些天我光顾着练拳法,反而将小红的生日礼物抛到脑后了!可我明天就要去阳朔城找小红,现在罐子里却连一只萤火虫都没有。”

元真鸿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本子,懊悔不已的说道,“就算把这个“真鸿六式”送给小红,小红也一定会把我当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恐怕以后在小红面前再也抬不起头了!”

说罢,元真鸿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罐子,这罐子原本是后厨用来装盐的,但元真鸿见其四周透明,正好可以用来装萤火虫,便顺手从后厨偷了过来,等到时候装好萤火虫,再送给小红。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拍门高声说道,“真鸿,该去参加爷爷的寿宴了!”

元真鸿心头一惊,暗道,“是师傅来了!”赶忙将罐子放回到柜子里,又将桌子上刚刚画好的“真鸿六式”塞在了床铺下面,随即装作一副正在铺床叠被的样子,等着师傅进屋。

泓舟见元真鸿没有应声,低声说道,“莫不是这孩子啊还在睡觉?”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却看着元真鸿正在叠被。

元真鸿见到泓舟,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装模作样的说道,“徒儿这便跟着师傅去参加爷爷的寿宴!”

泓舟点头说道,“好,那我们这就出发吧!”随即带着元真鸿朝着会客厅走去。

元真鸿问道,“师傅,寿宴大概会进行多久啊?”

泓舟想了想,说道,“按理来说不会很久,其实与其说是寿宴,无非就是咱们龙吟派十一位弟子和师傅师娘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怎么,你一会儿有什么事情?”

元真鸿摇头说道,“不是,徒儿怕万一宴会太久,徒儿的屁股经受不住!”

泓舟问道,“中午打完的时候不是没什么事么?”

元真鸿说道,“大事肯定是没有,但毕竟也是挨了板子啊,坐时间长了肯定会不舒服!”

泓舟说道,“这次你二师叔从兴中郡不是带了个戏班子么,得等他们唱完戏,我们再开席,不能辜负了你二师叔的一番好意!”

元真鸿小声嘀咕道,“那要是我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泓舟笑道,“这有何难,你站着吃就好了!”

元真鸿委屈道,“师傅你又来取笑我!”

泓舟摸了摸元真鸿的脑袋,说道,“好啦,要是你实在坐着不舒服,就等我们大家吃差不多了,自己回去休息,爷爷不会怪你的!”

元真鸿见泓舟所说的话正合他的心意,赶忙说道,“多谢师父!”

等二人走进会客厅,元真鸿四周看了看,疑道,“这会客厅,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三师叔陈兴在一旁听到元真鸿的疑惑,笑道,“怎么样,真鸿,这个台子是你师傅带着我们几个临时搭的!”

元真鸿看着堂中央的台子,暗道,“这台子倒是和阳春酒楼崔先生平时站着的台子有几分相似!”又见台子上此时正站着几个衣着华丽,满脸花纹的人,便问道,“那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就是戏子?”

陈兴点头说道,“正是,刚才我和他们还聊了聊,啧啧啧,你可真别说,人家唱戏的人嗓音就是好听,说句话还拿腔作调的,听得我这心里,痒酥酥的!”

元真鸿还未来得及回话,便听见身后有人笑道,“大师兄!我给你从山下背了好多酒!”

元真鸿回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五师叔羽洋。

泓舟见羽洋一手拿一坛酒,顿时勾起了他的馋虫,赶忙走了过去,问道,“是一醉轩的?”

羽洋举起手中的酒,笑道,“放心吧,大师兄,整整五大坛美酒,都是你最喜爱的仙人醉!”

泓舟接过羽洋手中的酒,赶忙打开塞子,用力闻了闻,随即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最近在山上可是憋死我了,可算能借着师傅这次六十大寿喝个痛快!诶?五师弟,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这种酒的?”

羽洋说道,“昨天上午师傅让我带着老九老十一起去阳朔城买一些食材,反倒是二师兄提醒了我,大师兄喜欢喝酒,让我多买点儿酒回来!我心想,平日里大师兄和三师兄关系最为要好,便特意去三师兄那里打听大师兄最爱喝哪种酒,这才知道是仙人醉!”

泓舟回头看了看陈兴,笑骂道,“好你个陈三儿,一直瞒着我!”

