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笑不动声色的把林陌的手指分开，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五指插进了林陌手指的空隙，不动声色的和林陌十指相扣。
林陌惊喜的转头看何笑笑，何笑笑似是察觉到了，偏头不让林陌看到她的脸。
林陌知道何笑笑脸红了，也没在深究。
——
那段故事的后来很简单，何笑笑高考发挥失常，与林陌所在的学校失之交臂，她退而求其次的在林陌学校的附近找了一个还算得上好的大学，只是也谈不上多近。
也就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
——
李若菲和贾正华在昨晚回到家也是一言难尽的。
从警局回来后，李若菲跟着贾正华去了他家。
贾正华摸了几次裤兜都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李若菲摊开了掌心伸到贾正华面前。
四年前贾正华还没有进去的时候给过一把自己家房门的钥匙，扬言这个家的女主人必须要有一把这个家的钥匙，目的是什么来着。
哦~
好捉女干。
捉贾正华和其他女人的女干。
在李若菲开门后，贾正华顺手去打开门口灯的开关，按了几次才有些懊恼的反应过来，因为没有交水电费，所以家里停了水也停了电。
李若菲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借助着不是很亮的光照着贾正华的家。
入目所及的皆是高高低低的白布。
李若菲看了看走在前面两手空空的贾正华，询问：“你买的水果呢？”
贾正华小小的眼睛充满大大的疑惑。
李若菲看着贾正华啥都不知道的样子莫名好笑，但几次勾唇角都勾不上去，之后也没有再勉强自己，发出了几声干瘪的“哈哈哈”就又把气氛创至历史新高。
“就是你和……”李若菲顿了顿，那个名字她不太好说出口，几次在舌尖徘徊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干脆直接用他代替，“他出去买的水果啊，你说要添置到家里的。”
即便没有道出姓名，贾正华也知道李若菲说的“他”是指林陌。
可是，他说出去买水果是借口，他现在要怎么跟李若菲解释啊？
尽管贾正华没有说什么，可李若菲却也心已了然。
抿了下嘴就把盖在沙发上的白布扯了下来。
“咳咳。”
太久没有人住，白布上落了很多灰不过庆幸的是当初入狱前还知道把家具都盖上布，要不然，现在“回了家”不知道要清洗多少东西。
李若菲躺在了沙发上，夜已经很深了，她又因为工作要早起，头刚沾了沙发就进入了梦乡。
贾正华无奈的看着李若菲的样子。
也不知道给自己盖个被子。
贾正华将尴尬抛之脑后，弯臂放在李若菲的腿弯处，已尽量最小的幅度把李若菲放到床上，可这床很久没有睡人有些潮，贾正华用手摸了摸。
很重的湿气。
虽然是夏天，但睡着会很不舒服。
去找了家里的被子，一样的潮了。
贾正华想了想，把上身仅穿的衣服——长袖，脱了下来铺在了床的另一边，再把李若菲挪到了上面。
贾正华满意的看着一切。
李若菲酣睡的样貌，窗外的月亮以及阴暗的房间。
贾正华把潮了的被子铺在了地上准备打地铺，余光一瞥，借着月光看到了李若菲的睡姿。
似是有些冷，李若菲把头埋在了搂着的双臂里，蜷缩着双腿，以最取暖的方式睡着。
是他粗心了。
贾正华轻轻的上了床，躺在了李若菲的旁边，顺势把李若菲抱进了怀里。
睡的迷迷瞪瞪的李若菲用头蹭了蹭暖和的地方，在他胸膛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贾正华笑着看了看李若菲，闭起眼睛睡觉。
黑夜里，在贾正华闭眼的同时，一双眸慢慢的睁开，那里面黑的发亮。
嘴角发出了得逞的信号。
……
第二天贾正华是被李若菲吵醒的。
伴随着少女惊恐的“啊”声的还有少年惊慌的解释。
“菲菲，你听我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什么都没有干。”
而什么都清楚的姑娘笑的露出了牙龈。
不知道李若菲在笑什么的贾正华低头挠了挠后脑勺，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般。
李若菲低头看了看贾正华的肚子。
啧，为什么贾正华看着很精瘦，腹肌却九九归一了，她还想摸摸来着。
贾正华却被李若菲赤裸裸的打量显得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姑娘家家的爱看男人。
如果被李若菲知道了贾正华的想法，肯定会冠冕堂皇的说：我这不是好色，只是在看国家生产美男子的产量。
