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陈书宇在我们面前说起他们去山上摘浆果、烤地瓜吃,冰若叨叨着也要去,然鹅总是不了了之。那天课间就见她趴在课桌上,叹口气哼起歌:“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我整理好课上的笔记,扭头看着她笑:“你这是又想谁,又看上新男神还是新女神?”
冰若:“好想和你在一起~”
我:“上课上傻了吧你!”
冰若:“一起去山上烤地瓜!”
听得我憋不住笑:“在家烤不好吗?”
冰若:“你不懂,我要的是寄情于山水。”
我:“古人寄情山水不是写诗就是饮酒,你倒好,烤个地瓜,合适吗?”
冰若一本正经的说:“只要有心,不一定非得饮酒作诗,我这叫返璞归真。”
我:“没错,只要有心,不要在意细节对不对?”
冰若重重点头:“对。”
我:“那就不要在引吭高歌了,周末去我姑姑家,我给你烤地瓜。”
冰若:“那多没意思啊!我们去山上呗,好嘛好嘛!”
我看也不看她一眼:“去呗,天高任鸟飞啊!”
冰若又焉了:“我也想飞啊,可不知道往哪飞嘛!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我想了一会儿对她说:“你之前和陈书宇打赌,他不是输了,还欠你一件事。”
只见她忽然眼前一亮,一拍桌子:“对,就他带着我们去,我就知道挖个坑迟早有一天可以把他埋进去。”
这么说还真没错,真的就是给他刨了个坑,他屁颠屁颠的踩进去。上次英语小测试,陈书宇和冰若打赌,谁的分数低就是输了,就得答应对方一件事,两个人斗志激昂的,结果出来是冰若领先他几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书宇只得愿赌服输,冰若说还没想到要他做什么,先留着,以后总会用的上,果然这会儿就用上了。
看着她双眼闪着星星的样子,我果断开口打断她的热情:“清醒点,先准备上课,之后在去找他说。”于是在接下来的这节课,她表现的格外热情,引得其他同学好奇的看着她,当然她是完全不在意这些,甚至还回以其他微笑,搞得大家有点莫名其妙。
下午总是会犯困,课间经常性会在课桌上眯一小会儿,冰若看完下课铃一响就往桌子上趴,就知道喊我没戏,自己跑去隔壁班找恋语和陈书宇,因为陈书宇和恋语就是一个班的。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件趣事,重点是发生在我身上。冰若喊着他们两个过来,想着和我一起商量,然而看着我趴着,没人敢喊我就这么在我旁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这两天学校一些防护栏什么的在重新刷漆,今天刚好刷到我们这层,因为他们在耳边说话,我也就醒了。
醒来伸个懒腰,做个深呼吸,然后忽然往桌上“砸”回去,动作比较大而且速度快,又是一连串无征兆的发生,把他们三个都吓到了,还喊了我的名字好几声。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他们,是我觉得自己真的太搞笑,刚刚的醒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完全太臭了,就是那个刷漆的味道。感觉自己的鼻子侮辱了自己的智商,而他们三个看我一直没动静,恋语伸手扶在我肩膀摇了摇,边摇边叫我名字:“思涵,思涵”。
我从桌底伸出手,摆摆手,默默说声:“我没事。”
陈书宇撑着书桌:“那你刚刚忽然这么一下。”
冰若:“对啊!差点吓死我们。”
我稳定好情绪,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说:“刚刚深深吸了一口气,臭到我自己。”
陈书宇:“臭到你自己?什么东西?”
恋语:“那个漆味是吧。”
我:“对。”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们既觉得没事最好,又觉得我是真的好笑,尤其是深吸一口气后“吧唧”砸到桌上那一幕,怎么想这么好笑。为转移话题,我问他们商量的如何,都说得差不多的时候,上课铃一响,恋语和陈书宇就先回去上课。一切敲定后还喊上林鑫,这次没带林珺而是换了一个常和他打篮球的同学,林鑫原本和他约好去打球,因为我们喊他干脆就不去打球把他带上去烤地瓜,说带他还能干活,带他妹说不定到时候得背着她爬山,也是真相了。
周末没骑车,都是约好走路上去,为轻松上阵每个人都两手空空的直接走,路过一家商店我还是打算给自己买瓶水,感觉这上去一趟可没陈书宇说的那么轻松。顺便问他们要不要,男生都不要,冰她们原本也不要,被我说如果口渴别找我,我是一定不会给你的,这是真话,不是开玩笑,于是她们两也就各带一瓶。
一行人说说笑笑,半小时过去了
冰若用手扇扇风,拿水瓶捅了捅陈书宇:“还没到吗?”