陈兴笑道,“我这不也是想给大师兄你一个惊喜么!”

元真鸿心道,“是了,那日师傅去阳朔城接我回山上,我光顾着去和小红道别,反而忘了给师傅买酒的事情了,属实不应该!”

泓舟见元真鸿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说道,“真鸿啊,你先自己去一边玩一会儿,我帮着你师叔们看看还有哪里需要再打点一下!”

元真鸿点头应道,“是!师傅!”说罢,便跑去一边儿找了个凳子坐在上面观察起了台子上面的那几个戏子。

元真鸿见他们满面的花纹好似神鬼故事之中的妖怪,又听得他们嘴里咿咿呀呀的唱词儿,心中顿时觉得莫名的不舒服,便想出去走走。

元真鸿刚站起身来,还没有离开自己的位子,就听见有人说道,“怎么不多看一会儿?”元真鸿见那人站在自己身后,也是和自己一样正在看台上的戏。

元真鸿行礼说道,“见过二师叔!”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师叔刘俊然。

刘俊然笑了笑,柔声说道,“免礼,我听说你今天中午被打了十下板子,屁股疼么?”

元真鸿摇头说道,“疼倒不是很疼,就是坐着躺着的话稍微有些难受,不是很严重!”

刘俊然赞叹道,“那就好,你师傅以前也经常挨打,最多的时候一次挨了五十大板,啧啧啧,说起你师傅他可真是个汉子,挨了这么多下板子愣是一声没吭,我刘俊然佩服!”

元真鸿见刘俊然似乎说得有些远了,便说道,“不知二师叔......”

未等元真鸿发言相问,刘俊然便挠了挠头,说道,“唉,可能是因为我离开门派太久的缘故,最近看见师傅师娘和师兄弟,总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

元真鸿见二师叔脾气温和,言语之中,彬彬有礼,顿时好感大升,问道,“不知二师叔当年为什么离开门派?”

刘俊然低头看着元真鸿,笑道,“他们从来没告诉过你?”

元真鸿想了想,说道,“告诉过,说因为二师叔不想继续练武了,便自己下了山。”

刘俊然问道,“既然你知道,又来问我做甚?”

元真鸿说道,“我觉得二师兄应该是有自己的原因,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不想练武才下了山。”

刘俊然摆了摆手,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在意?”

元真鸿心道,“这二师叔好生怪异,刚刚还和我说喜欢回忆过去的事情,现在反而又不愿意提起过去的事情,看来当年二师兄离开门派果然另有隐情,到时候我可得好好问问师傅!“

刘俊然见元真鸿不说话,问道,“你以前看过戏么?“

元真鸿摇头说道,“从未看过,反倒是经常去阳春酒楼听崔先生说书!”

刘俊然嗤之以鼻,说道,“崔先生拾人牙慧,有什么听得!我这次带来的戏班子可是我们兴中郡最好的戏班子,你看那个站在中间其貌不扬的老头儿,就是这戏班子的班主。”

元真鸿仔细看了看那站在中间的老者,只见此人虽然身着黑锦长袍,雍容华贵,但却面容衰老,行动略微迟缓,便说道,“二师叔,我看此人像是风烛残年,怎么唱戏啊?”

刘俊然笑道,“谁说唱戏的一定要精神抖擞,英俊潇洒?再说,人嘛,都会老的,十年前我离开龙吟派的时候,师傅还看起来风华正茂,丝毫不像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但这次回来,我却发现师傅明显衰老了很多。唉,不提也罢,我且问你,你知道现在台子上面表演的是哪一出戏?”

元真鸿仔细的看了半天,摇头说道,“不清楚,我连他们唱的是什么都听不清!”

刘俊然惨笑一声,说道,“这出戏讲的是二十五年前,龙吟派与阳朔府......”

元真鸿赶忙拍手说道,“啊!我知道了,这是“荡寇伏龙山”!”

刘俊然笑道,“你反应的倒是很快.....嗯,师傅终于来了,看来今晚的寿宴要开始了!”

