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瑜和老周并肩走进阳春酒楼,店小二见状,赶忙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招呼道,“哎呦,这不是周大人么,快快请进,周大人今天还要坐在老位置?”
店小二口中所说的老位置正是平日里老周来阳春酒楼吃饭时经常坐的地方,老周摆了摆手,说道,“不坐那里了,今天我们队长请客,去楼上雅间。”
店小二听得老周提起了队长,一时没反应过来,再看了看站在老周身边的左子瑜,虽说看上去确实穿着捕快的装束,但却十分面生,便问道,“这位也是.....捕快,不知周大人什么时候新收了一个徒弟?”
老周抬手“啪”的给了店小二一巴掌,骂道,“好好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们新上任的左子瑜左队长!”
左子瑜被老周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一跳,眼看着老周还要接着教训店小二,赶忙拦住了老周,走上前去问道,“小二哥,你没事吧?”
店小二揉了揉脸,强忍泪水笑道,“没事,原来这位爷竟然是左队长,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只不过......”
老周指着店小二怒道,“只不过什么?”
左子瑜笑道,“只不过你看我太年轻,实在不像是队长,是也不是?”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道,“还望大人见谅。”
左子瑜拍了拍老周举起的胳膊,说道,“你怎么能对老百姓这等态度?”老周解释道,“不是咱老周仗势欺人,只不过这小子实在是狗眼看人低,见你年纪轻便瞧不上你,这次不给他点教训,他以后不长记性!”
左子瑜见一旁的食客停下筷子,都瞧着他们三人,议论纷纷,也觉得有些难为情,拉着老周说道,“小二,劳烦你给我们两个随便找个位置就好。”
店小二说道,“那在此处如何?过一会儿那说书的老崔就要上台了,坐在这儿恰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周说道,“左队长,这一楼过于吵闹。”转头盛气凌人的对小二说道,“这样吧,小二,我们队长今天新官上任,不知能不能去你们这儿的二楼雅间庆祝一下?”
店小二赶忙行礼道,“应该的,应该的,左队长能赏脸到小店来吃饭,我们一定有求必应,那.....二位爷跟着我一起上楼?”
左子瑜笑道,“劳烦小二哥带路。”
店小二在空中甩了一下手中的抹布,发出“啪”的一声,随即搭在肩上,高声道,“好嘞!两位爷,楼上请!”
阳春酒楼共有三层,第一层是给散客打尖儿用的,都是些正正方方的小桌子,一桌儿顶多能坐满四个人。第二层是则是雅间和包房,包房的面积很大,正中间是个圆桌,周围一圈能坐下十多个人。雅间则是留给这些身份比较尊贵的客人,环境优雅,房间内的摆设也很考究。
左子瑜和老周跟着店小二来到了二楼雅间门口。店小二拉开门,问道,“不知这个屋子两位爷意下如何?”
左子瑜探头看了看,只见屋子不是很大,但却设计的十分精致。桌子和椅子是红木所制,在墙上烛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醉人的红光,房间四周靠着墙全都摆满了鲜花和盆景。
左子瑜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花香味沁人心脾,说道,“老周,我看这个屋子就不错。”老周说道,“既然队长喜欢,那咱们就在这个屋子里吃。”
左子瑜和老周走进屋子,小二赶忙抢先一步用抹布擦了擦桌子和椅子,这次伸手说道,“二位爷先请坐,我去给二位爷拿菜单。”
老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平日里我都没机会来这雅间吃饭,幸好此次是和你左队长一起来,才有幸见识到阳春酒楼的雅间是什么样子。”
左子瑜笑道,“我来阳朔城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来这阳春酒楼,果然名不虚传。”
老周说道,“左队长出身名门,此等小酒楼属实有点儿委屈你了。”
左子瑜赶忙摆手说道,“什么名门,不敢当,不过是关内的一普通人家。”
老周笑道,“左兄弟不必瞒我,从你来阳朔城当差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出身富贵,绝非寻常人家。”
左子瑜问道,“此话怎讲?”
老周想了想,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有人说道,“两位爷,咱是先点菜,还得等一会儿再点?”
左子瑜说道,“先点吧,要不然等一会儿楼下人多了,上菜太慢。”老周会意,高声说道,“进来吧!”
店小二拉开门走了进来,给左子瑜和老周一人一份菜单,说道,“二位爷慢看,我去给二位爷沏壶热茶。”说罢,走到门口的柜子旁,从里面拿出了茶叶,茶壶和两个茶杯。
柜子上有新烧好的开水,还冒着热气。店小二往茶壶中熟练的放了几捏茶叶,随即将开水倒入了壶中,轻轻的盖上了壶盖,再把茶壶和两个茶杯摆在托盘上,平稳的端了起来,朝着左子瑜和老周走了过去。
左子瑜闻到茶香,问道,“这是铁观音?”店小二称赞道,“大人不愧是见多识广,这正是我们店里最好的铁观音。”老周用力的闻了闻,说道,“他奶奶的,我怎么就闻不出来这是什么茶?”