陈书宇回头:“没呢!现在还没到山上啊。”
看这样子我就知道,还好有先见之明自带了瓶水。林鑫走到我身边:“水我帮你拿。”
我看他一眼:“虽然不重,但是给你拿,我更轻松。”说完就递给他。
他接过拿在手上:“你那天在学校被臭晕过去了?”
内心无语,是陈书宇这个大嘴巴说的吧!苦笑着说:“是臭了点,还不至于晕过去,少听陈书宇的。”说完快步上前走到陈书宇后头,往他背上一拍:“你很开心啊,我被臭到,还四处说。”
陈书宇一脸懵:“什么和什么啊!”难道打错人,不是他说的?
冰若忽然拉着陈书宇的衣服走:“哎呀,那个还没到啊?还有多远啊。”
被拖走的陈书宇听见她在问就回她:“快了,还有一半路吧。”
被我看得一脸心虚的冰若听他说完变得一脸震惊:“不是吧!还有这么远!”
陈书宇:“很快,你都走到这。”
恋语幽幽地说:“你要是想走回去,一样的路就到目的地了,多不值得。”
冰若一想也是:“那我们就走快点吧。走走走。”推搡着陈书宇就往前走。
陈书宇边囔着边走,林鑫他球友洛阳倒是上前帮恋语要拿水,两人就一块走,我看着两人的背影,视线又转向我旁边的林鑫:“你今天不会这么突然带个人来的吧。”
林鑫手掌扶着我的后脑勺,推着我往前走:“走吧,不要拉下了,我可不会背你。”
头往旁边一闪瞪他一眼:“起开,你俩肯定心怀不轨。”如此打打闹闹又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看到一片番薯地,他们才说到了。
冰若喊着还要摘浆果,结果陈书宇说这个季节没有,不然一路走来就带她摘了,这会儿还是去刨番薯。番薯地在要烤番薯的地方的下面,也就是坡下,我就想不明白,在别人家地里偷偷挖番薯,就在旁边垒石堆烤着吃,这么明目张胆的也是够可以。完全不敢想象要是被逮到会怎么样哦!
我没下去刨地瓜,有洁癖这种事他们都知道,于是就在上面看这他们几个光明正大的下到人家地里,身子一弯开始刨地瓜,冰若还咋咋呼呼的,看得我又好笑又好气。不一会儿回来还战果累累,五六个大的三四个小的,我看完:“还挺厉害的。”
冰若和陈书宇:“那是!”
冰若:“说你了吗?快去起火,啊,烤地瓜啦。”
接着又去四处拽枯枝落叶放到石堆里生火,等底下烧出一层炭再把地瓜扔进去,用小火慢慢烤熟。一直很怀疑那些块头大的会烤不熟,块头小的会烤焦,看着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果然是来玩的,气氛最重要,地瓜熟不熟的,随缘。
烤完我没打算吃,不过最后屈服在他们的热情之下,吃了一块,和我想象的一样,中间没熟透还是硬硬的,吃着吃着就笑了。吃完拒绝第二个,喝口水后瓶里还有一些,在想要用来洗手还是回去路上喝,林鑫忽然凑过来:“水你还喝吗?我有点噎到了。”
还真担心他噎坏了,就把水给他,又想着自己喝过的很,这么给不是很好:“你要是不介意,给你?”
林鑫接过水:“不会,谢谢。”喝完摇摇空瓶子又说:“不过你没得喝了。”
内心:还有我也不会喝啊!表面:“回去在喝就好。”
吃完把火灭掉,石堆拆掉,确保没问题才下山回家。因为没水洗手,手上黑乎乎的我就举着两只手这么走回去,被陈书宇说我像小狗,两只手这么举着在前面,气得我要把手上的灰往他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