元真鸿转头看向会客厅门口,只见元修身着一身红色锦袍,满面得意,气宇轩昂的走进了会客厅。雨宁则是像往常一样身着淡蓝色长衫,淡妆浓抹,端庄大方的跟在元修身后。

元修一边走一边朝着台上的戏子们高声说道,“元某不过是六十岁生日,却劳得众位跟着俊然翻山越岭的来为我祝寿,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那中间的老者清了清嗓子,说道,“元掌门太客气了,咳咳.....我虽然久居关内,却一直仰慕你龙吟派的大名,咳咳.....这次能有幸来到贵派,实在是我戏班子的一大幸事!”

元修听得此人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却不停的咳嗽,暗道,“此人看起来病怏怏的,怎么唱戏?”便拱了拱手说道,“若是老先生身体不适,这戏不唱也罢!”

那老人咧嘴一笑,说道,“拿人钱财,咳咳....替人办事,这次刘掌柜花了大价钱请我们戏班子来为元掌门祝寿,我哪里有不唱的道理,咳咳.....若是我今日不唱,岂不是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那老人大概是说话时略微有些急躁,说完后竟然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背过气去。身边的人见状赶忙捶了捶老人的后背,又伸手用力一边搓着老人的胸膛,一边给老人顺气。

元修摇头苦笑,暗道,“此人连说话都上不来气,看来命不久矣!”随即高声说道,“徒儿们,都入席吧!”

众位弟子皆行礼说道,“恭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元修哈哈大笑,高声说道,“好!好!我如今年龄已老,日后龙吟派还要靠着你们继续发扬光大!”

众位弟子再次行礼说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元真鸿也跟着众位师叔一起应着师傅的话,但隐约之间,却听得身后的二师叔冷笑不止。

元真鸿心中觉得奇怪,便将脑袋微微后转,余光瞥着身后的二师叔,发现二师叔和其他师叔一样,低头行礼,全无异常的举动。

元真鸿暗自想到,“二师叔不远万里从关内赶来,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为爷爷祝寿,刚刚也许是我听错了!”

元修和雨宁坐在了主位,正对着台上的戏班子。众位弟子见师傅师娘落座了,便纷纷走上前来,自大到小,围坐在师傅师娘身边,元真鸿因为身份比较特殊,便坐在了元修和泓舟之间。

那台上的老人见台下观众们都已经坐好,便带着手下的戏子们开始表演,演得正是刚刚一直在排练的《荡寇伏龙山》。

元真鸿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聊,便想着赶紧回屋拿好柜子里的罐子去后山抓萤火虫。突然,元真鸿发现奶奶身边少了两个人,便低声问泓舟道,“师傅,九师叔和十师叔呢?“

泓舟说道,“他俩刚刚给师傅祝完寿,就去外面值夜了,不能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会客厅参加寿宴,外面一个看门的弟子也没有啊!”

元真鸿点了点头,赶忙说道,“师傅,我想去找二位师叔一起值夜!”

泓舟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参加爷爷的寿宴,别总想着出去玩!”

元真鸿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吧!”便强忍着满心的厌倦,继续听台子上面那些人咿咿呀呀的唱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真鸿见泓舟和众位师叔们喝的兴起,心道,“师傅现在大概会同意我回去吧!“便推了推正在喝酒的泓舟。

泓舟醉眼朦胧的看着元真鸿,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怎....怎么了,真鸿?”

元真鸿只闻得泓舟身上一身的酒气,心道,“看样子师傅这是喝多了!”便问道,“师傅,我已经吃饱了,坐着好无聊,我可不可以走啊?”

泓舟点了点头,含糊说道,“好吧,你回去吧,我....我还得陪众位师弟们喝酒,便....不送你了,你注意....注意安全!”

元真鸿应道,“是!”随即转头和元修说道,“爷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

元修点头说道,“好!回去吧!”雨宁在一旁关切的说道,“这么晚回去会不会不安全,要不然让泓儿送他回去?”

元修笑道,“夫人,难道你也糊涂了?你看看泓儿现在已经醉成什么样子了!更何况咱龙吟派晚上也没什么事,外面有连山流云值夜,夫人大可放心!“随即对元真鸿说道,“真鸿,时候也不早了,你便早点回去休息吧!”

元真鸿行礼说道,“是!那真鸿就先回去了,爷爷奶奶晚安!“说罢,赶忙朝着自己的住处跑了过去。

元修看着泓舟醉醺醺的样子,叹道,“唉,早知道我就应该告诉羽洋别买酒!要不然泓儿管不住自己的嘴!”

