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黑夜,叶青停下来,对着身后说道。他知道有人一直跟着他。
躲在叶青身后不足三丈远的一颗大树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畏畏缩缩的从那个巨树后面出来。低着头,没敢抬头看叶青,她怕叶青生气。
“是你!”叶青转过头!
“是我!”那女子畏畏缩缩道。这女子正是那日,叶青在刀疤脸面前救下的女子。此时一身青色服装,面色微红包子脸,两只水汪汪大眼,有些让人心疼。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叶青问道。
“恩公,谢谢你!”那女子欠身。自从那日被就下后,叶青被众人包围,她连道谢的机会也没有,而她则是孤苦伶仃一人。在叶青就下后对他心生好感,便一路相随至此。
“不必客气。道谢的话就不必了!任谁见到那样的场面都不会袖手旁观!”
“恩公,让我报答你吧!”那女子把头埋进兄里,声音细的跟蚊子似的。
那女子的话,让叶青一愣。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要求,一见面就说出这样的话。活了这么长时间还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
“咳咳,照顾就不必了!我能照顾好自己!”叶青汗颜连忙摆摆手。
“不不不,恩公。你就把我带在身边吧,起衣寝食,姚若肯定能照顾好恩公。”
“姚姑娘,你这不去找你的家人?反而跟着我一个陌生人这不妥!”
说到这,叶青的话似乎触碰了姚若心中的那根弦。包子脸上那双大眼睛眼泪涌出来。
姚若摸一把泪水道:“恩公,你有所不知,我本是西凉人……”
原来这姚若是西凉的一家皮货赏的千金,而这一次跟着家人一同往这些村落收购兽皮。在荒山野岭的时候碰上一对西凉兵。那些西凉兵新生邪念,对他们劫财劫色。
姚若的父亲和家丁为姚若拼出一条路后,自己葬身在那些西凉兵的手中。而后辗转流落到莫园,在莫园大街上遇上刀疤脸等人。随后被叶青救下。
“想不到,西凉兵对自己人也做出非人的实情!”叶青感叹,在黑暗森林的时候已经感受过那猎户女的绝望,想不到眼前的姚若有同样的遭遇。
“恩公,莫非你也遇上过这样的事情!”姚若对叶青的话产生疑问。
叶青摇了摇头:“你已经很幸运了,没有落到那样的下场!”
姚若默然。不用叶青说,她也能猜到七八分,看来在西凉的传闻并没有错。他们西凉的军队,风气不正。早晚要出大事情。经过这样的事情后,她已经非常痛恨西凉士兵。
“恩公,你就带上我吧,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姚若大眼睛汪汪。
姚若大眼睛写着求带,叶青不忍心。将来遇到什么去处再送她去吧。
叶青道:“我这一路上凶险不定,可能没办法照你周全,你可还愿意。”
姚若把叶青的话听到耳朵里。包子脸上顿时笑逐颜开,一扫之前的不快。疯狂点她的包子脸。
“那走吧,我现在去陆中!路途遥远你可要做好准备!”
“好咧!恩公!”
“不要老是叫恩公,叫我叶青就好!”
“那就……叫你叶大哥吧,你说呢叶大哥!”
“好吧!”
三天后,叶青和姚若乘坐一帆扁舟顺着江水南下。天色阴暗,骤雨密集。阴风簌簌,把雨点吹回天上。江中暗流涌动,叶青他们的小船在这江面上颠簸,随时都要被江水吞噬。船顶上霹雳巴拉的声音似乎要击穿他们的船身。
扁舟内,叶青盘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姚若一手抓住船身,要稳住自己的身形,左右晃荡的船身让她左右不暇,甚至想要呕吐。
看着稳如磐石的叶青,姚若暗道:叶大哥真厉害!
这姑娘看像蓑笠下闭着眼睛、坚毅的脸庞。姚若对自己说;就算是失去一只手臂那又能怎么样,他还不是在那刀疤脸面前把我救了下来。我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只要他救了我那就是救了我……
一时间忘记稳住自己的身形。船身晃动,把她甩到一旁。哎哟一声,用手揉了揉他被撞的额头。
叶青睁开眼,姚若的额头红了一块,使一道灵力没入他额头道:“船身晃动利害,不要发呆,稳住自己的身子。”
姚若的行为一下子被叶青点破,包子脸上升腾一股红晕,红扑扑的极为可爱。
她连忙点头,不敢直视叶青,只知道她低着头,死死抓住船身。
“轰隆隆!”天上闪过一道闪电,照亮凶狠翻腾的黑色的江水。
船身一阵剧烈晃动,挣脱姚若的手。向后倒去,叶青眼疾手快把她拉回来。叶青感觉他们的船发生变动,有些不对劲。
“做好别动,我去看看!”