左子瑜说道,“小时候我外公常喝铁观音,我自幼便对铁观音的味道有着很深的印象,自然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
老周点头说道,“左兄弟,你毕竟不是本地人,这个菜嘛,还是让我这地地道道的阳朔人来点更好,你意下如何?”
左子瑜笑道,“那就有劳周兄弟了!”
老周翻阅着菜单,故意皱着眉头做出一副沉思状,看起来像极了刚刚左子瑜在茶铺翻阅账本的样子。左子瑜看在眼里,摇头苦笑,却也丝毫不介意。
“来一份五彩牛柳,佛手金卷,再来一只八宝野鸡,左兄弟,我们关外的野鸡肉质细嫩却很有嚼头,就连骨头里面都是香飘四溢.......”老周显然是想起了这野鸡肉的滋味,忍不住咂了咂嘴,却见左子瑜和店小二都在看着自己,顿时感觉有些失态,只好故作淡定的说道,“反正和关内家养的柴鸡口感全然不同!”左子瑜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是一定要尝尝的。”
老周把菜单递给店小二,左子瑜也把菜单递了过去,说道,“就这些,麻烦稍微快一点。”店小二说道,“好嘞,两位爷稍等片刻,菜马上就来!”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
老周站起身来,给左子瑜倒了杯茶,问道,“说真的,左兄弟,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左子瑜道,“你觉得我家像是干什么的?”
老周想了想,说道,“我见你穿着打扮虽然朴素,但.....但总感觉你透露出贵公子的气质,有些外在的东西能掩盖,而内在的东西越是拼命遮掩,越是表露的明显,嘿嘿嘿.....”
老周见左子瑜只是面带微笑,却不回话,便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见你的刀法虽然说不上举世无双,可一招一式宛如行云流水,必定是出身名门正派。刚刚又见你翻阅账本有模有样,我猜想,你应该出身于关内商贾人家,而后被送到了不知哪个门派学了一身好刀法。”
左子瑜笑了笑,称赞道,“我见你老周平时大大咧咧,嬉皮笑脸,没想到观察别人却如此细腻。”
老周喜上眉梢,赶忙追问道,“难不成我猜的对了?”
左子瑜说道,“大概吧,但我现在既然已经成为了阳朔城的捕快,身家背景什么的,自然与我关系不大。”
老周说道,“想我老周,在阳朔城当差二十年,居然不及左兄弟当差两个月。如此说来,真是惭愧至极!”
左子瑜说道,“这次我能顶替李队长成为新一任的巡捕队长,也得感谢咱王大人给了我机会,其实我一直以为咱王大人是.....你懂吧!”
老周哈哈大笑说道,“以为咱王大人是昏庸的官员?说实话,王大人有时确实像个昏官,这次说白了,也是百姓们联名上书,他王大人没办法继续任由着李大勇靠着巡捕队长这个身份胡作非为,这才罢免了他.....”
左子瑜突然眼睛看向门外,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老周见状,连忙捂住了嘴巴,也看向门外,低声问道,“队长,外面怎么了?”
左子瑜同样低声说道,“有人上楼了,脚步异常沉重,呼吸急促,似乎来者不善。”
老周诧异道,“你连这个都能听出来,不愧是左队长!”
左子瑜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刀,右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刀柄上,老周见状,也如法炮制,只可惜不知道是因为手滑了还是太紧张导致了没拿住,刀“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周急忙弯腰低头去捡,却没注意椅子和桌子之间的距离,脑袋重重的磕在了桌子角上,老周也顾不得地上的刀,“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
左子瑜见老周如此窘态,也顾不得笑,站起身来,高声说道,“门外是何人?还请进屋说话!”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唰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提着刀走了进来。
老周刚刚撞的头晕眼花,一时间也没看清楚这个人是谁,骂道,“哪里来的,打扰爷的兴致!”
那壮汉怒声喝道,“你们两个真是好兴致啊,老周,左——队——长!”老周听见此人声音十分熟悉,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此人相貌,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李大勇!”
左子瑜见来人不是敌人,便放下了刀,拱手说道,“不知李队长来此,所谓何事?”
李大勇怒道,“你还有脸叫我队长?”
左子瑜笑道,“是我口误,还望李队.....李大哥见谅。”
李大勇没理会左子瑜,转头对老周冷嘲热讽道,“老周啊,人家这才刚当上队长,你便如此主动请人家来这昂贵的雅间吃饭,你可真是会来事啊!”