雨宁说道,“平日里泓儿太过于操劳,今日便让他放纵一次,大醉一场吧!”

元修点头说道,“这倒也是,泓儿为了好好照顾真鸿,一直都没有娶妻生子....说来,也真是辛苦泓儿了!”

雨宁说道,“要不过几天,你看看给咱泓儿安排安排相亲,咱阳朔城好姑娘那么多,泓儿更是武艺人品俱佳,咱找个媒婆,一撮合,不就成了!”

元修笑道,“夫人说得有道理,更何况现在真鸿大了,也不需要他像以前那么照顾。他这么一直单着,也不是个法子......咦?难道还有第二场?”

雨宁也朝着前面看去,只见刚刚那老人又缓步走上台子,环视众人,随即盯着元修,高声问道,“元掌门,我想为您舞剑赋诗一首,不知可行否?”

元修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龙吟派平日里对剑术没什么研究,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欣赏一下中原地区的剑术!”

那老人见状,拍了拍手,手下戏子便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柄长剑,递给了老人。

元修疑道,“莫非舞剑的人是....阁下?”

那老人笑道,“正是在下为元掌门,元夫人舞剑,不知有何指教?”

元修心道,“你这老头儿连说话都费劲,刚刚唱戏的时候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何必非要逞能舞剑!”

雨宁摆手说道,“自然是没有,阁下能在此时此刻舞剑赋诗,定然会将我夫君这寿宴的气氛推向高潮!”

那老人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献丑了!”随即抽出长剑,站在台上,挥舞了起来。

元修见这老人虽然之前说话唱戏的时候,俨然是一副日薄西山,命不久矣的样子。没想到舞起剑来竟突然变得精神抖擞,眼神犀利,剑招之间动作连贯,宛如行云流水,便高声喝彩道,“阁下好剑法!”

那人微微一笑,也不回话,而是一边在台上舞剑,一边高声吟道:

三十三重天外天,

佛光寺内漫青烟。

伏龙山上出神仙,

龙吟虎啸震天边。

各位观众兴高彩,

恭迎菩萨归位来。

佛光普渡龙吟派,

武功称霸关山泰。

蟠桃生在瑶池中,

结果需得九千年。

深山草药根根鲜,

湖中荷塘朵朵艳。

金童玉女赠美酒,

仙官神将献佳肴。

自古天宫会群仙,

遥祝掌门乐天年。

元修听完,自言自语道,“虽然此诗内容略微肤浅,但却也十分押韵。”随即高声问道,“这首诗是阁下临时所作?“

那老者又没有回话,忽而变得英气逼人,动作敏捷,剑招凌厉,和之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判若两人。

元修微微一怔,顿时感觉此人前后反差过于明显,其中定有蹊跷,赶忙站起身来高声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那人还是没有回话,而是自言自语道,“万古长夜!”

说罢,那老人用力一挥手,手中的剑也随之朝着台下的观众飞了过来,剑气破空,势不可挡。

元修见那剑锋所指正是自己的夫人雨宁,心中一慌,暗道,“不好!”赶忙伸出了手,想将这柄呼啸而来的长剑拦住。

然而,会客厅的面积原本就不是很大,泓舟又和师弟们在中间搭了一个台子,整个屋子的面积就变得更小了。台上那老人距离元修和雨宁不过十步的距离,况且这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即便是元修也来不及做出太多反应。

元修见状,心知只能依靠蛮力来拦下这柄长剑,急忙一招金刚掌朝着这长剑的剑身上拍去,这一掌蕴藏了元修毕生的内力,掌下虎虎生风,气势自然不容小觑。

那台上的老人见元修准备用金刚掌去拦住他的长剑,忍不住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龙吟派这招金刚掌就想拦住爷爷我的“紫云飞剑”?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元修此时可顾不上这“紫云飞剑”究竟是何门何派的剑术,只想拦下这柄剑,保住他夫人的性命。

只见元修的手掌刚刚触碰到这柄长剑,还未等发力将其打掉,这柄剑便从元修的手掌前瞬间划过,丝毫不受元修掌力的影响。

元修暗道,“此人内功竟然如此深厚!”随即觉得手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剑气硬生生的将他的手掌割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沾在剑刃上,直接穿过了雨宁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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