李若菲故作扭捏的开了口，“我……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说罢还哭了起来，手在暗地里偷偷揉了揉被掐疼的肉。
丝毫不知情况的贾正华瞬间乱了手脚，轻声细语的安慰：“菲菲，你别哭，你会找到的，喜欢你的人才不会……”说到这里，贾正华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述他们昨晚发生的事情，嫌弃李若菲被人睡过？可是他们也没发生过什么啊！
贾正华还没说完，李若菲就哭的更凶了。
她要的结果不是这个啊。
贾正华不知道李若菲的心思，抡起巴掌就往自己的脸上打，“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的，抱着你睡的，”贾正华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可那是因为……”因为什么，李若菲再清楚不过了。
擦掉了不是发自内心委屈的眼泪，起身离开了还有些潮的床，居高临下的看着还盘腿坐在床上一脸慌乱的贾正华，凶巴巴的开口：“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答案对李若菲来说很重要，真的，那她就直白的告诉贾正华自己想要什么假的，那她就当错付了真心。
贾正华木讷的转过头盯着李若菲，“我不知道。”
以他四年前那样的身份和性子，或许会强硬的搂着李若菲的脖子腻味的告诉她：我希望未来你会是我孩子的母亲。
可现在，他犯了错，接受了惩罚，没有了那样的性子，也没有了那样的身份，他……还能喜欢她吗？
喜欢，就要娶回家的啊，可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个光明磊落的身份了啊！
四年前，在最美好的十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人生就被打上了抹不掉的黑点。
李若菲翻着贾正华为数不多的行李，在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在能放东西的地方开始翻箱倒柜。
贾正华也不拦着李若菲拆家似的无厘头翻东西。
在贾正华看着李若菲折腾了十来分钟后，终于，看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红色小本子。
将红色的本子摊在贾正华面前，“敢不敢疯狂一次。”
贾正华抬头看着李若菲，脸上写满了不明所以，李若菲似是察觉到了开口向贾正华解释。
“去民政局，”李若菲没有给贾正华说话的机会，问他，“还想娶我吗？”
还想吗？
曾几何时，脱口而出的一个字答案变的犹犹豫豫，开始不坚定，开始动摇，开始放弃。
贾正华看着李若菲脸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晃了下神，张了张嘴却几次欲言又止。
他想说走，可那个字就那么卡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换了字眼说了终于说出了口：“想啊……”似是又觉得断不了自己对李若菲的念想，有些无力又有些不甘的补了句，“算了吧，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就猜到贾正华要这么说的李若菲快速的接了话，赌气似的说：“那我明个就和别的男人结婚。”
贾正华知道李若菲一向说到做到，他真的怕了，强硬的开口：“我不允许！”
“贾正华！你这算什么啊，又不和我结婚，又不让我跟其他男人结婚，那我们现在这算是搞暧昧吗？自己的苹果烂了也不愿给别人吗？”
李若菲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自知理亏的贾正华没有多说什么话，低头不语，终于，他开了口，说了句道不清的话。
“算了吧！”
李若菲惊呼出声，“算了？算了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啊贾正华！”
李若菲很少喊贾正华全名的，除非她非常生气。
感受到了李若菲情绪变化的贾正华盘腿坐在床上不敢吭声。
“到底为什么，因为当年的事吗？我一个女生都不嫌弃，你一个大男人像个小女生一样唯唯诺诺的像个蚂蚁啊！”
这一大段李若菲几乎是吼出声的，眼泪还随着吼出的字簌簌落下。
低着头的贾正华清楚的看到白色的床上都一小块“黑”了的痕迹。
那块被打湿了。
顿时，他慌了，心里也乱了。
对啊，他到底在不配什么，身份吗？没有考上大学的身份以及进了监狱有了人生污点的身份吗？