老周见李大勇阴阳怪气,略微有些发怒,说道,“李大勇,你别毁人清白,我和左队长来这吃饭是因为提前约好,更何况,我们在这儿吃饭与你何干,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
李大勇怒道,“怎么,跟着新队长一起吃个饭,也把自己当队长了?”
老周按捺不住怒火,刚想拔刀,却发现刀仍然躺在地上,只得用手指着李大勇说道,“你来这儿是想打架?”
李大勇轻蔑的笑了笑,说道,“打架?恐怕你们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
老周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厚颜无耻,李大勇,就凭你那微末的刀法也敢在此信口开河,既然我们两个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没见你去那城南郊外杀马匪救孩子?”
李大勇说道,“杀马匪救孩子?我刚刚从那马匪据点回来,屋子里只有四个马匪的尸体,哈哈哈,你左子瑜无非是运气好,恰好你当差守门的时候碰到了这种好事,让你捡了便宜,说起来,我没治你个擅离职守的罪名已经是很照顾你了!”
左子瑜面不改色,依旧笑道,“既然如此,我便要多谢李大哥高抬贵手了。”
李大勇见左子瑜丝毫不畏惧自己,反倒神态自若,再瞧得左子瑜风度翩翩,英俊潇洒,自己与之相比宛如山野村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拔刀砍向左子瑜,喝道,“小子!你怕不怕!”
左子瑜见李大勇拔出刀冲向自己,丝毫不慌乱,那起手中的刀谈笑间便挡下了李大勇的攻势。
李大勇见左子瑜轻而易举便挡住了自己的刀,心中一惊,转念之间想到,“这人身子虽然谈不上瘦弱,但却比我纤细的多,怎地力气如此之大?”便暗暗发力,想靠着自己的力气压制左子瑜。
左子瑜感觉出李大勇暗自发力,看样子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便也想给李大勇一点颜色瞧瞧,却又害怕一时没收住手反而伤了李大勇,得不偿失,只好腰肢发力,身形微晃,手腕突然一抖,李大勇只觉得好像突然一股子暗劲儿打在他的手腕上,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中的刀已经被打飞了,正好插进了雅间的门上。
恰好此时店小二端着托盘走进门,说道,“两位爷,菜来了!”见屋子里三人针锋相对,大动干戈,又看见头上正插着一把刀,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吓得赶忙躲到了一旁,颤声说道,“各位爷,有事.....有事好商量,别......别砸坏东西,伤了人,小店可赔不起啊。”
老周见李大勇愣在原地,讥讽道,“李大勇,左队长连他刀都没拔出来,就把你的刀打飞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勇咬牙切齿的看着左子瑜,左子瑜把手中的刀放在桌子旁,拱手说道,“李大哥,得罪了。”
李大勇怒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门边,抬起头看着插在门上的刀,发现自己拿不下来,只得尴尬的当时没看见,对店小二说道,“你还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把你这酒楼砸个稀巴烂!”
店小二急忙行礼说道,“小的不敢,打死小的也不敢,还望李大人高抬贵手!”
李大勇刚要走出门外,左子瑜高声道,“李大哥,你的刀!”李大勇赶忙回头看向左子瑜。左子瑜见状,一脚把老周掉在地上的刀踢向李大勇,李大勇伸手接住,只觉得虎口欲裂,刚想发作,却意识到自己根本打不过面前这个年轻人,又羞又气,高声说道,“左子瑜,我们走着瞧!”
说罢,立刻转身跑掉了。
左子瑜走上前去扶起店小二,安抚道,“不好意思,小二哥,吓到你了。”
店小二行礼道,“没关系,没关系,多谢大人,那小的这就给两位爷上菜?”
老周说道,“打了半天肚子都饿了,还磨蹭什么,赶忙上菜!”
店小二应道,“好嘞!”对左子瑜说道,“爷您先请回,我这就给两位上菜!”
左子瑜这边和老周两个人吃的倒是开心,且说泓舟,此时正趴在床上满脸通红,一旁的陈兴正站在床边,给泓舟屁股上的伤口抹药。
泓舟埋怨道,“哎呦,三师弟,你轻点,我这是人屁股,不是马屁股!”
陈兴忍不住笑道,“大师兄,你这人屁股被打的也肿的像马屁股一样了,还是枣红马!”
泓舟骂道,“小三子,你见我现在不能动,竟敢出言取笑我,你等我伤势康复了,我也把你的屁股打成枣红色!”