叶青弯头走出舱内,身体伫立在船头,双眼穿透那黑幽幽卷在一起的江水。在他面前出现一个巨大漩涡,江水前仆后继在漩涡边缘上赛跑。
他遇上这个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里面还有一个姚若。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难免会遭遇不测。眼下他们的小船就被吸入那漩涡中,没入其中要被这个漩涡撕碎。
叶青对船舱内的姚若大喊道:“姚若,快抓住船身,抓紧了!”
“疙瘩瘩……”小船刚遇上漩涡的,发出的声音让船中的姚若心惊肉跳。她清晰的听道叶青给她传的话,狠狠抓住船身,一面努力爬向船头。
小船被漩涡带动,随流水在漩涡边上一点点往漩涡中心下降。叶青一手抓住穿透,巨大的流速下,他也得抓住才行。
姚若看到船边都是水流,看到水的高度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船头。在水壁上旋转,她立即回过神来,这是进入了河流中的漩涡,一阵阵心惊肉跳。看来叶青说的没有错,一路凶险不定……
她吃力的想要稳住自己的身形,娇小的她耗不过漩涡中带来的力量。已经在这个穿上撞了不少次。叶青连忙窜进船舱内,一手拉起姚若。
“抱紧我!”叶青对还在惊吓中的姚若道。姚若才反应过来一阵脸红。
腾出手往幻出遁地符,想要脱离这个漩涡。他突然想到:风雨同舟!风雨同舟!对,就是风雨同舟!现在不就是风雨同舟嘛!
把遁地符收回去,把破剑召唤出来。姚若双手紧紧抱住叶青的腰,下巴放在叶青身上。突然听到叶青对她说。
“你勒得太紧了!我有办法了。你先抓住船身!”吓得姚若连忙松开手。
姚若心中暗自生闷气:“哼,什么事情,刚让人家抱,现在又要人家抓住这个冰冷的船身。”
姚若只见叶青拿着一把破剑,冲道穿透,无惧风浪,也没有找任何支撑点,稳稳立在船头,宛如磐石。
叶青闭着眼,感受传声晃动,船舱内的姚若死死抓住船身。感受阴风怒号,要把他们吹垮,冰冷雨点打在身上,巨大的漩涡底部彷佛存在诱人的东西,要把他们卷到底部。
突然,叶青身上升起一道光晕,把他围护在中间,那些雨点打在光晕上不能没入半分。这神奇的一幕被姚若看在眼里。
“喝!”叶青大喝,手中的破剑甩飞砸落的雨点。气势凶猛,古朴难以撼动。
“轰隆隆!”天上雷鸣。叶青单手持破剑,飞速旋转。一道道残影在以他为中心形成黑色转盘。雨点没入其中,跟着破剑旋转。并没有被甩飞。这是叶青有意为之。
汇聚愈来愈多雨点汇聚形成一汪水。叶青看到破剑中的那一汪水,满意点点头。迅速一甩,那一汪水有如利剑穿越过黑暗,击穿漩涡壁。一阵阻隔使得他们的船身一阵抖动。
叶青舞动,自身没入周身的环境中。江中的水似乎有所感,随着叶青的剑招,变得缓和而缓和,船地下的漩涡,速度变慢下来。
这一切被姚若真真实实感受道。没错,她的晃动已经逐渐减少,船头已经随着叶青的舞动正在上升,此时船头已经超出水面,只是还有轻微的旋转。
叶青破剑遥遥一指,船身下的江水,停止了调动,空中阴风雨点朝着叶青指的方向赶去。不一会儿,船身下的江水也跟着动起来。
叶青在船头带着破剑又一个转身,他的脚下的小船也跟着动起来,原来是他脚下的江水被他剑招所带动,旋转。
此时,风声、雨水、江水和他合为一体。这些东西为他所用,只要他一动念头,剑头一指,这些东西立即变成他的武器。
“去!”叶青破剑一挥动。脚下的小船,即刻被指引的江水带动向目的地加速而去。叶青沉浸在这样美妙的状态中,至此他的这招风雨同舟终于是练到家。完全领悟风雨同舟的剑招。
姚若心中赞叹叶青,在他几招之下,正片河水已经变得安静,不再喧闹。
叶青打坐在船头,他一边沉浸在这样的状态,一边感觉到体内似乎有什么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