陈兴一边抹药一边说道,“大师兄啊,现在可不是和我生气的时候,越生气,伤口越不愿意好。话说大师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傻,师傅不让你用那“铁索横江”你就真的不用?”
泓舟说道,“不然呢,我总不能嘴上答应着师傅不用“铁索横江”结果暗自用内力抵挡这五十下板子吧?”
陈兴说道,“当然应该如此,师傅就是那么一说,你也太实在了。何况你平时从来不听师父师娘的话,真是......”
泓舟问道,“真是什么?你别和我在这说半截话!”
陈兴说道,“真是,该听的不听,不该听的瞎听!”
泓舟刚要还嘴,却听见门外有人说道,“阿兴说的没错!”泓舟赶忙喊道,“师傅,您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师傅和师娘走了进来,泓舟说道,“师娘也来了。”起身便要行礼,师傅拦住了他,说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别起身了,以免惊动了伤口。”
师娘走上前来,看了看泓舟屁股上的伤势,顿时心疼不已。泓舟见师娘盯着自己的屁股,觉得有些害羞,赶忙用手遮挡。师娘一掌打开了泓舟的手,说道,“你这孩子,跟师娘还见外?你小时候哪次挨打不是师娘给你擦药?来,阿兴,师娘来吧。”
陈兴把手中的药膏递给了师娘,行礼道,“辛苦师娘了,大师兄有些怕疼,还望师娘轻点。”
泓舟说道,“要你多嘴,还不去给师父和师娘沏茶!”
陈兴笑道,“到底是大师兄,毕竟是心思细,师父师娘您两位稍等,我去沏茶。”
师傅说道,“去吧。”陈兴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走出了门。
师娘一边抹着药膏,一边说道,“没想到这次打得这么重!夫君,平时都打三十大板,怎么这次打了五十大板?”
师傅叹道,“我也是无奈之举啊,泓舟,你是我龙吟派大师兄,而且还是师傅师娘的义子,本来平日里师弟们就经常在私下议论我和你师娘对你偏心,若是你犯了错,我也视而不见,师弟们会怎么想?”
泓舟说道,“泓儿理解师傅的苦心,师傅也只害怕泓儿日后学坏。”
师傅说道,“你明白为师的心就好,泓儿啊,你已经二十有四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幼稚任性,等师傅老了,这门派还得交到你的手中。”
泓舟有些惊讶,半晌才开口问道,“师傅的意思是,以后我要做龙吟派的掌门?”
师娘在一旁笑道,“傻孩子,我和你师傅没有子嗣,你又是龙吟派大师兄,这掌门的位子,一定是有你来做,我和你师傅才放心。”
师傅点头说道,“你师娘说的对,就算你师公泉下有知,看见你来做我龙吟派的掌门,自然也会心满意足,唉,只可惜,我执掌门派二十余年,却还是没找到“应龙诀”的修炼方法,我现以年过半百,看来这个愿望只能由你去替师傅师公实现了。”
泓舟说道,“师公和师傅找了一辈子的应龙诀都寻不得,是不是应龙诀真的消失了?”
师傅摇头道,“这应龙诀乃事我龙吟派第一内功心法,怎么可能消失,恐怕还是没有找对地方,这伏龙山脉连绵几百里,岂是随随便便就......”
突然门外传来三师弟陈兴的声音,“诶,二师兄,你怎么不进屋啊!”师傅问道,“俊然在外面?”刘俊然和陈兴一同走进屋子,说道,“刚刚我想开探望一下大师兄和伤势,见师傅师娘在和大师兄说事情,不忍进来打扰。”
师傅笑道,“这有何妨,何必在门外傻站着,夫人,既然他们师兄弟想要聊聊天,我们两个长辈还是回去吧。”
师娘把手中的药膏放在桌子上,说道,“也好,我刚好给泓舟抹完药膏。”随即嘱咐泓舟道,“泓儿,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千万别翻身压到了伤口。”
泓舟说道,“知道了师娘,诶,师父师娘,真鸿现在何处?”
师傅笑道,“夫人,你看我怎么说的,泓儿肯定会问起真鸿,那个.....泓儿你放心,我和你师娘把真鸿交给了哑婆婆照看。”
泓舟说道,“啊,哑婆婆啊,那我放心了,说起来,我小时候也经常被哑婆婆照顾.....”
师娘点头说道,“哑婆婆见到真鸿后眉开眼笑的,肯定会把真鸿照顾的很好。”
泓舟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辛苦她老人家了,师父师娘您二位慢走!”刘俊然和陈兴也行礼说道,“师父师娘慢走。”泓舟道,“三师弟,去送一下师父师娘。”
师傅赶忙摆手说道,“送什么,不用不用,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大师兄就行,走吧夫人。”说罢,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